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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兩天已經是他能接受不跟去的範圍。

    話落。

    他睜開了眼。

    一雙深邃的眸子漆黑無比,先是怔神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顧鳶剛剛說了什麼。

    他擡頭望向她:“去哪出差?”

    顧鳶:“濠江。”

    下一秒,他立馬坐起身,薄被從他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胸膛上留有的淺紅色印記,顧鳶簡直沒眼看。

    他要下牀。

    顧鳶挑眉:“你幹嘛?”

    遲聿穿鞋:“和你一起,陪你出差。”

    “我去出差,你陪着幹嘛?”顧鳶無奈,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遲聿忽然看向她,說了兩個字:“你呀。”

    顧鳶沒反應過來:“我?”

    遲聿:“你問我去幹嘛。”

    顧鳶:“……”

    她伸手一推,直接將他重新推回牀上躺着,站在牀邊說:“我出趟差,兩天就回來,又不是很久。”

    “兩天就是48個小時,48個小時就是2880分鐘,而2880分鐘就是172800秒,鳶鳶,我我們將會有172800秒無法相見,你忍心丟下我這麼久?”

    “……”

    這邏輯,她要跪了。

    他重新麻溜的爬起來,準備去穿衣服,結果一絲不掛的樣子被顧鳶看了個正着,顧鳶撇開臉,遲聿正要戲謔:“昨晚更……”

    “嘴巴閉上。”

    “哦。”

    遲聿去穿衣服,但是他很困,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

    顧鳶走過去抱他,遲聿站住不動,她說:“好好休息,不忍心看你這麼累的陪我東奔西跑,我是想把最近的事情忙完了,可以安心陪你一起籌備我們的婚禮。”

    這話說動了遲聿。

    他很喜歡她這樣抱着他。

    這個動作代表着,她很依賴他。

    “那你早點回來。”頓了頓,他又說:“從今天開始算的話,那我明天晚上來接你?”

    “我時間不一定,開完會也許都是深夜了,或許是後天早上才能回,你在家等我,行不行?”

    他依她,並沒有太賴皮:“行。”

    然後遲聿發現,顧鳶的行李早就準備好了。

    爲了不讓他看出來是出遠門,顧鳶的行李很少,只有放了兩件衣服。

    這個時間點,天已經微微亮。

    老白的車停在門庭處等候。

    遲聿拖着行李下階梯,拉開後備箱,將行李放進後備箱。顧鳶戴了一頂帽子出來,腳上是一雙高跟鞋,遲聿看了看她腳上的超高跟:“不是坐郵輪過去嗎?穿高跟鞋不方便。”

    顧鳶:“等會車上換。”

    他沒說什麼了,目送她上車。

    對他來說,兩天展開了就是172800秒,彷彿是很長很長的時間,此時一副被丟下的小媳婦兒模樣,叮囑她:“你要早點回來。”

    “嗯。”

    顧鳶騙了他,點頭的時候都是心虛的。

    車開走後一分鐘,遲聿就開始思念了,真難,以後可怎麼辦,一定要時時刻刻都和鳶鳶在一起。

    這天早上,顧鳶坐上了飛往悉尼的航班。

    遲聿並不知道顧鳶去了悉尼,傻兮兮的在家裏等她回來。

    他還擔心白天給她打電話發微信,會影響到她工作,於是剋制住白天的思念,晚上再給她打電話。

    ……

    悉尼的夜晚很美。

    情人港的夜晚煙火璀璨,環形碼頭的夜幕下風情萬種。

    露天陽臺上,這裏可俯瞰歌劇院。

    顧鳶對面坐着文霏。

    去年顧月生忌日的那天,文霏沒有回來,顧鳶沒有強迫她回來,今天顧月生的忌日還沒到,算起來,顧鳶已經有快兩年沒有見過文霏。

    文霏瘦了很多很多。

    如果不是妝容撐着,看起來一定形如枯槁。

    兩人對坐了許久,文霏不像之前那般總是嗆顧鳶話,兩人之間只有寥寥幾語。

    這時候,顧鳶的微信視頻提示音響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遲聿打來的。

    文霏有些疲憊:“如果顧忌我,就去外面接。”

    顧鳶掛斷了遲聿的微信視頻,回覆了他:[在忙,忙完可能很晚了,早點休息。]

    ‘嗡-’

    她發過去微信不過幾秒。

    他立馬回覆過來:[我想你。]

    似乎覺得一條不夠,再發一條:[鳶鳶,我想你。]

    看着遲聿發來的微信,迫切表達着他的思念,顧鳶看着屏幕,看着看着就笑了。

    文霏看見了她笑:“你看起來很幸福。”

    顧鳶收起手機,又恢復了剛纔的一臉冷淡:“我的幸福都是愛我的人給的。”

    這話裏似乎還有另外的意思。

    ——不愛我的人又怎麼會給我幸福。

    顧鳶從小到大就沒有得到過文霏的母愛。

    “即使幸福,也是短暫的,不是麼!”文霏的話裏帶着嘲諷的意味。

    顧鳶早就對她的惡劣態度免疫,只是想不明白這兩年裏,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會把自己作成這幅樣子。

    看着對面不如以前那般時刻保持精緻,面龐也顯得蒼老了許多的中年女人,她說:“文女士是一個極其注形象和外表的人,走到哪裏都是高貴且精緻的一面,郵輪事情之後,這三年來裏我給了你用不完的錢,你沒有享受奢侈到揮金如土的生活,反而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我很好奇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文霏並沒有因爲顧鳶的一番話,而整理狼狽的自己,只是問:“發生了什麼你很想知道嗎?”

    顧鳶慢慢吸氣,平復好自己的氣息,說:“你如果想說,會說的,而不是反覆問我想不想知道。”

    “傻女兒。”文霏輕嘆一聲。

    顧鳶臉色慢慢冷凝下來。

    在悉尼這些天,顧鳶從文霏這裏知道了有關平行世界的一些事。

    但顧鳶從文霏這裏得知的並不多,因爲文霏本就沒打算告訴她太多。

    她知道了,在悉尼這個地方有一個神祕的實驗室,從平行世界而來的人,一定會從這個實驗室出來。

    實驗室的存在,讓顧鳶一直很疑惑的問題在這裏得到了解答。

    她去平行世界的那一年,是文霏答應了忌日回來卻變卦,顧鳶一氣之下來到悉尼準備將文霏強行帶回去那一年。

    “你說的永久分別,是讓我將遲聿永遠的送回去,再也來不了我身邊,對嗎?”顧鳶自認爲自己已經猜到了。

    文霏笑道:“如果是把他送回去,你所擁有的一切終將付之一炬,捨得嗎?”

    不捨得。

    可那又能怎麼辦?

    反覆折磨不如一次痛快,快刀斬亂麻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等她七老八十的時候,還在如此反覆折磨,生命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對面文霏說:“比分別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你要承受得起,五天後你讓他來悉尼,把你們的事情做個了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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