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這個局勢...

    稱呼他爲主子......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裏,付臻紅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聯繫到五天前比干突然在深夜求見帝辛,顯然就是付臻紅現在這具妲己身體的男兒身身份很有可能已經曝光了,並且朝歌朝堂中的大臣們對於蘇妲己的身份極有可能分成了不同的派系。

    付臻紅對於那些朝臣的看法並不在意。

    他更關注的是帝辛。

    原本付臻紅夢境裏的時候,是可以感知到以他自身爲圓心,方圓幾十裏範圍之內所發生的各種情況,但由於最後入他夢境裏的還有鴻鈞,各種原因使得他無法分心來關注外界,便把感知外界情況的這個任務丟給了弱雞系統。

    而弱雞系統也不愧是弱雞系統。

    這滿腦子都是些黃.色廢料的三兒系統在執行付臻紅交給他的任務時可以說是在全程划水,作爲資深攻略者的輔助者,這弱雞系統非但沒有按照付臻紅的吩咐去了解外界的情況,反而只留着一縷神識附着在付臻紅的身體上保證着他的基本安全,然後就放心大膽的看了夢境裏十天的現場,並且還不忘精精有味的點評了一句,啊,不愧是鴻鈞。

    也正是因爲這樣,付臻紅也沒法從弱雞系統那裏瞭解到更多有用的準確信息,只知道當晚是帝辛親自抱着他這具睡着了的身體,一路來到他現在身處的這座宮殿。

    他這一睡,在外界看來,就是五天。

    這五天裏,發生了很多事情。

    而這些事情裏與付臻紅緊密相關的,便是他現在這具身體暴.露了真實性別的問題。

    朝堂裏的大臣們說法不一。

    這其中,有直言不畏的大膽勸誡帝辛將他斬首以杜絕那可能帶來的禍患,也有阿諛奉承的恭維着帝辛是這人界最尊貴的人皇,就應該擁有天下最美麗的寵妃,無論這寵妃是男是女,都該是屬於帝辛的,至於那所謂的謠言,他們大王又怎會懼怕?

    當然,也有一些保持中立的,默不作聲的觀察着帝辛的臉色,以帝辛的態度來選擇佔位。因爲就目前而言,他們還把不準帝辛對蘇妲己這位美人的新鮮勁兒能維繫到多長時間。

    雖然還沒有見到帝辛,但付臻紅並不擔心帝辛會將他斬首,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帝辛都不可能動他。

    帝辛是一位優秀的君王,看似暴戾殘忍,剛愎自用,實則心思縝密,付臻紅能感覺得出來帝辛對他的偏愛,但也能感覺得出來帝辛對的一些行爲無條件的縱容之下、那藏匿在眼底之下的幾分算計。

    或許也不能說是算計,應該說是帝辛習慣性的通過各種隨機發生情況設計出最不偏離計劃之外的方案。

    “這裏是哪裏?”付臻紅看向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又將頭埋得很低的翠鳶。

    “回主子,這裏是宸院。”翠鳶立刻回答着,垂着腦袋不敢看付臻紅。不過這並非是因爲懼怕似的恭敬,而是一種只屬於少女的隱晦的嬌羞。

    此刻,翠鳶的眼睛雖然是垂下來的,但她卻能感覺到放在自己身上的這道目光,一想到這道目光的主人,翠鳶的臉頰就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燙。

    不知道主子其實是男兒身的時候還好,她雖然有時候也會有被主子的容貌和氣質所吸引到,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心悸到有些無法自持,只要一想到主子的眼神正放到自己的身上,她就覺得胸口發熱,像是被奪走了心一般有一種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感覺。

    翠鳶想着,若不是她自身確實有些用處,又是一直照顧主子的人,恐怕大王也不會容忍她繼續跟在主子身邊,而是早早就在主子身份被曝光的第二天早上,就將她差遣去別的地方。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大王對主子的佔.有欲。

    她也能感覺得出來大王對主子的喜歡不僅沒有因爲主子男兒身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減緩,反而是日見俱濃,朝堂裏那些等着大王對主子失去興趣的大臣們,恐怕註定是要失望了。

    這五天來,大王每日都會過來看主子,他們最尊貴的王就坐在牀邊,安靜地凝視着主子,每每那個時候,大王身上的暴戾之氣就盡數消散了,就如同一個普通的男人,平和到甚至有種淡淡的溫柔在瀰漫。

    翠鳶是一個聰明的人,她懂得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需要裝傻。

    正常的人類,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睡五天。

    大王對外宣稱是染上了風寒,所以需要在安靜的宮殿裏調養,並且不準任何人前來打擾。

    但主子是否真得是因爲感染了風寒才陷入的沉睡,作爲一直負責主子起居的她自然是最爲清楚。

    但大王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她便這麼認爲着,她從小被當做暗衛來養大,審時度勢,人情冷暖,比同齡人瞭解了太多。

    “主子剛剛睡醒,身體可曾有什麼不適?”翠鳶不忘問着帝辛交代給她的話語。

    付臻紅收回視線,淡淡的回道:“無礙。”他說完,頓了一下後,又繼續問道:“我昏睡的這幾天可有發生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是,主子。”翠鳶點了點頭,將自己所瞭解到的全部情況盡數說了出來。

    聽完翠鳶的轉述,付臻紅若有所思。

    事情的發展基本與他所猜測得一樣。

    “主子,我讓膳房給您準備小粥,我現在就去給主子呈上來可好?”

    付臻紅聞言,本欲拒絕,但轉念一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去吧。”

    “好。”翠鳶得到同意後,快速走出了房間。

    並不是她的錯覺,雖然並未看主子幾眼,但翠鳶能感覺到主子這一醒來之後,比起之前更有魅力了,那種彷彿從骨髓裏散發出來的吸引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翠鳶學識一般,如果硬要做一個比喻,大概是就是主子以前像一朵開在懸崖峭壁邊的花,雖危險神祕,卻明豔妖嬈,誘惑着旁人爭先奪後的去瘋狂採集,而現在,則像是這朵花吸食到了足夠多的養分,被濃郁的精.氣所灌溉,變得成熟灼灼,致命萬千。

    多看一眼,就讓她覺得心尖一顫。

    不要再去想了,翠鳶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深呼了一口氣後,奔向了宸院的膳房。

    而這邊。

    翠鳶走之後,付臻紅下了牀,穿上了一件款式中性的紅色衣衫。他再一次打量了一遍房間四周,最後走到了一處掛畫前。

    畫卷上的男子是他自己,準確來說是他現在這具身體和帝辛,一個坐在一棵樹下,一個騎在馬背上,這正是那晚他去帝辛寢宮時,帝辛還未畫完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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