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長峯出現在面前，譚衝傻眼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緊張地工作嘛，怎麼還有時間到處閒逛？”
“怎麼，不歡迎我？”
季長峯摸出一顆煙遞過去，“我他媽第一天上班就因爲去了一趟廁所，就被一個護士劈頭蓋臉地大罵了一頓，老子不幹了！”
“不是吧，護士敢罵你這個醫生？”
譚衝也傻眼了，接過香菸點燃吸了一口，“這個醫院都是傻子嗎，以你現在的名氣和醫術，哪家醫院不雙手歡迎你？”
“這天子腳下還真不少人呆的地方，還是我們白沙小地方好啊。”
季長峯感嘆一聲，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個陌生的京城的手機號碼。
“你看看，電話追過來了。”
季長峯笑了笑，接通了電話。
“喂，季長峯嘛，我是鍼灸一科的李一平。”
話筒裏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在哪兒呢，張副院長讓我通知你，下午五點召開全院幹部職工大會，你要在大會上做檢討……”
“什麼，讓我在全院大會上做自我檢討？”
季長峯傻眼了，然後就笑了，“不好意思，李主任，我不幹了，你讓醫院把我退回江南吧，天子腳下太讓人沒尊嚴了。”
說罷，季長峯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啊，你真的不幹了？”
譚衝傻眼了，愕然地看着季長峯，“到底是怎麼了？”
“早上一上班，洛城就來找我談話了，你說我能不去嘛。我跟洛城在屋頂上聊了幾分鐘，然後去了一趟廁所。結果，我一回到辦公室就被一個護士罵了個狗血淋頭。你說，這樣的醫院我還能呆下去？”
季長峯吸了口煙，搖搖頭，“其實，我對在京城工作真沒多大的興趣。不行，我得馬上跟單位報告一聲。”
說罷，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周文的電話，把這件事情簡明扼要地報告了一遍，末了對話筒說道，“院長，你看是不是由我們醫院出面跟他們提出，讓他們放我回去吧。”
“好，我馬上打電話去讓他們把你退回來吧。”
話筒那邊的周文大笑起來，“你不知道啊，你這幾天沒上班，我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都是些領導幹部的電話，人家就是專門想找你鍼灸的，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好，謝謝院長。”
季長峯呵呵一笑，掛斷了電話。
“走，去我房間裏喝茶。”
京城市中醫醫院。
張程正在跟院長張山談到下午的全院大會，敲門聲響了，李一平推開門走了進來。
“院長，張院長，我剛剛給季長峯打電話了，他又一次說了，他不幹了……”
周青詳細地彙報了一遍，他的彙報還沒完，張山的手機響了。
“你好，是張山院長吧，我是白沙市中醫院的院長周文。”
電話一接通，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周院長，你好，找我有事兒？”
張山一臉迷茫的接通電話。
“張院長，是這樣的，我們醫院雖然是小醫院，但是我們送過去交流的醫生，無論是職業素養還是醫德品格都是極好的……”
話筒那邊的周文不管不顧地發泄了一通不滿，末了就來了一句，麻煩你們馬上辦理手續把季長峯退回來，這邊的病人患者都在排隊等着他回來呢。
辦公室很安靜，這一通電話房間裏所有人都聽得很一清二楚。
“好了，一平主任，你回去吧。”
張山擺擺手，目光轉向張程，“張程，你說現在怎麼辦呢？”
“這還得了，活兒還沒開始幹呢，就開始告狀呢，他們既然要求退回去，那就把季長峯退回去吧！”
張程重重哼了一聲，全然沒有注意到張山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好，你去辦吧，一定要把事情辦妥了，別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張山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老院長最後一次面子。
“好的，院長，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張程大喜過望。
下午一上班，張山剛到辦公室，張程就來了。
“院長，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就等你簽字了。”
張程咧嘴一笑，雖然這事兒張婭做得有點過分，但是，過了今天誰都知道這醫院自己兩口子的威勢了。
張山點點頭，接過文件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上大名，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你好，是市中醫院的張山同志？”
“對，我就是張山。”
“我是……”
話筒那邊報出了一個名字，讓張山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桿，“不知道首長有什麼指示？”
“聽說季長峯交流到你們醫院了吧，首長最近感覺到精力有些不濟，想約個時間請季長峯給看一看，你們看着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