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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時景歌的注意力果然被袁玉涵帶跑,落到遊戲上,興沖沖地和袁玉涵打起了遊戲。

    袁玉涵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將時景歌虐的悽悽慘慘,一開始時景歌還越挫越勇,但奈何遊戲體驗極差,幾局下來,人就蔫了。

    “開啊,怎麼不開了?”袁玉涵見時景歌沒有動作,張口催了一下。

    袁玉涵其實挺討厭虐菜的,覺得沒意思,但是虐時景歌,那就不一樣了,可太有意思了。

    時景歌蔫蔫道:“不打了,好難啊。”

    竟然直接被袁玉涵打自閉了。

    想想時景歌每局遊戲在五分鐘內必陣亡兩位數的戰績,袁玉涵忍不住小小地反思了一下,但是那又怎麼樣?他早說了要把時景歌打爆!

    就在這個時候,時景歌長長舒了口氣,喃喃道:“你好厲害啊。”

    那聲音裏,隱隱有幾分羨慕的意思。

    袁玉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了聲,矜持道:“也就一般吧。”

    “是嗎?”時景歌懷疑地看了袁玉涵一,“你好謙虛。”

    袁玉涵從來沒想過會被人誇讚謙虛,還是被自己的死對頭,一時間被嗆了下,連咳了好幾下,時景歌嚇了一跳,“你怎麼樣?要叫治療嗎?”

    袁玉涵連連擺手,要因爲這個叫治療師,那他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袁玉涵咳完了,時景歌給他端了杯水,“喝水會不會好一點?”

    袁玉涵一擡頭,就對上時景歌那雙寫滿了擔憂的睛,不由微微一愣。

    這可是時景歌啊!是那個跟他相看兩厭的時景歌啊!

    這世界真玄幻啊。

    袁玉涵接過那杯水,有些恍惚。

    喝完水之後,袁玉涵心裏還真多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便道:“打遊戲嗎?我教你。”

    “你不是說我厲害嗎?”袁玉涵用力握着水杯,“我教你,不出三天,你也可以變得這麼厲害。”

    “真的嗎?”時景歌睛都亮了。

    袁玉涵撇過頭,“……嗯。”

    “來來來!”時景歌拿起扔到一邊的光腦手環,就往袁玉涵那邊湊,“教我教我。”

    時景歌也沒什麼距離感,直接與袁玉涵挨在一起,袁玉涵動動胳膊都能撞到時景歌,他從未與人靠這麼近,多少有些彆扭,便伸手推了時景歌一把,“靠我這麼近幹什麼?熱不熱啊你?”

    時景歌無辜地看着他,“不熱啊。”

    袁玉涵一時語塞,只能嫌棄道:“能不能離我遠點?”

    時景歌雖不明所以,但是能感覺到袁玉涵的排斥和嫌棄,一時間有些無措,連忙應了一聲,退到了另一邊。

    袁玉涵有些無語,他只是讓時景歌往旁邊挪挪,沒讓他挪個十萬八千里啊。

    好傢伙,一個在牀頭,一個在牀尾,中間還能隔七八個人,對方光腦手環的屏幕都未必看得清,還教個屁啊!

    袁玉涵翻了個白,剛想發火,就看到時景歌惴惴不安的樣子,對上他的視線,還下意識地更往裏面縮了縮,登時,袁玉涵這個火就滅了大半,只剩下無語。

    他到底在跟時景歌置什麼氣?

    “算了,”袁玉涵妥協道,“你過來吧。”

    時景歌猶豫道:“可以嗎?”

    “快點過來,”袁玉涵催他,“不想學了?”

    時景歌馬不停蹄地坐了過來,對袁玉涵笑笑,那笑容明亮極了,彷彿可以清掃人心底所有的陰霾。

    一時間,袁玉涵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

    時景歌的那一雙睛,可真好看啊。

    ……或許,時景歌也不是那麼地討人厭。

    ……起碼還能相處地來。

    就是蠢了點。

    那麼簡單地連招,今天愣是沒學會。

    袁玉涵嫌棄地搖了搖頭,但是他畢竟答應了時景歌要教他,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大丈夫言而有信,他纔不會做那無信之人呢。

    算了,明天再去吧。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第二天袁玉涵準時出現在時景歌病房,繼續教時景歌打遊戲。

    當然也不只是遊戲,時景歌畢竟失憶了,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是太熟悉,免不得好奇詢問,袁玉涵基本算是有問必答,雖然總是會嫌棄時景歌,但解答的還都挺詳細的。

    一來二去,兩個人相處還算愉快。

    而除了袁玉涵以外,這間病房中最常出現的人,就是言子誠了。

    “小歌,”言子誠給時景歌切了個蘋果,“聽說你最近和袁玉涵相處得不錯?”

    時景歌嚥下嘴裏的蘋果,用力點頭,“他好厲害的。”

    言子誠微微蹙眉,探究般看向時景歌,時景歌興高采烈地跟言子誠講起遊戲的事情,完全不在乎言子誠的神。

    言子誠安靜地傾聽,好一會兒才笑笑,彷彿順口一說,“那就好,你們倆以前關係不好,我還以爲他不安好心。”

    時景歌愣住了,“我和他關係不好?”

    言子誠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轉移話題道:“蘋果甜不甜?”

    “甜,”時景歌點了點頭,又問道,“他討厭我嗎?”

    言子誠微微蹙眉,有些難過地看着時景歌,時景歌卻露出難得地固執,倔強地看着他。

    沉默了好一會兒,言子誠突然道:“我和你關係好。”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只有十一歲,自己孤孤單單地在休息室玩遊戲,和外面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就好奇啊,你爲什麼自己在休息室,不跟其他人一起玩呢?”

    言子誠對他笑笑,面上帶着幾分懷念之色,“我就走過去了,向你伸出手,問能不能和你一起玩。”

    “你那時候特別驕傲,都不肯理我。”

    “但是我就認準了你。”

    “就這樣,我們成了朋友,又成了好朋友,後來,你說,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你最信任的人就是我。”

    時景歌愣愣地看着言子誠,好一會兒,纔有些羞愧道:“對不起。”

    言子誠微微一愣,“爲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我……”時景歌咬了咬下脣,“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的眸一點一點黯淡了下來,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松鼠。

    “這不是你的錯,小歌,這都怪袁玉”言子誠的聲音戛然而止,慌忙轉移話題,“我還記得,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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