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導致思維變慢,一向敏銳的小星星在宮祺言幽深的眼神籠罩中,怎麼轉也轉不動,“我是說,她要叫人把我送走,你、你要幹什麼?”
宮祺言貼着遊星的耳朵笑了聲:“我要幹什麼?剛纔沒聽清楚?”
酥酥麻麻,夾帶慾望。
遊星喉結滾了滾,感覺嗓子眼裏一片乾涸,剛纔還囂張的氣焰全消失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宮祺言放慢語調,字正腔圓,“你不是問我,想回去休息,該怎麼辦麼?所以,我,和你一起,回房間,遊星。”
遊星——
啞了。
不是!我只是想說,司新蕾好大的臉敢指揮你!
不是不是,我想說的是,我雖然想回去休息,但也輪不找司新蕾隨便指揮!
啊啊也不是,我、我……日,我是想說,她憑什麼能和你一起去見那些太子爺,她不配!
我……
遊·喝多了·想不清楚·星:行吧,我也知道,我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但,怎麼都不是……都不是想要表達和你‘一、起、回、房、間’這種願望啊!
“說話。”宮祺言還是貼着遊星的耳尖低語,“‘我和他什麼關係’這句話不是你說的麼?怎麼,現在一提回房間,就害怕了?膽小鬼。我和你什麼關係,你再說一次。”
遊小星,哪兒敢說話!
是我把你甩了的關係,啊啊啊!
不行,尚且有一絲骨氣存在的遊小星挺直腰板,說:“離、離我遠點。我剛纔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宮祺言拉回懷中,同時,男人手臂修長又有力,爲防止遊星再跑,即刻將他攏得更緊了些。
“不是你自己投懷送抱?”
宮祺言輕聲說話的同時,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游星的腰。
混合着藏在話語中若有若無的小威脅,彷彿在警告遊星,周邊都是人,你最好老實點,別亂折騰。
否則,被記者拍去,可不怪我。
……但宮祺言其實高估遊小星了。
這貨早就暈暈乎乎,晃着頭,想表示我纔沒有投懷送抱。
我只是想氣氣司新蕾而已。
可是遊星越晃腦袋,就越暈。
香檳混伏特加再混白蘭地,再混些宮祺言身體散發出的好聞味道,遊星現在連自己是誰在哪裏在做什麼都不清楚,勉強維持完美的表情已經巨大的好運,還談反抗?
司新蕾還想說話。
但宮祺言只用一個眼神便將她制止,平淡道:“行了。你剛纔不是說,想找邢逸?”
司新蕾的表情有點混亂,“是、是……我們一起去吧?”
“爲什麼不自己去,你沒長腿?”
宮祺言說完這個貌似問句的話以後,不再給司新蕾什麼機會,乾淨利索地拐着遊星就走,留下一臉青紫的女明星尬在原地。
遊星暈了。
一陣懵逼之時,宮祺言已經不由分說地勾着遊星的窄腰,把人帶離宴會場地。
性感的薩克斯聲逐漸微弱。
兩人一起路過幾個轉角後,來到了房間通道安靜的走廊裏。
遊星杏眼眯成一條縫,像一隻扛不住睡意的小奶狐,還想張牙舞爪去作怪,然而整個人的身體變得軟趴趴的,讓身邊的男人任意拿捏不說,甚至那人問什麼問題,現在的遊星都乖乖地回答他。
宮祺言:“我演講時,你爲什麼一直看着我?”
遊小星:“……看你怎麼啦,你還不讓看嗎?放、放手。”
宮祺言:“是看我太好看吧。”
遊小星:“唔……好看……放手啊。”
宮祺言:“爲什麼剛纔說不讓我管?”
遊小星:“……煩你。”
宮祺言:“……”
感受到男人在耳邊深深吸入一口氣,遊星全身彷彿被電流擊過一般,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動作輕微,卻是在宮祺言的懷裏若有若無地蹭了蹭他。
宮少爺的雙眸明明暗暗,猛地將遊星壓在酒店樓道盡頭,那無人可探尋的角落裏,強勢地聚攏視線,死死盯着逃無可逃的漂亮小狐狸。
“煩我?”宮祺言涼涼地吐出一句話,“煩我,你還找我假扮什麼男朋友,和我抱在一起,甚至眼也不眨地盯着我看?”
遊星迷茫地眨眨眼。
好暈,視線好模糊。
宮祺言的下巴曲線,爲什麼看起來有點兇……
“說話啊。”宮祺言說。
遊星膽小,縮了縮脖子。
一陣沉默,宮祺言冷不丁地拋出一個問題:“遊星,爲什麼和我分手?”
遊星閉了閉眼,小聲說:“因爲,我不想喜歡你了。”
宮祺言骨骼分明的指節微微動了動,緊捏遊星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跌進自己審視的視線裏。
“不想喜歡我了,煩我了,卻對我發出邀請。遊星,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什麼邀請……”
“邀請的意思你不懂?。”宮祺言勾起脣,嗓音低沉誘人犯罪,“邀請的意思,是性|暗示。”
遊星:“啊,啊?!……誰、邀請你……我那是在爸爸媽媽面前,表現一下、而已……隔嗯。”
宮祺言掃了眼遊星的小爪子,似笑非笑道:“表現歸表現,勾引歸勾引。你到底分不分的清楚?”
迷迷瞪瞪的遊星分不清楚。
他現在只想打這個煩死人的宮祺言。
但是,當轉角傳來楊雪和方笑笑的聲音時,遊星的身體,卻非常識時務地行動了!
“哎呀,他們兩個能和好當然好啊,當然我現在還存疑是不是真事。沒關係,如果是騙我,那就讓遊星這小子再也別想回國了,哼哼。”
“祺言也是,長大了就敢忽悠媽媽了嗎?我們在觀察幾天……啊呀,你們兩個在這裏幹嘛呢?”
轉角遇到皇后大人!
遊星立馬就着宮祺言掐住自己下巴的姿勢,整個人身體往他那邊靠去。
同時雙手鬆松地環住宮祺言的脖子,自己稍稍偏頭,眼波微動,一派調情景象。
……宮祺言嘴角微微勾起,當然不拆遊小星的臺,慵懶道:“談戀愛呢。”
方笑笑:“……”
楊雪:“……”
隨後宮祺言鬆開遊星的下巴,轉而捏捏他飛上紅霞的臉蛋,垂眸盯着小狐狸有點緊張的杏眼,說:“星星喝多了,有點暈,我正送他回房間休息。媽,你們在說什麼……說我們兩個,只是逢場作戲?”
說完話,他也不看兩位女士,只按住遊星的後腦勺,讓他整個腦袋埋進自己的懷中。
雖說是輕輕按着,好像很溫柔。
但只有遊星知道,宮祺言兩根手指正好抵着脖頸後面的脆弱位置,一招固定,只能乖乖聽話,動都別想動。
緊接着,宮祺言意有所指道:“他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是和我做戲?剛纔我們聊天,回國以後,要接通告,演戲,拿男主角。”
遊星:“……”你意有所指?!
“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可怎麼閃耀迴歸?”宮祺言低笑一聲,禁錮着遊星,防止他擰自己的腰,“乾媽,放心吧。我已經和邢逸說過,叫他有好劇本,給星星留着。”
“……”遊星不動了。
服了你宮祺言。
威脅我,還能面對媽媽們扯得像那麼一回事。
還打我一棒子,再給口糖。
楊雪和方笑笑沒辦法,只能一邊聊着天,一邊回房間去了。
遊星還能聽見她們講話的內容。
楊雪:“是不是我們擔心多餘了?既然都和邢家打過招呼,那肯定是認真的吧。畢竟以前,祺言也是這樣照顧小星的呀。”
方笑笑:“對哦,星星小時候,他爸爸和我總在外面飄。但只要有祺言在,我就一點都不擔心的。他照顧星星,可比我們妥帖多了……記得星星小時候怕黑,我和老公在外面辦公趕不回家,還是祺言哄他去睡覺呢……”
她們走遠了。
終於耳邊清淨下來。
然而房門刷卡‘嗶’聲響起,門鎖轉動,遊星剛剛放鬆下來的身體,不過多會兒就被宮祺言給丟去柔軟的大牀上。
“……嗚。”頭暈目眩,滿眼都是小星星,小狐狸擡手,無力地按按自己的額頭,“真是夠了,這是幹嘛呀……”
宮祺言脫掉筆挺的西裝外套,扯下領帶隨意一扔。
然後拉開遊星的兩條胳膊,壓到頭頂,傾身覆蓋而上。
宮祺言掌控着節奏,將話題帶回去,“這回分清楚了麼?”
遊星:“……什麼?”
“剛纔面對媽媽的時候,你又想打我又不敢打,只能靠我懷裏的樣子,叫作表現。”
宮祺言語氣輕緩,可卻在說着危險的話。
“而不需要表現的時候,往我懷裏靠,在我身上蹭,還悄悄地勾我手掌心……這個行爲,叫作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