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之柴進爲王 >第四章:螃蟹性寒
    駐守在高郵軍的軍馬是卞祥部麾下的步軍第二軍,主將是燕雲降將出身的張覺,軍司馬則是登州的出林龍鄒淵。

    嚴格來說張覺並不是柴進的嫡系人馬,他本是遼國進士出身,官拜遼興軍節度副使,麾下也有一萬多的兵馬。但是梁山入主燕雲以後,此人積極的聯絡韓企先,謀劃投降梁山事宜。爲了表彰他率部投降的事情,也爲了拉攏燕雲人心,這才讓他入了梁山步軍第二軍,擔當一軍主將。

    “將軍,將軍。”聽到鄒潤急切的呼喊,張覺從恍惚中走了出來,問道:“怎麼了?”

    鄒淵嘆了口氣,又複述了一遍,道:“將軍,宗澤宗將軍調遣我部前往揚州城駐防,這裏還有卞祥將軍的手書,咱們還是趕緊啓程吧。”

    宗澤全權負責南線戰事,無論是他麾下的關勝、盧俊義二部,還是鎮守淮南的卞祥部、新組建的劉錡、呼延灼部都要歸屬宗澤調遣。

    而高郵軍距離揚州極近,不過百十里的距離,若非戰事喫緊,恐怕不會調遣自己這隻軍馬過去。

    張覺腦中如同一團亂麻一般,他擺了擺手,道:“鄒司馬,你去準備吧。”

    “喏。”鄒淵有些遲疑的看了張覺一眼,但是沒有任何猶豫,走了出去。

    張覺悄然坐在了椅子上,心裏卻有些亂糟糟的。

    前兩日燕京來了書信,說他老孃被一夥人給綁走了,梁山探哨營正在尋找這夥人的去向,想要解救老孃。

    張覺是個孝順的,聽到這種消息心中未免有些惶恐,這是哪來的賊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會不會傷害自己的母親?

    “將軍。”一個親兵來到了門口,敬了個禮,道:“將軍,有人拿了府上的書信,想要見將軍。”

    說着,這個親兵將手中的書信遞了過來。

    不待張覺說話,一個侍奉在身邊的親兵走上前去,將書信接了過來,遞給了張覺。

    信是張承寫的,此人乃是張覺的族弟,兩家雖是一族出身的,但是張覺身居高位,自然與這些人離得遠了些。

    書信的內容並不長,不過是問候張覺身體如何,以及府上的情況告訴了張覺,末了結尾還有一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封看似簡短的書信話裏有話啊。

    張覺眼神銳利了起來,點了點頭道:“將那人帶進來。”

    “喏!”

    親兵道了一聲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不多時就引過來了一個漢子,此人三四十歲模樣,正是張覺的族弟張承。

    張覺揮了揮手,示意親兵退了出去,等人都走光了,這才玩味的拿着手中的書信,道:“你知道什麼?”

    張承嘿嘿一笑,道:“果然瞞不過大兄。”

    說着,張承走到了桌子前面,拿起來一個蘋果啃了起來,嘴裏還道:“大兄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張覺猛的站起來,飛起一腳將張承踹到地上。那張承反應不及時,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但是他倒是個漢子,手攀住桌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吐了一口帶着血跡的口水,道:“大兄何至於此,你要知道,我要是沒了,你去哪裏找她老人家?”

    張覺冷笑一聲,走上前攥住張承領口,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殺了,你背後的人都不敢放一個屁,還得老老實實的過來求我。”

    張承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臉色軟了幾分,道:“大兄,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小弟也是想着讓大兄好……”

    “誰跟你這直娘賊是一家人?”張覺打斷了他的話,道:“想要什麼,直接說來。”

    張承用手揉着疼痛至極的胸口,道:“聽聞大兄要調往揚州……”

    張覺的眼神閃過一絲寒芒,道:“誰告訴你的?我這邊接到的命令是前往高郵軍換防。”

    張承嘿嘿一笑,道:“大兄何故誑我。那宗澤老兒在揚州與宋軍血戰,大兄去高郵軍作甚?去喫鹹鴨蛋還是螃蟹?”

    螃蟹性寒,味雖美但是不宜多喫。

    張覺徑直走到了張承面前,用手拍打着張承的臉,道:“我的耐心有限,你想要什麼只管說來,再跟我扯東扯西,恐怕你走不出去軍營。”

    張承臉色一寒,他知道他這個大兄的手段的,但是也知道張覺向來孝順,本以爲自己有張母在手能拿捏一下張覺,但是看他這般態度事情有些難辦。

    “大兄鎮守揚州的時候,會有三四千難民渡江而來,請大兄收留一下他們,讓他們進城自謀生路便是。”張承不敢再撩撥張覺,一五一十的道來:“只要大兄如此做了,朝廷會念大兄的功勞,日後收復中原以後論功行賞,定少不了大兄!世襲公侯指日可待,請大兄不要自誤。”

    張覺玩味的看着張承,道:“你知道你要我做的是什麼事麼?”

    張承愣了愣,點了點頭。

    張覺又道:“你是燕京人,看得到梁山的趨勢吧?”

    不待張承說話,張覺自顧自的道:“自從梁山入主燕雲以來,百戰百勝,又有火車等物,生機勃勃。治下百姓民心歸附歸附,滿天下的百姓有一個算一個,誰人不想要讓梁山統一天下?縱使你們用了什麼手段,真的覺得能贏下去嗎?況且就用一句日後論功行賞,日後世襲公爵就讓我去做掉頭的買賣?真當我是傻子麼?”

    張承語塞,但是張覺接下來的話讓他燃起來了希望,只見張覺嘆了口氣,道:“你且回去吧,告訴你上面的人,這件事我答應了。我母養育我二十餘載,當年若不是她據理力爭,堅持讓我進學,我這個庶出的張家子如何能做到今日之高位?”

    張承還欲再說,那張覺已經轉過身去,擺了擺手,道:“快滾吧,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張承急忙道喏,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營帳之中安靜了許久,張覺狠狠的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咚的一聲,極爲響亮。旋即張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轉身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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