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窩要你呀~

    兩天後,遲聿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恰逢盛藝來接穗穗去她那裏玩兩天,並說是顧鳶答應過的,遲聿沒放人,冷着臉問:“你知道顧鳶在哪?”

    盛藝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反質問:“你這態度什麼意思?”

    遲聿沒了耐心,聲音比剛纔更冷,也比剛纔更擲地有聲:“顧鳶沒有去濠江,你都知道對嗎?”

    “不知道啊,我最近沒什麼事,要休假一段時間,我是跟鳶鳶商量好來接穗穗去我那邊待兩天。你不要覺得奇怪,我以前也經常接穗穗去我那玩的。”盛藝不着痕跡的說謊,話題也撇開了。

    穗穗從樓上下來。

    她已經背好了自己的波比仔書包。

    裙子是她自己挑選的,鵝黃色娃娃領小裙子,頭髮編了兩個辮子,是遲聿編的,學了好久,勉強像樣。

    小姑娘像個人間瓷娃娃,乖得要命。

    知道自己要被接去幹媽家,小公主開心得下了樓梯就一蹦一跳的過來。

    蹦跳到遲聿身邊,穗穗踮起腳尖尖,試圖去牽遲聿的手。

    結果太矮了,踮起腳尖,連遲聿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指尖都摸不到。

    穗穗還不氣餒,她都闊以摸到媽媽的手,爲什嘛摸不到喫魚的手手。

    反覆墊腳好幾次,連盛藝都看不下去了,提醒了遲聿一聲:“你把我盯着幹什麼呢?你就是把我盯出一個窟窿來,我也無話可說,你還是看看你的女兒吧。”

    看着穗穗努力墊腳尖,又摸不到遲聿手的時候,盛藝覺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遲聿低頭,就看見他的小公主正在努力的墊腳牽他手。遲聿還生着氣,一看到穗穗就啥氣也沒有了,蹲下身將穗穗抱起,訴苦:“你媽不要我了。”

    說完又覺得只自己一個人可憐不公平。

    又帶加上一個穗穗說:“你媽也不要你了,我們成了孤兒寡父了。”

    對面的盛藝:“……”

    穗穗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突然很傷心,趕緊先哄他:“喫魚喫魚不要難過~”

    遲聿:“你媽都不要我了,怎麼能不難過。”

    穗穗說:“窩要你呀~”

    小姑娘真是治癒。

    遲聿心情好受了一些,不過一想到顧鳶騙了他,現在不知了去向,他就很生氣很窩火。

    還很後悔。

    後悔自己當時爲什麼不再死皮賴臉一點,跟鳶鳶一起走,不就沒現在這些事兒了。

    盛藝說:“遲聿,如果你想見鳶鳶的話,就耐心等幾天,不要像個傻子一樣到處去找她。”

    “你少聯合她來騙我,如果真的只是時間問題,鳶鳶爲什麼沒有親口跟我說?”

    “這就是鳶鳶的原話啊。”

    “……”傻子?我??

    最後盛藝如願接走了穗穗,走之前不忘特地叮囑一聲:“別一直催鳶鳶,放心吧,她又不是逃跑新娘,就算是,那逃跑新娘的球鞋也是我給贊助的。”

    遲聿冷着臉,沒有理會盛藝。

    他深知自己,不管被顧鳶騙多少回,即使知道下一次還是會被騙,依然心甘情願。

    醫不自醫。

    何況是精神病醫生,他醫不了自己的精神病!!

    不過他也只能在心裏期待,這次顧鳶依然沒有騙他。

    ……

    遲聿這幾天裏也沒閒着。

    他查到了顧鳶手機目前所在地——悉尼。

    看到悉尼的時候,遲聿整個人都慌了,接連打了好幾次顧鳶的電話,她都沒接,微信也不回覆。

    鳶鳶爲什麼去悉尼?

    她去做什麼?

    她是不是揹着他有什麼打算?

    煎熬的到了第五天,文霏那邊一切準備就緒,她通知了顧鳶:“你可以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了。”

    其實這幾天顧鳶很不理解的是:“既然你做準備需要五天,爲什麼這五天不可以讓遲聿提前過來?”

    文霏噙着笑:“因爲他知道來悉尼會意味着什麼,要是提前來,這五天他要是把你說動了,亦或者他使出什麼手段來阻止,一切就功虧一簣。”

    “那如果說,我現在後悔了呢?”顧鳶的聲音裏明顯透着疲憊。

    這焦慮的五天等待,讓她的精神壓力變得格外大,她只要一想到五天後會發生的事,她心裏那一關彷彿砌成了牆,變成重重考驗。

    文霏很理解顧鳶現在的心情,不過她沒有說安慰她的話:“後悔了就走,你有反悔的餘地,結果就是彼此之間反覆折磨到至死方休,你覺得你能承受得起,現在就走吧。”

    顧鳶沉默下來。

    她知道,後悔也沒用。

    都到這一步了,後悔沒有任何意義。

    文霏知道顧鳶在想什麼,看着顧鳶的沉默,她的冷漠也漸漸變得柔和了一些……其實,她後悔了,可她後悔的事情就是死也無法彌補。

    寒冷的背後沒有融化的河流,仍然是萬里冰封的山川。

    ……

    晚上。

    顧鳶給遲聿打電話。

    他那邊秒接,好像是等她電話很久了。

    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鳶鳶,你什麼時候回來?”

    第二句是:“鳶鳶,我很想你。”

    遲聿最愛對她說的一句話就是:鳶鳶,我很想你。

    這句話代表了他全部的思念。

    顧鳶心頭如潮涌翻滾,眼前陡然浮現出他此時思念她時的樣子,坐在臺階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接通了她的電話,對她說想她。

    “遲聿。”顧鳶喊他的名字,對他說:“我也想你。”

    聽筒裏沒有傳來他的笑聲,但是她能感覺到他此刻在笑,心情一定很好。

    她對他說:“你來悉尼找我吧。”

    聽筒那邊忽然沉默了,這沉默很長,顧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他澀啞的聲音:“一定要來嗎?”

    “不是來接我嗎?你不願意?”她的語氣很輕鬆。

    “願意,”他說,頓了頓又接着說:“但我不想來悉尼。”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我出門的時候,你不是說要來接我?你食言了。”顧鳶穩着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不要因他的反應而失控。

    卻聽他固執的說:“鳶鳶,我想收回那天早上說過的話,不來接你了,我在家等你回來。”

    “那我就不回來了。”她忽然說道。

    這彷彿狠狠一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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