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實事求是,還宋老闆一個清白。”縣官輕蔑的笑着,毫不掩飾眸中的不屑。
“那我也實事求是,此事陛下傳了旨意,讓我等務必調查清楚藥丸一事,不能坑害了無辜百姓!”謝之頤冷笑着,從袖子裏拿出了聖旨。
“還請縣官大人接旨。”他明明是笑着,可卻無端給了他人寒冷之意,讓人心中打顫。
一卷明晃晃的聖旨放在眼前,縣官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也慘白無比。
他戰戰兢兢的聽着聖旨,哪裏還有和蘇晚寧叫板時那囂張的模樣。
謝之頤拿着聖旨,狠狠訓斥着縣官,“你欺上瞞下,罔顧百姓性命,揣着明白裝糊塗,還有什麼要說的?!”
縣官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只能一個勁得磕頭認錯。
而謝之頤則是瞅準機會,狠狠的教訓了一番縣官,徹底讓對方歇了拿捏蘇晚寧的心思。
末了,蘇晚寧意有所指的感慨着,“那藥丸一事我會繼續跟進,以免有人誤食藥丸中毒,出了人命。”
縣官連連點頭,“是是!有蘇大夫這樣負責任的大夫,是城中百姓的福音,購買藥丸的那些百姓我也會讓人注意,避免出現紕漏!”
蘇晚寧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一掃之前的鬱悶心情。
教訓完了縣官,兩人也不多做停留,收好聖旨便離開了。
回到蘇家,蘇晚寧有些憤憤不平,“那縣官着實可惡,明知藥丸有問題,可偏偏還要當那惡人,哪裏配做這百姓的父母官?!”
謝之頤沉吟着,“那縣官突然改變主意,想來肯定是在宋老闆那裏得什麼好處,否則也不會這麼快變臉。”
“呸,兩個同流合污的狗東西!”蘇晚寧來氣,狠狠唾罵了一句。
蘇母得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心中卻有些擔憂,“你們如此教訓縣官,他不會暗中給你們找麻煩,尋由頭往你們頭上潑髒水?”
畢竟這次事情鬧得極大,縣官可謂是顏面掃地。
謝之頤雖然有聖旨傍身,但難不保把人給逼急了,對方會狗急跳牆,拼個魚死網破,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不會的。”謝之頤神色自如,不以爲然的回答,“伯母您大可放心,他沒有那個膽子跟陛下作對,絕不會暗中設陷阱坑害我們。”
有聖旨在,他的威信也樹立起來,縣官可沒那個膽子跟他繼續叫板。
蘇母仍舊有顧慮,但見謝之頤並不以爲然,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縣官就送來了賠禮,姿態擺的那叫一個卑微。
蘇晚寧沒有前去迎接,而是讓謝之頤去應付縣官。
蘇母見到縣官送來的賠禮,心中的大石頭徹底落下。
“他是個小縣令,謝之頤再低調也是皇子,他可沒那膽子以下犯上。”蘇晚寧抱着手臂看戲,面露譏諷。
而另外一邊,宋老闆還在沾沾自喜,以爲收買了縣官便能高枕無憂。
“臭丫頭,等我把你搞到手,到時候量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宋老闆妄想着等縣官收拾過蘇晚寧,動些手段,說不定還能把蘇晚寧弄成自己的小妾。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無須擔心對方會繼續胡作非爲,破壞他的好事。
可宋老闆等了許久,得到的消息讓他大失所望。
縣官派了人,對宋老闆就是好一陣訓斥,把怨氣全部撒在對方身上。
宋老闆更是雲裏霧裏,氣不過決定上門找縣官討要說法。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縣官倒是率先發難,“你不好好賣藥,非要走歪門邪道,瞧瞧你乾的好事,讓我都丟盡了顏面,沒臉面對黎民百姓!”
被這麼一通指責,宋老闆更是一頭霧水,“大人,您這究竟是怎麼了?那蘇晚寧不過是個小小的大夫,能有多大的本事?”
“哼。”縣官重重的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着,“她確實不過是個小小的大夫,但你可知他身後有誰在撐腰?三皇子雖然走了,可她身邊還有個五皇子,拿着聖旨辦事!”
說到最後,縣官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宋老闆眼前一黑,抖的不成樣子,“她不過是個女子,怎會有這麼多人撐腰?”
“那是人家有本事,醫術了得,你比得過嗎?”縣官臉色更加難看,陰沉的有些可怕。
宋老闆又狠狠的捱了一頓責罵,膽戰心驚的離開了。
但他回到家中,只覺得天都要塌了,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
因爲藥丸把蘇晚寧惹得透透徹徹,恐怕他也間歇性的得罪了謝之頤。
“快,都過來!”他越想越怕,便把手下的人全都召集起來。
爲了避免得罪謝之頤,徹底玩完,宋老闆決定找些機會示好,彌補之前的過失。
“日後若是蘇晚寧讓人來買藥材,你們不要賣的太貴,萬不可再胡亂擡價格!”
他做的決定沒錯,畢竟是城中有名有姓的藥材供應商,有很大一部分藥店的藥材都是同他這裏出去。
現在他也只能嘗試給蘇晚寧藥店優惠,儘可能彌補之前衝動行事的過失。
只是蘇晚寧發現問題後,便也立刻給出了應對的方法,“你們日後再進藥材,不要從宋老闆那裏拿,無論價格如何,都不可讓他家的東西進來!”
她動作也乾脆,絲毫不給宋老闆獻殷勤的機會,也絕不會再讓藥鋪從宋老闆那裏進藥材。
藥材可以找別人合作,價格高點也無妨,但它絕不會去省下那一點蠅頭小利,讓宋老闆有機可乘。
藥鋪的小二卻覺得有些可惜,“小姐,宋老闆的藥材價格不高,品相也上乘,就這樣放棄着實有些可惜。”
蘇晚寧聞言瞥了眼小二,冷笑着說道,“他家的藥丸能喫死人,你覺得藥材就萬無一失,不會出問題了?”
小二瞬間沒了脾氣,也不敢再覺得可惜,老老實實的按照蘇晚寧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