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鍾賢聽到俞顯允說要找警/察,他立即緊張的喊道,“不要!”

    俞顯允看向裴鍾賢,製片人、監製和導演也看向了裴鍾賢,裴鍾賢額頭滿是冷汗,他畏怯的說道,“求你們別找警/察,我就是想開個玩笑,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俞顯允沒閒心同裴鍾賢浪費時間,他直接說道,“我這裏有兩份通稿,不如你聽聽哪個比較和你心意?第一個,你不準備拍《帝城計》了,私毀契約強行離組,第二個,你謀害小孩子,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坐在一旁的製片人想要開口,俞顯允冷冷的看了製片人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讓他選。”

    製片人閉嘴了。

    裴鍾賢聽着俞顯允給他的兩條路,哪一條都是死路,如果他在圈子裏落下個拍戲中途毀約的名聲,只怕他以後再也接不到什麼像樣的劇本了,更何況《帝城計》是他用盡渾身解數纔拿到的資源,他怎麼甘心離開,可是如果他不答應,以俞顯允的強硬,他一定會報/警抓人,到時候事情被曝光出去,他就徹底毀了,他一定會被上級部門拉入劣跡演員黑名單。

    裴鍾賢望着屋子裏的幾個人,他山窮水盡,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裴鍾賢趴在地上失聲痛哭,邊哭邊求劇組原諒他,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製片人、監製和紀導演都被裴鍾賢的行爲驚到了,三個人想要起身,可正對着裴鍾賢的俞顯允依然穩如泰山,俞顯允開口說道,“不用大驚小怪,他的膝蓋和眼淚沒那麼精貴,甄落墨右肩骨裂,蓁蓁躺在醫院裏還沒醒過來,這都是拜裴鍾賢所賜,事情鬧成這樣,總要有個說法。”

    製片人和監製互相望着,都有些糾結的樣子,反倒是導演紀大山沒看出半分爲難來。

    俞顯允朝着跪在痛哭的裴鍾賢繼續說道,“我數三個數,你沒選,我就幫你選後一個。”

    裴鍾賢絕對不能被警/察帶走,他聽到俞顯允的話,整個人都崩潰了,裴鍾賢哭聲裏帶着難抑的顫抖,俞顯允卻不爲所動,他只要看見裴鍾賢,就會想起甄落墨拼了命去撞門的樣子,他只要看到裴鍾賢,就會想起蓁蓁渾身是血的跌落在地,他只要見到裴鍾賢,就會想起甄落墨那滿臉的淚水,還有蓁蓁虛弱的說墨墨不哭。

    俞顯允眼中如冰如火,聲音裏帶着不容爭辯的威嚴。

    俞顯允:“一。”

    俞顯允:“二。”

    “一!我選一!”裴鍾賢崩潰的趴在地上,他涕淚橫流,發瘋般的喊道,“我選了,我選了,選第一個,不要抓我,求求你們不要讓警/察抓我!”

    裴鍾賢惡行暴露、醜態盡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想要再去理他,裴鍾賢最後是被卓行健強行拖出去的,俞顯允一秒鐘都不想再多看見這個人。

    在裴鍾賢被帶走之後,會議室裏只剩下了俞顯允、製片人、監製和導演。

    製片人看着已經重新緊閉的大門,又看看擅自做主的俞顯允,他有些爲難的說道,“俞老師,裴鍾賢做的事情確實是過分了,但就這麼把他趕走不太好吧,畢竟他是投資方送來的人,這樣搞我們不好交代,萬一那邊要撤資怎麼辦。”

    俞顯允抽出U盤擺在了桌子上,“那你就把這個給投資人送去,他們如果撤資,我們就請全網看好戲,今天不是有個編劇在網上揭露行業亂象麼,我們也搭個順風車。”

    製片人不可能像席朝木一樣和全行業撕破臉,劇組的那位投資人當然也不可能真的讓製片人把這些事情鬧出去,大家最終會各退一步息事寧人。

    製片人在保證了資金運作後不言語了,但劇組的監製卻是又開了口。

    監製憂心的說道,“俞老師,咱們劇組雖然說剛開機不久,但演員是早就定下來的,如果趕走了裴鍾賢,咱們去哪裏能立即找到一個同咖位的演員頂上,談合同談檔期怕是都等不起。”

    俞顯允:“讓甄落墨來演,對外說是臨時請來救場的,甄落墨演技過關,紀導也是清楚的。”

    監製不言語,導演紀大山卻是開口說道,“我不同意用甄落墨。”

    俞顯允望向紀大山,紀大山也嚴肅了很多,他開口說道,“顯允,你這麼安排有些欠考慮了,裴鍾賢的人氣很高,哪怕咱們對外公佈是他毀約不演了,那接替裴鍾賢的演員,仍然會被裴鍾賢的粉絲羣嘲,小甄在劇組日子也不短了,他什麼情況咱們都清楚,小甄沒有公關團隊能幫他引導輿論,他自己又不擅長處理這種事,你這不是給了他一個大餡餅,而是丟給他一個燙手的熱山芋。”

    俞顯允堅持己見的說道,“甄落墨是沒有公關團隊,但我有。”

    紀大山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甄落墨是金子,他早晚都會發光的,我挺喜歡那個年輕人,我還是希望他能靠着一部好作品被人們熟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蹚渾水。”

    俞顯允認真的聽着紀大山講話,紀導細細分析道,“咱們的電視劇連拍都沒拍完,你就算用你的團隊給甄落墨宣揚得演技賽神仙,他拿不出作品說話,仍然是立不住腳,《帝城計》拍完還要做後期,定檔最快也要明年了,他接了太子的角色,至少也要被裴鍾賢的粉絲罵上大半年,我覺得真的沒必要硬讓甄落墨來演,平白無故惹一身騷,甄落墨的路很長,不在一城一池,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紀大山絲毫不掩飾他對甄落墨的愛護之意,俞顯允聽了紀大山的話,也覺得紀導其實講得在理。

    俞顯允:“那太子的角色就不讓甄落墨演了。”

    製片人崩潰的問道,“所以現在到底去哪裏找個人來演太子,誰敢接裴鍾賢的這個爛攤子?”

    監製也是附和道,“現在對外的說法是裴鍾賢違約不演了,那演太子這個角色就等於是喫裴鍾賢的剩飯,圈子裏想演《帝城計》的演員是不少,但如果前提是被嘲撿破爛,那估計每個都要猶豫了。”

    俞顯允放下手機,擡頭問道,“程烽行嗎,他剛好假期,他說可以來救場。”

    聽到程烽的名字,製片人差點熱淚盈眶,製片也是激動的連續說了三個行行行,紀大山導演是三人裏面最淡定的一個,他笑呵呵的說道,“顯允,你這是殺人誅心吶。”

    程烽是俞顯允的好朋友,更如俞顯允一般,也是青年演員裏難得的演技派。

    按照程烽現今在圈中的地位,他來演《帝城計》的男主都擔得起,接替裴鍾賢演個男四角色,那當真是來救場做慈善的,裴鍾賢現今粉絲雖然不少,但也只算是嶄露頭角而已,對上爆紅多年的程烽,裴鍾賢的粉絲數連人家零頭都比不上,如果是程烽接替了裴鍾賢的角色,當真如紀導說的一般,簡直是殺人誅心,裴鍾賢的粉絲想靠嘲諷找回點面子都張不開嘴,她們敢嘲一句,程烽的粉絲能碾壓她們一百個來回。

    俞顯允折騰到大半夜,終於將裴鍾賢和裴鍾賢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完了,他發了個信息給助理阿福,想問問甄落墨和蓁蓁怎麼樣了,阿福在看到信息後立即給俞顯允回了電話,阿福說蓁蓁醒來了不肯住在醫院裏,他們已經把甄落墨和蓁蓁都送回酒店了,現在她和萬全在客廳裏守着,甄落墨在房間裏陪孩子,蓁蓁又睡了,甄落墨到現在都還沒有喫飯。

    俞顯允聽說甄落墨和蓁蓁回去酒店了,他立即動身也想要回去看看他們,然而俞顯允還沒走出劇組的大門,卻是被一個短髮的幹練女人攔住了去路,裴鍾賢的經紀人任佩華在知道裴鍾賢出事後立即趕了過來,她直視着俞顯允,措辭客氣卻態度強硬的說道,“俞老師,抱歉打擾了,請您和我談一談。”

    俞顯允冷淡答話,“我和裴鍾賢的經紀人無話可談。”

    任佩華抱臂而立,有恃無恐的說道,“您別忘了,我也是尤思兮的經紀人。”

    俞顯允聽到尤思兮的名字終於正視了任佩華,他面無表情的問道,“所以呢?”

    任佩華笑笑,“所以您執意要替那個十八線出頭,就不怕我報復到尤思兮身上嗎,您是明白人,分得清孰輕孰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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