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目不斜視的顧總,羅倩自覺起身:“遲先生謬讚了。”她哪能不懂。

    然後起身,往旁邊一個位置挪了一下。

    遲聿非常自然,且心安理得在羅倩坐過的那個位置落座。

    在場的人看到遲聿坐在了資方那排,雖見怪不怪,卻也在心底忍不住暗歎,遲聿如今的地位是真的高啊,都坐在資方的那一排去了。

    盛藝見遲聿在身邊落座,想着剛纔他那心安理得的樣子,盛藝笑話他:“遲大明星,是不是下一個就要翹我起來了?”

    遲聿長腿就那麼敞開,明顯是沒打算徹底落座這個位置的打算。

    “你想多了,我只是視力不好,才坐這第一排來,不會礙着你的。”遲聿隨意說着,視線卻時不時越過盛藝瞟向顧鳶。

    盛藝呵了聲,忽然看到遲聿手腕的那個金色鈴鐺。

    她對那個金鈴鐺一點不陌生。

    鳶鳶買給小黃的,結果被遲聿看中了,非要硬搶。村長不是不給嗎?怎麼現在又在遲聿身上,而且還在這種公衆場合將一個狗鈴鐺佩戴在自己手腕上……

    盛藝表情顯然非常錯愕:“遲聿你怎麼想的,你把狗鈴鐺戴在手腕上出席星光之夜??”

    遲聿身體往後仰,視線看着前方某處:“我樂意。”

    盛藝驚疑不定:“你有什麼想不通的,非要把一個狗鈴鐺戴手腕上這麼招搖顯擺?”

    遲聿側目睨了盛藝一眼:“人不知。”

    盛藝皺眉:“什麼人不知?”

    遲聿咧嘴笑了:“鳶鳶教我的,你問鳶鳶。”

    一聲鳶鳶喊得是順口又繾綣,那雙含情的眼眸就那麼盯着顧鳶:“對吧,鳶鳶?”

    聽到這句後——

    顧鳶:“……”

    人不知,狗來問。

    當時她就是用這句話整過一次遲聿,他上當了,如今卻用來整別人。

    盛藝是個好奇寶寶,還真轉頭問顧鳶:“鳶鳶,人不知什麼意思?”

    顧鳶:“別理他,糊弄人的。”

    盛藝一聽是糊弄人的,就更好奇了,追着問:“那是什麼意思呢?”

    顧鳶側目看向盛藝,視線忽然就瞟了一下,落在遲聿那雙含情的雙眸裏,他眼尾的淚痣格外生動,眨着笑眼正看着她。

    “……”收回視線,顧鳶說:“人不知,狗來問。”

    話落。

    盛藝臉上的好奇和笑容一起消失……

    “你纔是狗!!”盛藝罵回去,表情差點猙獰。

    遲聿睨了眼盛藝的身後:“咦,你的座椅背後怎麼有條蟲?”

    一聽有蟲,單純的盛藝立馬被嚇得花容失色,立從座位上起身,驚恐萬狀的後退好幾步。

    然而下一秒,遲聿一起身,再坐下。

    盛藝坐過的那個位置就這麼被遲聿霸佔了。

    豈止是厚顏無恥!

    反應過的盛藝咬牙切齒:“遲聿你也太狗了吧!”

    遲聿坐在盛藝的位置上後,那奸計得逞的模樣不要太明顯,嘴上卻很淡定的回道:“行,以狗對狗,我承認我剛纔是大聲了點。”

    盛藝:“……”

    “……”顧鳶把遲聿剛纔的幼稚行爲盡收眼底,無聲的睨着他。

    接收到顧鳶的目光,遲聿嘴角還咧着,索性乾脆把上排牙齒全露出來,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的問:“鳶鳶你看我牙齒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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