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的事情容洵盡在掌握之中。

    而牢房內,王譽依舊被進行着非一般的折磨。

    這一天,他們又來找他,他終於一把抓住了那個捂住他的嘴的手,用力去摳。那人正暢快呢,被打斷,揚手就要去打。被旁邊的人攔住了,“你瘋了?他是你能打的?”

    那人也知道不能打,卻還是冷哼一聲,“都這樣了,還不能打?”

    “想多活幾天,就只管辦事。不想玩了,就讓老子來。”

    又換了人。

    王譽卻在此時扭頭去看那人,眼睛水潤潤的,一張嘴已經咬的通紅。對他那種有龍陽之癖的人來說,實在是很誘惑的。

    “你有話說?”那人是幾個人裏面管事的,腦子也最清醒。

    王譽道,“告訴我,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一怔,卻道,“沒有誰讓我們來,就是看上你了,才做這種事。你不是喜歡男人麼?”

    王譽拉着當今聖上私奔這件事雖然不會被傳出來,可他喜歡男人的消息卻傳出去了。但王譽想不到是誰。這件事,知道的人太少了。

    王譽道,“我是王時之子。你們不敢。一定有人指使你們的是不是?你們該知道,我不可能就在牢裏,我遲早能出去。所以你們不敢。”

    這人尚未說話,旁邊的人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去死,怎麼還想着要出去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你活着便是王家的恥辱。若叫外面的人知道你都做了什麼,王家便永遠擡不起頭來了。”

    “王家郎君是個任男人折磨羞辱的玩物,真有意思。不如不要走了,就陪着我們吧。”

    那些話聲聲入了王譽的耳朵,他的指甲深深的摳進自己的肉裏,流出鮮紅的血。

    那人止了後面那人的話,明顯有些怒意,“再敢亂說,就把你毒啞。滾出去看着。”

    說話的人顯然是有威信的,那人便出去了。

    說話的人也不做了,把褲子提好,衣服也理好。他吩咐旁邊的人給王譽用藥,給他擦洗好身體,又換上乾淨的衣服。

    自始至終,王譽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

    那人心底靠了一聲,身下被他看得竟有反應了。說實話,這種人,他還是頭一次嚐到。果然矜貴的公子,就是比那些市面上的人味道好些。

    衣服都穿好之後,他們就該走了。按照規矩,他們不用和王譽多說什麼。

    可先兩個人先出去了,那管事的人卻遲疑了兩步。

    他轉頭去看王譽,道,“我其實挺喜歡你的。我對你是享受的,其他幾個人太粗魯,我也不喜歡。你是不是想知道是誰找我們來的?”

    王譽看着他,道,“你會告訴我嗎?下次,我們,我們可以換個別的姿勢。”

    這事王譽糾結了很久之後說出來的話。要得到些什麼,總要犧牲些什麼。面對這個骯髒粗魯的男人,他所能犧牲的只有這些。

    男人微微一怔,上前,手指捏了他的下巴,道,“那就下次主動些,我不叫他們跟過來,只我和你,可好?”

    王譽點頭,“好。”

    男人勾脣一笑,俯身在他耳邊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說完之後,舌頭在他耳垂上舔了下,隨即直了身子,十分享受的轉身走了。

    待男人走後,王譽那水潤潤的眼睛不見了,轉而是陰鷙的目光。

    男人大概沒料到,第二日,王譽便被放了。

    王時和陳氏過來接他。

    在陳氏要去觸碰王譽的時候,他卻避開了。

    眼神淡漠,語氣平淡的說道,“我身上髒,還得先回去沐浴。”

    陳氏轉而道,“也是也是,該出去洗個澡去去晦氣的。艾葉都備好了,好好的薰一薰。”

    王譽便點頭,然後登了車。

    王時卻沒登車,道,“人接到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先回去吧。”

    陳氏看了他一眼,也沒挽留,上了馬車,坐在了王譽身邊,道,“你爹他爲你的事情到處奔波,吃了不少虧,你別怨他。”

    王譽看一眼陳氏,以前眼中的敬重沒有了。他看着陳氏,眼中竟生出一絲憐憫起來。

    強撐着,一定很累吧?

    待到了王府,王譽便去淨房沐浴了。

    外頭的丫頭守了快兩個時辰了,就看着小廝一桶熱水一桶熱水的往裏送,不見王譽出來。

    心腹丫鬟過來和陳氏說。

    準備好的飯菜早就涼了,熱了幾個來回,又涼了。

    陳氏道,“還沒出來?”

    心腹丫鬟搖頭,“方纔又有一桶熱水送進去了。這都洗了快兩個時辰了。”

    陳氏道,“阿譽喜潔,這些日子,着實受苦了,叫他洗着吧。叫廚房再準備一份飯菜,這總是熱,味道就變了。”

    一邊說,一邊心中更是苦澀心疼,自己的兒子在牢房之中那麼久,一定十分難受。

    一直到了晚上,王譽終於過來。

    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的,清貴無雙。

    陳氏忙擦了眼淚笑臉迎上去,“阿譽,快,過來喫飯。餓壞了吧?”

    王譽坐下來,問道,“爹還沒回來?”

    “沒有。定是忙着呢。不必等他了,你快喫飯。”

    心腹丫鬟上前給王譽佈菜,說道,“都是少爺愛喫的。”

    王譽點了頭,慢條斯理的喫起來。

    陳氏看了他,遲疑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我想好了,我不逼你了。你若是不喜歡雲詩,咱們就不娶。只要你好好的,娘就安心了。”

    王譽舉着的筷子一滯,他眼眸垂着,隨即擡頭看陳氏,露出淺淺的笑意,“娘,我想通了,我要娶雲詩爲妻。這樣,娘便安心了。”

    陳氏一怔,心底卻開心不起來。

    明明是她一直期盼的事情,怎麼此時,竟開心不起來了?

    陳氏結結巴巴,又小心翼翼的問,“你,你和……”

    王譽道,“我和誰都沒什麼,娘想讓我娶雲詩,我便娶。日後,不要再提及那件事情。娘不該保住王家的顏面麼?”

    這話刺耳,扎心,可卻是無可厚非的。

    她又看了一眼王譽,澀澀一笑,道,“多喫些菜,瘦了好多。”

    不出幾日,天牢中的幾個獄卒都死了,死狀極慘,臉被刮花,身上刺了好多刀,更殘忍的是,連命根子都叫人割了。

    有個有錢人家的書生,本是留在永安城內讀書,想着來年春闈考功名的。知道了這件事,便收拾了東西就要逃。誰知道還是被殺了,死狀一樣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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