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文件還留在桌子上，還沒有發出去。
“好的，我這邊立即安排，不知道首長什麼時候有時間？”
對面那邊還在等回話呢，張山不敢怠慢，連忙答應下來，別的事情不管了，先答應下來再說。
最好是首長來看病的日子不在今天，要不然的話，就完蛋了！
“今天下午是沒時間了，首長還有個外事活動，這樣吧，明天上午吧，具體時間你等我電話。”
“行，那我等首長電話。”
“張程，電話你聽到了吧？”
放下手機，張山嘆息一聲，“首長指定了讓季長峯給他診病，時間就在明天上午，這個文件你說要不要發過去？”
“不，不，不，不發了，不發了！”
張程慌忙擺擺手，一張老臉就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就好像開了雜醬鋪，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老丈在醫院雖然餘威猶在，但是在首長面前，屁都不是！
首長指定了季長峯來診病，醫院方面不可能告訴首長說，不好意思啊，首長，您指定的醫生被我們開除了，或者說您的眼光不行，我們給您推薦一名更好的醫生。
“可江南那邊來電話了，讓我們把季長峯退回去！”
抓起辦公桌上的煙盒，張山眉頭一皺，擡起頭看着張程，“你知道這幾年你們兩口子在醫院的聲譽並不好嗎？”
張程老臉一紅，迅速低下了頭。
“你們兩口子在醫院裏太張狂了，以前看着在老院長的面上我不跟你們計較。”
張程點燃香菸吸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但是，這一次你老婆做得太過份了。”
“現在首長指定要季長峯給他診病，你看着辦吧。江南省那邊我去交涉，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兩口子自己看着辦吧。”
看着吧？怎麼辦？
張程傻眼了，下意識地問道，“院長，季長峯說不幹了，我們能怎麼樣，總不能強迫他來醫院上班吧？”
“這就不是我的事了，人是你們兩口子逼走的，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就要他人明天出來給首長診病！”
張山凌厲的目光盯着張程，“明天上午首長要來醫院診病，到時候如果沒有看到季長峯的話，後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張程傻眼了，這他媽怎麼搞，心裏不由得怨恨起老婆張婭來，都是那該死的胖女人，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鬧這麼一出啊。
“好了，時間不多了，你要抓緊時間啊。”
張山彈了彈菸灰，伸手端起了茶杯。
豪客來是東嶽觀附近的一家中檔酒樓，裝修得還不錯，主要是菜做得很漂亮，讓季長峯看一眼就很有食慾。
“長峯，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白沙？”
幾杯酒下肚，譚衝摸出一顆煙遞給季長峯，“真可惜，還以爲我們以後有很多機會一起喝酒聊天呢，世事多變啊。”
“明天就回去。”
季長峯摸了摸下巴，“就是不知道怎麼跟我師孃說，她是極想我留在京城工作的，這下她要失望了。”
“你呢，你自己想留下嗎？”
譚衝吸了口煙。
“我自己不是很想，這鳥地方的人看誰都覺得別人低一等，彷彿這四九城就是他們家的一樣。”
季長峯嘆了口氣，“不過，師孃對我挺好的，把我當兒子一樣的。本來在這裏幹一年之後，就說不喜歡這工作氛圍再回白沙去，也能對師孃有個交代。”
“那就跟她實話實……”
譚衝的話還沒有說完，季長峯的手機響了。
“季醫師，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
電話一接通，季長峯還沒來得及說話，話筒裏就傳來一連竄的道歉聲。
季長峯馬上明白過來，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譚衝看着季長峯，“是不是醫院打來的，讓你去參加大會？”
“是那個胖護士打來的，跟我道歉呢，什麼玩意兒！”
季長峯搖搖，放下手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過，她那麼囂張狂妄的人，怎會突然跟我道歉？”
“肯定是被逼的啊。”
譚衝笑了，“不過，那女人肯定有點來頭的，要不然的話，一個護士哪敢罵醫生啊。”
正說着話呢，手機又響了。
依然是京城的手機號碼，季長峯想了想，毫不猶豫地拒接了，奶奶的，當衆羞辱老子一通電話就這事兒就過了？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