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的醫師,護士,清潔工等等,幾乎每個人都被各自的領導叫過去談話。
季長峯自然也不例外。
陪同領導前來視察的人羣中,季長峯看見了方楠。
儘管已經懷有身孕兩三個月了,但是不細心觀察的話,還是看不出來。
不過,方楠卻裝作不認識季長峯的樣子,溫言鼓勵了幾句話,然後微笑着握手,一切就好像演戲一樣。
只是方楠在握手的時候,輕輕地捏了捏,以示讚許。
視察結束之後,季長峯迴到辦公室,剛端起水杯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方楠打來的。
“長峯,你知道嘛,這次是老大特意要求來的,本來安排的是協助他的副手,結果他要求親自來,你知道爲什麼嗎?”
話筒那邊的方楠直奔主題。
“方姐,他不會是來見我的吧?”
季長峯喝了口茶,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猜對了,他就是特意來看你的。”
話筒裏響起方楠的笑聲,“怎麼樣,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有那麼一點吧,希望首長不是想照顧我的生意。”
季長峯放下水杯,摸了摸下巴,“我這段時間真的很忙,每天上班都沒時間歇口氣,明天還要去京城一趟,還不知道要去幾天呢?”
“能者多勞嘛。”
兩人聊了幾句,季長峯就掛了電話,敲門聲響了,唐曉婉的聲音響了起來,“季醫生,接診了,接診了!”
一直忙到下班的時候,季長峯纔有時間找到主任張悟請假,說明情況。
張悟當然不反對,季長峯這幾個月的表現極好,已經成了急診科的金字招牌,不過,他還是叮囑了季長峯幾句,讓他跟院長周文打個招呼。
周文也沒有反對,這是叮囑季長峯在外面要注意言行舉止之類的。
忙完這一切,季長峯匆匆地打了個車趕往火車站,在火車上睡一晚上第二天醒來就到了京城。
季長峯給師父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師父已經開車在車站外等着了。
“長峯哥哥!”
剛一出車站,季長峯就聽見一聲尖叫聲,擡起頭就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衝了過來,不是林涓還能有誰?
幾個月不見,小丫頭出落得更水靈了,漂亮的大眼睛好像一汪清泉,臉龐百里透紅青春的氣息似乎要透出來一樣。
季長峯擡手摸了摸鼻子,看着張開雙臂的小丫頭,可不敢跟她擁抱,一邊的師父那兩隻眼睛跟刀子一樣呢。
“去呀,人家就是過來看看你啦,怎麼啦,你不想看到我呀?”
小丫頭嫣然一笑,雙手擺了個舞蹈動作,簡單地跳了跳,動作輕盈而飄逸,看得出來是下過功夫的。
“沒有,這不是怕你耽誤學習嘛。對了,舞蹈跳得很好,有發展前途。”
季長峯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看小丫頭的舞姿,畢竟這丫頭使勁對着自己挺胸呢,一會兒要是有了反應還不被師父給“咔嚓”掉啊。
“師父,病人是個什麼情況?”
“先不說這些了,送涓兒去學校吧,然後再找個地方喫早餐,一邊喫一邊聊,你今天肯定要去看一看。”
林爲民搖搖頭,顯然那個專家的病情不容樂觀。
“師父,不用難過,我們懸壺濟世講究的是盡人事聽天命。”
季長峯上了副駕駛,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道,“只要盡力了就好。”
“就是,老爸,你還沒長峯哥哥看得透呢。”
林涓眉開眼笑地看着季長峯,“對了,長峯哥哥,晚上要回家裏來住吧?”
“這,看情況吧。”
季長峯摸了摸鼻子,萬一這小丫頭半夜三更摸到自己牀上來,那就跳進井裏都說不清了。
把林涓送到學校,師徒兩人就再學校附近的餐館裏吃了頓早餐,就匆匆地趕往醫院。
病情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等季長峯看到病人就肯定肯定沒救了,頂多就是動用法陣鍼灸爲他延緩生命而已,這種症狀的人基本上沒有可能治癒了,除非用神識。
可老方的最後一縷神識都已經用了,就算是季長峯願意顯出生命,也沒有神識可用,老方也不知道躲在哪裏。
“師父,專家們怎麼說的,還有多長時間?”
季長峯摸了摸下巴。
“半年,京城最有名的腫瘤專家下了定論,最多六個月時間。”
林爲民嘆了口氣,“你覺得有沒有希望?”
“師父,治療是沒可能的,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來延長時間。”
季長峯想了想,“我出手的話,可以延長個三五年時間的壽命問題不大,只要不是過度勞累的話,四年五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我去跟他們談。”
林爲民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