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我不歡 >第30章 意外(夜雪,你回來了?)
    他們離開了,留下的楚安宓就顯得很多餘。

    她神情落寞,倒了杯冰啤酒喝。殷之衡走過去,有些不忍地說:“談談?”

    楚安宓和他去角落:“殷par想說什麼?”

    “楚小姐,我很感謝你幫我完成那個case,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今天我得罪渡哥都把你帶了過來,算是仁至義盡。你也看見了,渡哥現在已經結了婚,你年輕漂亮,大可找個優秀又愛你的人。他再好,也是別人的丈夫不是?”

    殷之衡是真覺得楚安宓這樣沒必要,本以爲她知道了周渡結婚,親眼看見了,能死心,誰知道楚安宓看上去不像放棄的樣子。殷之衡是出於好心,他平時不着調,可認識多年的情誼,於情於理他也要規勸兩句。

    楚安宓嘴角的微笑淡下去,她擡眸看着殷之衡,輕聲說:“我九歲就認識他了。”

    “那有什麼用,你九歲他就喜歡你了嗎?”見她垂眸,殷之衡摸摸鼻子,只能語氣軟和些勸道,“你看,你也知道這種事沒有什麼先來後到。”

    “可是殷par,你才認識她多久,知道她是怎樣一個人嗎,她和周渡結婚,分明是害周渡!”

    殷之衡頓時挺無語的,那也是人家夫妻倆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楚安宓擡起頭:“但願渡衡倒閉的那一天,殷par依舊維護她,依舊如此從容。”

    殷之衡面上的無奈消失了,皺眉看着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和自己一直以爲的“溫柔似水”的楚醫生不是同一個人:“你什麼意思?”

    “渡衡最近黃了很多個case,都是拜覃櫻所賜。她得罪了金在睿,卻要渡衡來承擔這個後果。殷par,你捨得一手創立的律所最後倒閉嗎?”

    殷之衡審視着她話語裏的可信度,最後確信楚安宓說的實話。他似笑非笑道:“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勸渡哥離婚,再者他一個人承擔了渡衡的損失,對其他人來說沒什麼影響。如果渡衡就這麼倒了,你也未免太輕視我們。我說楚醫生,以前幫你,是我認爲你的深情很難得,加上你又是個漂亮妞。但你得知道,再好看的女人,沒完沒了的糾纏,也會令人厭煩。今天這種事,是最後一次,以後你還想見周渡,自己去找他吧。”

    這種不依不饒的女人,簡直是個災難。

    楚安宓見他態度強硬,爲什麼,她冷冷地想,殷之衡都不站在她這一邊了!覃櫻到底給這些男人下了什麼迷魂藥。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她以爲自己和殷之衡已經成爲了朋友,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

    知道殷之衡已經不可能再像過去一樣支持她,也不可能替她去膈應覃櫻,她苦笑道:“抱歉,我受到的打擊太大,纔會說剛剛那樣的話。我何嘗不知道不可能,殷par,你是爲我好,我……”

    說到後面,她微微哽咽:“喜歡一個人那麼多年,我很難過,更怕他會出事。”

    她態度軟下來,恢復成以前的模樣,殷之衡又覺得她可憐。

    “是我說話不中聽,楚醫生,你也見諒。”他無奈地說。

    楚安宓點頭微笑:“我沒怪你。”

    殷之衡鬆了口氣,他轉身離開,和同事們一起玩骰子去了。並沒有看到楚安宓盯着他的背影冰冷又憤恨。

    楚安宓徑自在角落坐下來,陰影打在她臉上,顯得她姣好的面容十分陰翳。

    她從小就只有周渡,覃櫻憑什麼搶走他,她給周渡灌輸了那麼多思想,他最後還是什麼都不顧地和覃櫻結了婚?

    楚安宓看向窗外,周渡和覃櫻坐在小舟上,他身處陽光下,低頭和覃櫻在說些什麼,雖然面色算不上愉快,可是眼底的晴空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這個人生機勃勃,又是這樣,一旦和覃櫻在一起,他就不是那個在陰影中獨自舔傷口的淡漠症患者了。

    她指甲陷入肉中,看向覃櫻的眼睛是瘋狂的嫉恨。十多年來她做了這麼多,絕不會輕易放棄。周渡明明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她身處陰影,怎麼會放周渡和她一起?

    天色還沒黑,周渡接到了姥姥的電話。

    電話中,老人病重,讓他回去看看。他當即只顧得上和衆人打個招呼,就要開車回去。

    他看向覃櫻:“你……”

    覃櫻離得近,聽見了電話的內容,說:“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於情於理,她都得去看看。年少時老人對她還不錯,如今有了齟齬,她也能理解。

    周渡點頭,兩人一起回去,沒想到才推開門,輪椅上坐着面色冷然的老太太。

    她手中拿着柺杖,冷冷看一眼覃櫻,對周渡說:“你還真和她結了婚,混賬東西,跪下!”

    周渡抿了抿脣,跪在姥姥面前,他回頭看覃櫻:“你先去車裏等我。”

    覃櫻不知道這是什麼陣仗,她以爲他們結婚的事,周姥姥一早就知道,誰知看架勢周姥姥並不知情。她腳步頓了頓,看一眼跪下的周渡,正要推門出去,老太太說:“走什麼走,留下。”

    周渡皺眉,對覃櫻說:“出去。”

    周姥姥的柺杖狠狠抽在周渡身上,棍子打在肉上的聲音沉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維護她。你這個小混賬,是不是忘了你媽是怎麼死的,還有你那個未出生的妹妹!”

    柺杖打在周渡脊背,他悶哼一聲,單手撐着地面:“姥姥,別說了。”

    覃櫻聽見周姥姥的話,忍不住道:“您的話……什麼意思?”

    姥姥的柺杖指向她:“你都出國了,還回來幹什麼,我打死你這個小狐狸精。”

    她話音沒落已經動手,覃櫻躲避不及,下意識用手臂擋住,柺杖看着又粗又沉,這樣一下打下來,可能會骨裂。她閉上眼,意料中的疼痛沒有落下來,棍棒悶悶的聲音卻很清晰。

    她被人護在懷裏,覃櫻睜開眼,對上週渡一雙痛苦的眼眸。

    他嘴角溢出血來,能看出周姥姥那一下打得到底有多重。他護住她的手無力鬆開她,慢慢軟倒下去。那一下不僅打中了他的脊背,還打到了後腦。

    “作孽啊!”姥姥無力癱在輪椅上,老淚縱橫。“覃櫻,你做什麼還要來害他,你媽媽害死他母親和妹妹還不夠,你是不是還想害死這個造孽的東西。”

    覃櫻如遭雷擊,什麼意思……爲什麼說孫雅秀害死了周渡母親和他沒出生的妹妹?然而更令她心慌的是躺在地上的周渡,她緊抿着脣,撥打了急救電話。

    輪椅上的周姥姥興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捂住心臟,眼看就要回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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