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 >第90章 第 90 章
    想和我約會嗎?請補訂章節作爲禮物送給我吧!蕭珉蕭珩派人爭奪金柄送給花魁娘子的一串鑰匙,雙方大打出手,這樣的事情完全沒必要替這二人隱瞞,甚至還要多多宣揚宣揚,讓金柄神經緊繃自亂陣腳,最好能路出馬腳來。

    王妡就讓閔廷章幫忙去宣揚一二。

    也不知話都是怎麼傳的,從二嬸嘴裏再聽到的竟已經變成了“太子和三皇子爲了花魁娘子大打出手”這種香.豔傳聞了。

    果然,自古都是風.流.韻.事傳播得比較快。

    既然都已經傳成這個樣子了,那就無妨再給這傳聞加一把火,就往香.豔上越走越遠好了。

    二嬸就是最好的傳播人,尤其是她近來爲了王嬋相看婚事在各家走得勤快。

    “二嬸賢良大度世間少有,就連祖父都誇過二嬸,侄女兒該多向二嬸學,不做拈酸潑醋的妒婦。”王妡做西子捧心狀,只是波瀾不興的眸子沒有太多說服力,“二嬸說的那事我也知道,聽說那花魁娘子美豔動人,太子和三皇子一眼就看上了,不僅如此,朝中許多大臣都是她的裙下之臣,那捧日軍左廂指揮使金柄便是。”

    孫氏倒吸一口冷氣,驚愕連連:“不會吧不會吧?金家太太我可認識,那可是十足十的妒婦母老虎,那花魁娘子得多美豔才能勾得金指揮使連家中悍婦都不怕了?”

    王確和謝氏也是倒抽一口涼氣,與孫氏的八卦不同,他們是實打實心疼女兒,王確更是按捺不住要提刀殺去東宮了。

    王妡往旁邊移了一步,瞧瞧拉着了她爹的衣袖,讓他稍安勿躁,面上卻學二嬸的同款驚愕,大呼:“不會吧不會吧?二嬸連這麼大的事都沒聽說?侄女兒可是聽說了,金指揮使還給那花魁娘子置辦了宅院,那宅院一步一景美輪美奐,比浪滄園都不差呢。”

    “真的?”孫氏眼睛睜得溜圓。

    王妡不言,只用“二嬸你行不行啊,這麼大的事情都打聽不到”的表情看孫氏,嘲諷得很直白了。

    孫氏臉頰上的肉抽了抽,但也懶得跟王妡計較那麼多,聽了這麼大的奇聞,那必須要找人分享,不然憋在心裏多難受吶。

    她隨意說了聲有事就匆匆走了,一家三口都氣得不行,若非王妡拉着衣袖,王確就要上前阻攔了。

    “姽嫿,你拉着爲父做什麼!”王確急了,孫氏那嫉妒心奇重的長舌婦嘴裏沒一句好話,定然要出去敗壞他女兒的名聲,不能就這麼讓她走。

    “好了好了,父親別生氣,咱們進去說話。”王妡把父親往自己的小院裏拉,走到母親身旁時,很順手地挽住了母親的胳膊,親親熱熱進門。

    謝氏微訝,除了姽嫿很小的時候,她們母女就再沒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爲。

    但……

    謝氏看着女兒挽着自己的手,略感彆扭,卻不是不受用的。

    進了幽靜軒,王確還在生氣,什麼君子風度統統不要了,細數孫氏這些年來的斑斑劣跡,數着數着就忍不住要飛腳去找王格麻煩。

    “行了,你就別一驚一乍的,二娣嚼舌多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去找二叔有什麼用。”謝氏攔了一下夫君,讓他在主位上好生坐着。

    王確拉着妻子的手心疼說:“真是苦了你了。”

    被夫君拉着手心疼,謝氏一向端莊自持的面容露出一絲嬌羞來。

    謝氏也煩孫氏,她主持府中的中饋,孫氏總是想方設法從中爲難,她雖能輕鬆收拾了孫氏,次數多了也是慪火的,但有夫君的心疼,那點兒疥癬之疾就也無妨了。

    夫妻二人拉着手情意綿綿,一旁王妡讓侍女伺候着洗手,全程無聲,半點兒不打擾。

    叮……

    碗碟相撞的聲音將陷入情意中的夫妻驚醒,是幽靜軒伺候的侍女蘇合進來送茶點,撞了杯盤。

    謝氏一看竟是在女兒的院中,就又羞又窘,但作爲世家大婦她很能穩得住,不着痕跡地甩開夫君的手,在夫君右手邊的主位上端莊坐下。

    “姽嫿。”謝氏喚女兒,聲音清和不疾不徐,半點兒聽不出羞窘。

    王妡聽到母親喚,黯沉的目光從蘇合身上移開,淡淡說了句:“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自己去找管事領罰。”才面帶笑容轉向母親。

    蘇合驚懼,張口想求饒,被紫草和香草合力給拖了出去。

    “姽嫿,你這院中的侍女是怎麼回事?越來越沒規矩了!”謝氏看到眼前這一幕,忘了之前想說的話。

    “小打小鬧罷了,不值得放在心上。”王妡把屋中伺候的人全部打發出去,燒水點茶,給雙親奉茶。

    謝氏接過了女兒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碗,教女:“姽嫿,你這些日子是越來越胡鬧了,成日裏往外跑不說,還跑去麥秸巷謝家大鬧,給人以口實,哪裏還有半點兒大家貴女的嫺靜?!”

    王確趕忙在一旁幫女兒解釋:“姽嫿去麥秸巷謝家不是鬧,是請謝老太師出面救時東兄一家。”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謝氏本來已經消了的火氣騰地又上來了,對女兒輕喝一聲:“姽嫿,你可知錯?!”

    王妡愣了一下,於她來說是許多年沒有聽見過母親的訓斥,乍然一聽竟有些懷念。

    “請母親明示。”王妡道,她是真沒想明白自己哪裏錯了。

    王確在一旁捉急,又是給妻子遞茶又是給妻子扇風,嘴裏連連道:“消消氣兒,消消氣兒,咱們姽嫿是做了件大善事呢,做善事怎麼能說是錯呢。”

    “你別打岔。”謝氏嗔了夫君一眼,面對女兒又是一副嚴母模樣,教女:“外頭爺們兒那些事情,你一個待嫁女去摻和作甚,何況還鬧得被人說閒話,你的名聲不要了?難不成你以爲冊文下了,你就真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就爲了太子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王妡沉默着,不知該怎麼跟母親解釋比較好。

    去臺獄、去殺豬巷、去通柳街、去麥秸巷,她做這些事情時,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名聲會變成什麼樣兒。

    她上輩子爲名聲所累,總想方方面面都做好,做個賢后,輔佐明君,再創盛世,名垂青史。

    然而她越是在意名聲,她“失德”“無子”“善妒”“不賢”的惡名就傳得越烈,雖然這其中原因大部分都可歸於蕭珉,但也並非沒有她自身的原因。

    越是在乎就越是緊繃,做的越多久錯的越多,越錯就心越累。

    名聲究竟是什麼?有什麼用?

    她跟汪雲飛說,越是上位者就越看重名聲,可她自己不就是爲名聲所累的典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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