沈涵馬上就明白了大背頭說這話的意思,這是在懷疑季長峯知道他家裏的信息,問題是季長峯沒出過省,哪裏會知道其他的事情。
大背頭沒有說話,慢慢地站起身,再看着季長峯的目光就變得凌厲了許多,“小夥子,你認識不認識我?”
“對不起,我不認識。”
季長峯仔細地看了大背頭一眼,搖搖頭,“如果不是沈涵的緣故,我今天壓根兒就不會到這裏來,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去驗證吧。”
“一個星期之後,你的妻子會有血光之災,一個月之後,你就有可能身陷囹圄。”
話音一頓,季長峯仔細地看了一眼大背頭的面相,緩緩地搖搖頭,“好了,我言盡於此,涵哥,我先回去了。”
說罷,季長峯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季長峯的背影,沈涵傻眼了,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長峯……”
“沈涵,讓他走吧,你跟我聊一聊。”
大背頭目光閃動。
出了房間,季長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剛剛那大背頭一瞪眼就能感覺到一股凌厲的紫氣疾衝而出,這傢伙只要熬過這一劫必然一遇風雲就化龍。
也罷,他若是不相信自己的話,那也是他自己沒那個化龍的福分了。
一路思索着上了車,季長峯剛要發動汽車,手機響了。
電話是師父林爲民打來的。
“長峯,在哪兒呢?”
“我這剛下班呢,師父,想我陪你喝兩杯呀。”
季長峯對着話筒笑道,“明天週末我不用上班。”
“你這小子就知道偷懶。”
話筒裏傳來林爲民的笑罵聲,“我在學校招待所跟朋友喝酒呢,快點過來。”
“好叻,馬上過去。”
季長峯大喜過望,本來還想今晚上跟沈涵喝兩杯的,哪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一個人在外面喝酒太沒意思了。
“沈涵,你覺得你這朋友的話有幾分可信?”
大背頭摸出一顆煙扔給沈涵,很不隨意地問道,“你是怎麼判斷你朋友懂得這些的?”
“趙伯伯,我相信長峯說的話,如果他說有,那就一定有!”
沈涵接過香菸,掏出的打火機幫大背頭點上煙,“我怎麼判斷他的本事不能跟您說,但是,我相信他看相算命的本事不會比他看病的本事差多少!”
“那你不請他給爸算一算?”
大背頭意味深長地看着沈涵笑道,“難不成你想拿我當他的試驗品?”
沈涵搖搖頭,“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想把這個機會留到最關鍵的時候用。”
“你這小子結交到了一位高人啊。”
大背頭感嘆一聲,吸了口煙,往沙發上一靠,“來之前我跟一個東嶽觀的朋友喫飯的時候,他也提到了這一點,不過沒有你這朋友這麼果斷。”
“而且,你這朋友只憑看了我幾眼,都不認識我是誰,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高人,真的是高人啊。”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一頓,“不過,就因爲他說我妻子一個星期之內會有血光之災,這讓我有些懷疑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沈涵搖搖頭。
“你伯母昨天因爲身體不舒服已經住進了醫院,我讓她在醫院裏多休息幾天,我就不相信這七天之內,會有什麼血光之災,更不相信會有什麼風水殺陣!”
大背頭哼了一聲,“我不懷疑他有點本事,但是,我懷疑他有些誇大其詞,然後贏得我的人情!”
沈涵一愣,也就不再說話了。
江南中醫學院。
季長峯趕到學校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天還沒黑下來。
林爲民招待的客人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來歲左右的年紀,女人叫李茜,是航科集團人事部的一個領導,男人叫唐勇是林爲民在京城醫科大學的同學,也是航科集團下屬醫院的副院長。
顯然,這兩人是來請林爲民進京去給他們那位專家看病的。
幾杯酒下肚之後,果然提到了這個問題。
“長峯,你唐叔叔請我去給他們公司的一名專家看病,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
林爲民放下筷子,摸出一顆煙遞給唐勇。
唐勇有些意外地看着季長峯,沒想到這小子在林爲民心裏的分量這麼重,每個機會都要提攜一下。
“師父,星期一三我們醫院有個活動市裏的領導要來看望慰問大家,院長提議提醒我了,不能缺席呢。”
季長峯抓起煙盒,“要不然你先去,我星期四過去?”
“也行,那我先過去,你星期四過來。”
林爲民點點頭。
“對了,林院長,聽說你家閨女學習成績挺好的呀。”
張茜意味深長地看着季長峯,她敏銳地意識到林爲民是把這個徒弟當成未來女婿在培養了吧。
“還行,就是叛逆期到了,天天跟她媽唱對臺戲,把我給愁得呀。”
林爲民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