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幫林嫣，我能理解。但如果是用你去換林宅，我接受不了！我甚至接受不了你有林嫣這樣的‘好閨蜜’！”
陸景琛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不關嫣兒的事！”顧南舒厲聲將他打斷，“嫣兒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林宅的擁有者是傅家，阿元用國外的殼子拍下的林宅，我見到他之前也不知道他就是林宅背後的主人。”
“還有，陸景琛，阿元和我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骯髒。林宅不是他睡我的條件！”
“他只是希望我陪他回一趟桐鎮！去拜一拜他的爺爺，你的恩師！”
“陸總，還記得自己的恩師麼？！”
聽她說到這裏，陸景琛擡起頭，眼底一片驚愕。
看他這副神情，顧南舒便一副瞭然於心地心態道：“你當然記得！我真是多次一問！你不僅記得傅爺爺，你還記得他的祭日！”
“你想說什麼……”陸景琛的脣瓣顫抖了一下，慘白而乾燥。
“十天前，我去拜祭過傅爺爺，看到了你送過去的花圈。”顧南舒心平氣和道，“我一直以爲陸家和傅家是沒有交集的，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你陸景琛初入商場的時候，帶着你在喫人的金錢窟裏摸爬打滾的人就是傅爺爺！”
“五年的師生情誼，我以爲就算傅爺爺過世了，你們陸家跟傅家也該是保持着親密的合作關係的。”
“事實並非如此。”
“傅爺爺過世後，你們兩家就形同水火！”
“我思前想後都找不到原因，但是後來……當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終於想明白了。”
顧南舒顯然是有備而來，她從身後捧出一疊資料，扔在陸景琛面前。
陸景琛只瞟了一眼那些合同上的年月，眉心就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似的，狠狠蹙起。
“陸總好手段啊！六年前，你到底是爲了什麼，才能不顧一切地對自己的造業恩師下套！掏空當年的傅氏不說，你還活生生氣死了他！”顧南舒仰起眼眸，眼眶裏晶瑩溼潤的一片，“阿琛，你還不明白麼？我跟你離婚，不是從前的小打小鬧，是我從骨子裏看透了你這個人……”
“很難受。”
“很心痛。”
“很掙扎。”
“很後悔。”
“後悔愛上這麼不堪的你。”
“如果說你一聲不吭拋下我去桐鎮是導火索，那傅爺爺的死就是炸彈！”
“我徹底看清了你，你是一個爲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愛情、親情、恩情，大概在你眼裏都是不值一提的吧！”
顧南舒說到最後笑了，無奈到了極致。
陸景琛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那一疊厚厚的資料，良久才啞着聲音道：“傅老師的死是個意外，我也不想的。”
“意外？”
顧南舒嗤笑了一聲，“陸景琛，如果你不對傅氏下手，就不會有那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