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五十二章:曲阜舊事
    書生像寶貝一般的捧出來一盞油燈,又將桌椅擺好,柴進卻看到房屋裏面書籍堆積成山,還有不少是燕京那邊傳過來的物理、化學等書。柴進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還未請教小先生高姓大名。”

    “小生姓黃,單名一個瑞,敢問先生貴姓……”黃瑞倒是頗有理數,極爲恭敬的對着柴進行了一禮。

    柴進搖了搖頭,道:“你就叫我木先生吧。”

    此木爲柴,柴進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找了個化名。

    兩人聊了一些瑣事,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嬸子就端來了一些酒肉,柴進與黃瑞還有高寵分主次坐定,幾個人這纔開始喫酒。

    酒過三巡,菜入五味,柴進出言問道:“小哥,適才這個嬸子說讀書也當不上官,這是爲何?”

    黃瑞苦笑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整個曲阜縣誰人不知我的出身?”

    見柴進和高寵疑惑的眼神,黃瑞這才一一道來:“我姓黃,是隨的母姓。我母親本是東京工部虞部郎官黃翔飛之女,與宰相章惇是同鄉,太上皇登基後不喜章惇,連同我外公一併被罷官免職。上有好焉,下必從之,地方官吏吹毛求疵,將我外公關入牢中,以待懲戒。我外公怕連累我母親,偷偷的將人送了出來。因爲我母親和孔家四子孔端柏有婚約在身,我母親就千里迢迢來投奔孔府。”

    章惇因爲反對趙佶登基而被記恨,想來黃瑞的外公也是被牽扯上的。

    黃瑞越說越氣,索性站了起來,道:“那孔端柏剛開始還假惺惺的假裝好人,管我母親衣食用度。但是隨着章惇章相公死後,我外公復職無望,這廝就開始不管我母親的死活來了。那丫鬟婆子也跟着欺負我母親,她便去求孔端柏,誰料想這廝竟然將我母親給玷污了,這纔有了我。”

    黃瑞眼含淚水,繼續道:“我母親生性剛烈,雖是女子之身但是心性堪比男兒。她一氣之下找上了那孔家家主孔若蒙,這廝就開始拖延,一拖拖了三個月,仍然音信全無。我母本欲自殺,奈何肚中已經有了我,這才爲了我活了下來。”

    “曾奈何那孔家覺得我母與我污穢了孔家門廳,百般阻撓,生恐我母子二人有片錐落腳之地。好在朝廷沒注意到,還對繼任衍聖公孔端友大肆封賞。估摸着我母子二人對孔家沒了威脅,這才放緩了腳步,不然我母子二人必將死在這聖人故里!”

    柴進輕輕地拍了拍黃瑞的肩膀,道:“所以孔端友看你長大成人,便繼續百般阻撓,生恐你有了功名,爲母報仇?”

    黃瑞點頭稱是:“不錯!我母親也算是大家閨秀,腹中自有文章,有她親自爲我啓蒙。後又有我老師雲遊四方,見我出身卑微卻沒放棄進學,這纔在曲阜教導我五年。”

    “敢問令師尊姓大名?”柴進看着黃瑞滿是欣賞,這個孩子心性好壞先不論,單是這份對孔家的仇恨足以讓柴進如獲至寶。

    “家師喚做羅澄,乃是道家子弟。”

    柴進愣了愣,道:“羅成?”

    黃瑞取出來紙筆,認認真真的寫下羅澄兩個大字,這才道:“家師學究天人,我這一身本事大半都是他賜下的。”

    柴進連連點頭,道:“黃瑞賢弟,我也不瞞你,我本是河北滄州人氏,出身與你家也接近。你們是聖人子嗣,我是二王三恪。”

    黃瑞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當即納頭便拜,道:“小人黃瑞,見過薊國公!”

    柴進輕輕的將他扶了起來,道:“曲阜孔家罪責罄竹難書,我請先生跟我走一遭,你我徹夜長談,如何?”

    黃瑞哪有不允之禮,當即請人將母親帶了回來,柴進又和高寵買了一輛馬車,帶着黃瑞母子二人殺出了曲阜城外。

    ……

    汗水從孔端友額頭上滑落下來,根據情報薊國公這會兒應該到了,怎麼還遲遲看不到影子?

    他臉色有些難堪的看向三弟孔端木,道:“怎麼回事?你這消息是哪來的?”

    孔端木嘿嘿一笑,桀驁對的看向大哥道:“大哥,咱們也是人家咋說咱們咋聽,國公親兵說的今天能到,他們現在不到,頂多是親兵說錯了,怪我做什麼?”

    孔端友今年已經年近五旬,身體已然有些撐不住了,怒斥道:“那你不能多問問?我要你打聽國公的行程,是爲了給國公接風洗塵,不是讓你出去玩的!”

    孔傳瞪了二人一眼,道:“吵什麼吵,國公不來所有人都得耐心等着!”

    孔傳原名孔若古,乃是端友、端木等人的從父,在場身份最高的一個,見他說話兄弟二人停止了爭執。

    說話間遠處傳來了雷鳴一般的馬蹄聲,孔端友等人急忙正了正衣襟做出來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樣子來,靜靜的等着柴進的到來。

    聽着馬蹄聲逐漸靠近,一個聲音傳來:“孔知縣,國公有令,今日他要在城東七陵碑村過夜,就不去曲阜縣了,請縣令帶着衆人早些回去吧。”

    孔端友吃了一驚,面色有些惶恐的看了孔傳一眼,但是仍強作鎮定的道:“下官謹遵國公鈞令。”

    一行無話,孔端友帶着孔傳等人回到了孔府之中,孔端木城府不深,向前問道:“大哥,二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國公因爲二哥……”

    二哥說的是孔端操,他帶着孔端秉、孔若鑑等人前往南京商丘府,用來降低孔家覆滅的風險。

    孔傳點了點頭,對着孔端友道:“依我之見,不止於此,柴進梟雄之輩,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他這麼冷漠的對待我等,這是在打天下讀書人的臉!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孔端友點了點頭,道:“我擔心的也是這回事。柴進不重讀書人,在燕京搞出來的什麼新學,不尊孔孟,只講什麼科學。重術輕道,早晚必有災禍!”

    孔端木卻道:“大哥何其糊塗,梁山兵強馬壯,那些個大炮一響震天撼地,如何是人力能對抗的!依我看讓二哥去商丘完全是一步壞招……”

    “胡說八道什麼?”孔傳制止住了孔端木的抱怨,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應該快點去國公處見上一見,只有真正的看到了國公,才能理解他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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