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克城與驕陽兩個相視一看,便隨容磊走了。
“舅舅,這些年,母親到底在哪裏?有人說她被田中一郎送回了倭國,又有人說在西北見過她。”驕陽疑問道。
容磊輕嘆一口氣,“其實她一直在你們身邊,對你們的一切瞭如指掌,只是……”說到這兒,他不禁又長嘆一口氣。?
“她在我們身邊?七年了,她整整消失了七年,杳無音訊。她爲什麼不來找我們?”
“她也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既然是一家人就應該一起想辦法面對啊!而不是躲躲藏藏的。”驕陽氣氛地說道。
驕陽和蔣克城摸黑隨着容磊來到了位於龍城郊外的女媧廟。
蔣克城對這裏十分熟悉。多年前,他就是親自墨靈玉冕親自送來這裏,讓玉冕歸位的。
容磊把蔣克城和驕陽領到一個庵堂。一進庵堂,當年玉冕歸位時的情景重現,玉冕與塔身融爲一體,呈鮮紅色,猶如血液在玉冕和塔身之間流動。
驕陽看到這一幕,簡直驚呆了,喃喃自語道,“好美啊!”
可蔣克城卻蹙眉,說道,“這玉冕的顏色怎麼變暗了?”
聽了他的話,驕陽疑惑地看向蔣克城。
“蔣克城說得沒有錯……”
驕陽和蔣克城聞聲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灰色袈裟的尼姑從門後走了出來。
蔣克城認得,那是當年引導他把玉冕歸位的尼姑。
他們向尼姑行了個禮,驕陽問道,“師太,剛纔蔣克城說的顏色變暗是怎麼回事呢?”
尼姑在他們面前站定,笑着用手在臉上一抓,臉皮褪下,出現了容臻的臉龐。
驕陽驚呼一聲,“母親?太好了,這麼多年,終於和你重遇了。”說罷,她便要撲向容臻的懷裏。
不料,容臻側身避開了驕陽,說道,“施主,我已經遁入空門,不宜與世俗有更多的身體接觸。”
“母親……”
“兩位施主,這邊請。”容臻面容清冷地說道。
容臻把他們帶到了後面的內堂坐下,驕陽說道,“母親,你爲什麼一直躲在這破廟裏?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的。”
“我的餘生將在這女媧廟裏度過,來洗刷我這輩子的冤孽。”容臻嘆了口氣說道。
“你和父親,田中一郎,還有蔣以德到底是什麼關係?”驕陽追問道。
容臻定睛看向他們,說道,“蔣克城和範戈遜是我和田中一郎的雙胞胎兒子,而你卻是聶映殿跟別的女人所生。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此話一出,驕陽彷彿瞬間被雷劈中一樣,十分驚訝。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前朝榮親王府的顯俞格格。父親爲了籠絡倭國,父親就把年僅六歲的我送去了倭國。田中一郎就是我在倭國的養父。”
“田中一郎是你的養父?你跟他在一起,怎麼會生出來他們?”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邊抽泣着說道,“那一夜,我終於明白了。沒有人在乎我的命運,自己只是前朝和倭國之間利益輸送的一枚棋子。我痛下決心,一定要逃出魔掌。所以,就偷偷地乘船回到華夏。”
“你回來後就遇到蔣以德?父親?”驕陽問道。
容臻搖了搖頭,“我偷偷回來後,很快就被田中一郎發現,通知了我父親。所以,我一下船,就被帶回了容親王府。”
“他們逼你回倭國?”
容臻又搖搖頭,說道,“這次,父親沒有把我遣返倭國,而是把我留了下來。當時,我還天真的認爲,自己就此可以脫離魔掌。可是我太天真了……”
“我再一次被父親利用,這次不是回倭國,他是讓我勾引西北兵總團練蔣以德。”
驕陽一聽,簡直氣得發抖,憤怒地拍桌子,說道,“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你自己的親生父親怎麼能忍心一次次地把你推入深淵?”
容臻的淚水根本止不住了。
“我父親不是不疼我。而他那是愚忠,爲了前朝那搖搖欲墜的政權,他可以連自己孩子,甚至自己都可以犧牲。”
容臻從小在倭國就受到高級特務的訓練,很快她就以美色成功地勾引了蔣以德。
正當此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幾經思想掙扎,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那時候,容臻正跟蔣以德打得火熱,她便想把孩子生下來,當是蔣以德的孩子。
孩子生下來後,好歹有個名分。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章鴻嶺是瞭如指掌的。
生孩子的時候,容臻昏迷了過去,所以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懷的對雙胞胎男孩。章鴻嶺把蔣克城留在了蔣以德身邊,本想把範戈遜送回倭國,給田中一郎。
可惜,章鴻嶺把範戈遜護送回倭國的路上,年幼的範戈遜被人販子拐走,失蹤多年。
驕陽又疑問道,“那你跟我父親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聽了驕陽的提問,容臻不禁嘆了口氣,“生下了蔣克城兩兄弟不久,蔣以德便知道了我生下的不是他的種。”
驕陽驚訝地看向容臻,又看了眼蔣克城,“蔣以德竟然知道蔣克城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還養了她那麼多年。”
容臻苦笑一聲,“哼,他這麼做,全然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的。一來,田中一郎的兒子在他手上,以後就是蔣以德的政治資本。二來,蔣以德有三個兒子,其實只有沈霖是他親生的。蔣鈺城和蔣克城都不是他的種,讓他們姓蔣,那是因爲……”
此時,蔣克城控制不住地情緒爆發,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別說了,都別說了。”
驕陽錯愕地看向蔣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