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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你哄窩呀~

    此時陸庭樓牽着穗穗,站在距離顧鳶和遲聿不遠處的位置。

    遲聿也看到了陸庭樓,這個他誤以爲和顧鳶結婚的男人,更誤以爲是穗穗的親生父親……思及此,遲聿清冷的目光宣示性一挑,眸裏散着幾分鍼芒。

    “媽媽~”

    穗穗撒開陸庭樓的手,朝顧鳶跑過來。

    顧鳶都準備好迎接穗穗。

    然而,穗穗本來奔向顧鳶的方向,奔着奔着就奔偏了,奔到了遲聿面前,在遲聿還沒意識到的時候,穗穗長開雙臂一把抱住了遲聿大腿,甜糯的嗓音大喊一聲:“窩的好朋友呀~窩們又見面啦~”

    這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不需要任何引導,滿眼裏全都是遲聿。

    顧鳶看到穗穗奔向遲聿,心底滿滿都是欣慰。

    欣慰到情緒又有些難以自控。

    這三年裏,從懷穗穗到現在,穗穗一直都像她命中的小天使一樣治癒着她。

    她擡手觸了觸有些發酸的鼻尖,自從遲聿走後她好久沒這樣情緒失控了。

    而此刻,儘管遲聿已經習慣了穗穗對自己的熱情,突然被穗穗奔過來熱情抱住之後,遲聿還是怔了一下。

    ——最初以爲是和一個陌生小姑娘的接觸。

    ——以爲穗穗是鳶鳶和別人生的女兒。

    ——現在才知道穗穗是他的女兒。

    遲聿蹲下身,手臂剛伸出,穗穗就倚過來往他懷裏靠,滿足感溢於言表。

    他將穗穗抱起來,讓穗穗坐在他的臂彎上。

    正感動着,小姑娘就向他發出了靈魂質問:“好朋友昨晚嗦陪穗穗玩,又走了,系不要和穗穗一起玩了對嗎?”

    “沒有不要穗穗。”遲聿情緒被穗穗牽動着。

    “那好朋友不要走好不好?”

    “好。”

    “媽媽說,用嘴巴說出來的話會騙銀,拉鉤鉤就不會噠。”

    遲聿脣角揚起高高的弧度:“那我們拉鉤鉤?”

    穗穗就等着遲聿這句話。

    立馬伸出自己那肉嘟嘟的手。

    小姑娘喫飯香,睡覺也香,所以身體特別好,身上都是肉肉的,小短指努力做出勾手指的動作,費勁又較勁,好不容易勾上了,穗穗打了個噴嚏:“啊湫~”

    努力勾上的手指頭,移開了。

    穗穗癟嘴,不勾手指頭了,一把抱住遲聿的脖子,把肉呼呼的小臉蛋埋在遲聿肩膀上:“窩生氣了。”

    遲聿失笑,哄着她:“那穗穗要怎樣纔不生氣呢?”

    小姑娘的小腦袋又揚起來,定定的把遲聿給瞧着:“你哄窩呀~”

    “怎麼哄呢?爸爸沒經驗,不過穗穗不要擔心,爸爸會學的。”

    小姑娘心大着呢,哪裏能聽出這句話裏有兩個字是爸爸,她鬼精靈的眨着眼睛說:“要誇窩,窩最棒啦,是媽媽的小可愛,媽媽最喜歡最喜歡窩了。”

    這不是要別人誇。

    這是自己誇自己誇得不亦樂乎。

    說完了,穗穗嘟起嘴給遲聿看,然後接着做了個鬼臉,問:“怕不怕~”

    別說遲聿,顧鳶在旁邊都被逗笑了:“可嚇人了。”

    “嗚嘻嘻嘻嘻~”

    穗穗雖然長得超級可愛,笑聲總是歡樂又魔性。

    穗穗的表情也很豐富,大多都是從動畫片裏學來的笑聲,關鍵是學什麼像什麼,顧鳶總說,穗穗的模仿能力超級強。

    扮鬼臉得到肯定,穗穗再接再厲,又扮了幾個不同表情的鬼臉。

    陸庭樓在旁,靜靜看着這一家三口的溫馨和睦,他沒過去。眼前這一幕倒是沒什麼,要是離得近,那他這個外人的存在就太明顯了。

    所以至始至終陸庭樓都沒有過去打擾這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

    顧鳶沒有忽略陸庭樓的存在,她朝他走過來:“知道最近你在忙落地穗城的分公司,我本以爲你來陪穗穗喫過午飯就回了公司。”

    “沒那麼忙了,有合格的新公司管理人員,省心。”他淺笑着說。

    顧鳶示意他:“坐吧。”

    “不坐了,我該走了。”陸庭樓擡手看了看腕錶:“晚上還有一個飯局,時間不早,我先走了。”

    本來陸庭樓都已經做好了打算,在見到穗穗的親生父親後,擺足姿態跟他好好暢談,至少他要讓對方知道,這三年裏都是他在陪伴顧鳶,也是他參與了穗穗的成長足跡。

    當他牽着穗穗進來,看到遲聿之後,陸庭樓心裏的打算依然堅定。

    而最後打破這份堅定的原因,是穗穗對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非常強烈的歡喜和依賴。

    這是陸庭樓花了兩年悉心照顧與陪伴都做不到的。

    但這個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擁有全部。

    怎麼會不妒忌?

    當然了,一個大男人妒忌的行爲確實不怎麼上臺面,他也不屑,哪怕當初得知顧鳶懷孕他也沒有妒忌,沉靜之後想的是怎麼照顧好顧鳶。

    此時此刻陸庭樓確實有逃避的意思。

    他沒打算等顧鳶向他介紹這個男人的身份,他知道,畢竟和穗穗那麼像,怕問了顧鳶,再從顧鳶口中得知一邊他的身份,心裏會堵得慌。

    “陸庭樓。”看着陸庭樓離開的背影,顧鳶喊了他一聲。

    陸庭樓腳下一頓,回頭,開玩笑似的語氣:“要留我喫晚飯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顧鳶說。

    “那還是算了,談工作要緊,畢竟又是十個億的項目。”他語氣裏明明都是失落,說出來的話卻又透着風輕雲淡。

    大概是心底仍舊有一份不甘心,陸庭樓不禁問她:“一個缺失了你和穗穗最重要三年的人,你覺得他值得嗎?”

    顧鳶目光溫柔卻堅定:“這三年的缺失雖是遺憾,但他的歸來是對這份遺憾最大的彌補,很值得。”

    聞言,陸庭樓從心裏發出了一聲輕笑。

    他笑他自己。

    一直都挺自負的。

    他說:“這三年你從未提起過這個人的存在,但我知道有這麼個人。不過我認爲這個人既然連最重要的這三年都缺失了,我的競爭力或許不會那麼大。”

    他咧了咧脣角,滿是苦笑的道:“倒是疏忽了一件事……”

    ——血濃於水。

    陸庭樓從顧鳶眼裏,看到了她對那個男人的柔情蜜意。

    感情這種東西做不了假。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瞭解的顧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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