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芷顏雖說要來喫牛雜，可看到前面的燒烤檔，她就開始咽口水了，拉着沈慎之往那邊跑，說：“我好像更想喫燒烤了。”
比起牛雜，沈慎之直接拉住了他：“這個……很不健康，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可是好喫啊。”
她剛想走，沈慎之就攥住了她套着手套的手，低頭看她，輕笑着提醒：“芷芷，其實……我們已經到了……要注意飲食的年紀了。”
沈慎之側着俊臉，在昏暗的白色的路燈下，深邃的五官顯得更加突出，也非常好看。
可簡芷顏舉得，比起這個她剛嘗過的男色，她現在更想嚐嚐她已經很久沒有嘗過的美食。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所以……你是說我老了？”
沈慎之看着她搖頭，“我們應該……注意身體了。”
以後的路還很長，過了三十歲，人的身體機能就開始退化了，有很多東西該忌的，還是得注意一下。
“我現在還能喫我爲什麼不喫？再過幾年我不能亂吃了，想喫都不能喫，回想起來才遺憾呢。我又不是天天喫，我只是偶爾喫一次而已，有什麼關係？”
他低頭，似乎是在認真的想她的話：“偶爾一次？”
“是啊。”簡芷顏所有注意力已經被美食勾走了，拉着他往那邊走去，回答得心不在焉的。
“……好，不過……不要喫太多，現在已經很晚了。”
“知道了，知道了。”
她不甚耐煩的說着，拉着他就到了燒烤攤那邊。
燒烤攤攤主看到他們的衣着和模樣愣了愣，簡芷顏跟她說話都沒有回過神來。
簡芷顏再叫了聲，攤主才忙不迭的說：請問你們想喫什麼？
“我想喫叫茄子，還有韭菜，土豆片，還有……”
沈慎之輕聲開口：“晚上不要喫韭菜，不好。”
簡芷顏：“……”
“一個茄子已經很多了，不能喫太多。”
簡芷顏：“……”
攤主也笑了下，說：“現在很晚了，我們這邊也沒有韭菜了，抱歉。”
“那給我來幾串魷魚？”
“不要喫肉。”
簡芷顏：“……好了，就這兩樣吧。”
“好。”
“在這裏喫還是打包？”
簡芷顏還沒說，沈慎之就說：“打包。”
簡芷顏看了眼他，點了點頭。
攤主笑了下，也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再去買點牛雜，等一下就回來了。”
“好。”
簡芷顏拖着沈慎之走了，他們去到那邊的時候，牛雜店差不多正要收攤，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簡芷顏點了幾樣，也沒有敢要太多，免得被沈慎之說。
簡芷顏提着袋子，一邊往回走，一邊喫着東西，一邊看着周圍除了街道的方向外，其他都很陌生的周圍。
她笑了下，說：“差不多二十年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到過這邊了，當初高中的時候我不喜歡我媽管着我，在高二之後，就以學習爲由，在學校裏住宿。”
簡芷顏說着，吐了吐舌頭，笑：“是不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麼調皮？這麼叛逆？”
她從小就不知天高地厚，別的難搞的學生裏，她除了吸菸，打架，去網吧沒做過之外，別的小壞事都幹了不少。
要不是她當初學習成績好，她肯定會被踢出學校的。
看沈慎之的表情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問：“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老師給我家裏打電話了，爺爺警告我說要是我再亂來就不給我住宿，我就乖了點，沒有這麼愛鬧了。”
說完，她笑：“不過，就算是這樣，學校門衛都記得我了，那時候覺得門衛伯伯們還挺兇的，可在我畢業的時候，他們竟然都還會對我噓寒問暖，問我考得怎麼樣，我回來學校填自願的時候，還跟他們聊了好久呢。”
回憶起以前年輕的視乎的事，總是覺得歡樂，又帶點傷感的。
沈慎之看了眼她高中學校的方向，低頭勾脣淡笑了下。
“你呢？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很乖？是班裏的好好學生？”
沈慎之笑容漸漸的隱沒在了脣邊：“我……沒念高中。”
“啊？”簡芷顏愣住了，“沒念？是什麼意思？”
沈慎之搖了搖頭，不語。
簡芷顏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知爲何，心裏有點難受，想開口，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沈慎之攥着她的小手，“應該差不多好了，現在天也越來越冷了，我們改回去了。”
“哦。”
簡芷顏將心思收了回來，也沒有問他了，而是跟他一起拿了他之前點的燒烤，回去車上了。
簡芷顏還沒喫完她買的牛雜，沈慎之雖然是來了，可實際上一口也沒有喫。
她頓了頓，“你要不要來看？”
沈慎之搖頭。
“喫一口啊，一點沒關係的。”
說着，她咬了一口，將剩下的半塊蘿蔔遞到他的脣邊來。
沈慎之頓了下，還是啓脣，吃了進去嘴裏。
簡芷顏才滿意了，開始喫自己的燒烤。
她開開心心的喫燒烤，沈慎之在一邊開車，簡芷顏看着，看着他的連家，總覺得他臉上的線條比以前要柔和一點。
而且……
她頓了下，低了頭。輕聲說：“你……對我好像比之前要好一點。”
今晚，她能感覺到，他雖然話也不多，對於她在意的問題或許也不會給出她明確的答覆，但是他都會回答她，或者是……
就算不回答，也會讓她舉得，他其實對她很溫柔，也並不是像之前那樣故意隱瞞一些東西。
他不說，估計是……
是真的難以啓齒吧，雖然，她並不知道他過去到底是怎麼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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