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芷顏看着專心的開着車的他，心口一動：“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爲什麼今天在想公司裏呆了一天呢。”
剛纔他轉移話題了，可她覺得這個有必要說清楚。
沈慎之搖頭：“沒什麼。”
簡芷顏眯眸，皮笑肉不笑的說：“這是不能說的意思，還是……沒什麼好說的？”
她整個下午都在想他爲什麼要佯裝忙碌的在公司呆這麼久。
而且這一呆還呆到了這個時候！
要不是她是非常確定他是愛他的，她還以爲他後悔跟她……
上牀了呢。
她想了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他現在卻想一句話帶過？
他想氣死她？
沈慎之似乎知道她不高興了，他攥緊了方向盤，脣瓣微翹，看着她目光溫柔，微微的搖了搖頭，說：“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爲什麼？”
沈慎之沉默了下，似乎是不想說的了，可看簡芷顏似乎很想聽，他沉默了下才說：“因爲已經沒事了。”
簡芷顏就算再怎麼着也明白了他其實是不想說的意思了。
以前，她想知道什麼，也會直接的問他，他給了她回答她也就相信，不會多問，因爲她選擇相信他。
或許……
她現在也該這麼做。
或許，是真的沒事了。
又或者是，他想通了。
既然沒事，就好了。
她也就不再問這個問題，她輕咳了下，“你……下午去哪裏喫飯了？”
自從離婚後，她再見到他，他身上穿的的衣服都不會少，她看不出他是不是瘦了，不過，現在這樣看他的臉龐，發現他的臉和以前一樣，還是沒有什麼肉。
“喫盒飯。”
“盒飯？吃了多少？”
他對食物其實不挑，可……
他的胃卻對食物異常的挑剔。
他啓脣，剛想說什麼，可一轉念，輕笑，微微搖頭：“……沒多少。”
“餓嗎？”
“嗯。”
“那我們去喫點東西？”
“芷芷想喫什麼？”
“我？我都可以啊。”話雖這麼說，可她想到沈慎之估計很少喫宵夜，也就側着腦袋想。
想現在這個時候了，沈慎之還能喫什麼。
沈慎之看着他輕笑着，沉默。
外面天氣好像越來越冷了，下起了零星的雪花。略過車窗的樹影輕輕的搖曳着，估計，也起風了。
簡芷顏就算縮在車子裏彷彿能真實的感覺到外面的寒冷。
忽然的，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驟然有點興奮，扯了扯他的衣衫，“好久沒喫過小吃了，這個時候最好喫牛雜啊。”
她其實不餓的，可看到聽到沈慎之讓她想，她就想到了她已經許久都沒喫過的街邊小喫。
他頓了下，“牛雜……”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側眸看了她一眼，視線在回去到路況時，多了幾分深邃。
“是啊，現在喫正好，最好還有熬得差不多爛了，入口即化的白蘿蔔……”
簡芷顏只是想想，就已經流口水了。
沈慎之低頭笑了下，“街邊的東西不乾淨。”
“我喫過很多了，也不是一點事都沒有。”說完，她頓了下，“你怎麼知道是街邊的東西？你以前喫過？”
沈慎之一貫以來給她的印象就是喫什麼都小心翼翼的，一直都要注意對他的胃也沒有害處。
更何況，他雖然是一個商人，可給人的感覺卻意外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怎麼也沒有辦法將他和路邊小攤聯想在一起。
他看着她笑：“嗯，很久……很久以前……喫過。”
“很久？那是多久？”
“二十多年前了。”
簡芷顏咋舌，“這麼久了？”
“嗯。”
簡芷顏其實很好奇：“你當初是怎麼會想到要喫牛雜的？是因爲你喜歡嗎？”
沈慎之沒有回答：“往哪邊走？”
“我……想想……”她頓了下，說：“我也好久沒喫過了，也不知道現在哪裏還有，而且現在都這麼晚了，估計很多地方都沒有了吧。”
說完，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去喫的話，我們就別去了，去喫點助消化的點心吧。”
“我去。”沈慎之忽然淡淡的說。
“啊？真的？那……你能喫嗎？”
“可以。”
“真的？”
簡芷顏表示很懷疑。
牛雜湯裏估計會放不少調味料進去，說實在的，對身體來說並不算健康。
而且，牛雜裏偏涼性的食物比較多，他吃了不知道胃能不能熬得住。
“嗯。”
“你的胃……好多了？”
她記得，好多年前了，他還會胃出血。
他們結婚他一直都在養胃，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好。
難道是這兩年反而好多了。
“嗯。”
聽他這麼說，她就放心多了。
“往哪邊走？”
沈慎之又問。
簡芷顏想了下，她記得之前學校的附近的大排檔裏有這些小喫的，而且收攤還很晚，就不知這麼冷的天氣，人家想會不會早點收攤。
簡芷顏想到這裏，就跟沈慎之說了她高中的時候，學校的附近的地址。
現在臨近過年了，天氣又冷，街邊上基本上沒有行人，連往來的車輛也不多。
車子在十多分鐘後，經過了簡芷顏讀高中的地方。
這個時候，學校已經放假了，學校裏面黑漆漆的一片，不過，圍牆上的路燈倒是很亮。
她畢業之後，基本上沒有回來過學校。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圍牆路燈的照耀下，倒是讓她想起了一點以前學校的事。
她手肘承在車窗處，支着自己的腦袋，笑了下。
前面不算繁榮，有點窄的居民路道里還亮着燈，還有裊裊炊煙升起，來往還有不少路人。
簡芷顏看了眼，拍了下沈慎之的手，就在這裏停車吧，不然等一下車子調頭比較難，得繞一圈才能出來。
“好。”
沈慎之將車子在一邊停了下來，兩人剛下車，簡芷顏就聞到了燒烤的味道，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