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下，“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他失憶了，她也沒特意提起過自己生日的事。
“你難道忘記了我之前跟你問我QQ郵箱密碼的事了？”
董眠這才恍然想起，“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已經想好了要今天跟我結婚的嗎？”
“嗯。”
她已經簽完字，他握住了她的小手，“以後，你生日，朋友們來給你送祝福，就得送兩份禮物了，給一份禮物的，我們就不讓他們進家門。”
董眠心裏一動。
她知道，他把日子挑在今天，是重在對她的心意。
但她還是笑着，配合的點了頭。
拿到了兩個小紅本，董眠整個人倒是有點恍惚。
他們……
總算是夫妻了。
真正的夫妻。
是有證有據的了。
揣着這兩個小紅本，董眠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心安了很多。
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溼潤了，忽然伸手抱住了黎越鎧。
黎越鎧愣了下，隨即揚脣一笑，“這麼高興？”
“嗯，我們……終於結婚了。”
“聽起來，你好像感慨萬千？”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我似乎才16歲，你就已經吵着要跟我結婚了，我也以爲我們會很早就結婚的，但……事與願違，兜兜轉轉，十多年過去了，潁東，小晚他們都比我們先結婚……本來，我還以爲我們會是最先結婚的兩個。”
“你16歲我就吵着要跟你結婚了？”這對黎越鎧的來說，還真的是一件新鮮事，“我這麼親手？你16歲我就把你給吃了？”
“也……也不是。”董眠有些臉紅，“我們的第一次，好像是在我17歲生日的時候……”
“那我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15歲，快16歲的時候。”
“我忍了一年多？”黎越鎧的重點就放在了這上面了，“你確定你沒記錯？”
“沒有，我那時候還小……”
“我還是不信。”黎越鎧搖頭，“要是我，管你15還是16，我應該不會因爲你年紀小而忍着的。”
“你……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董眠忙轉移了話題。
“是你不願意，對吧？”黎越鎧眯眸，說。
“你——”
他猜對了。
“我就知道。”
黎越鎧眯眸，“我雖然不禽獸，但是我既然能想着對你負責，那個時候就有了結婚的念頭，就不可能會忍着。”
董眠耳根通紅，黎越鎧咬了一口她的耳根，算是懲罰了。
董眠看他有點不高興了，正要解釋點什麼，黎越鎧就頓了下，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着，“我忽然，很想恢復記憶了。”
“嗯？”
“我本來想着，就算我不恢復記憶，我對你的心意，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他目光深遠，“但是，過去，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肯定有很多難忘的記憶吧，我不想就這麼的都忘記了。”
隨後，低頭深深的看着她，“你說的對，不恢復記憶，是不完整的。”
“嗯。”
董眠點頭。
黎越鎧親了親她的鼻子，牽着她的手，沐浴在了燦爛的陽光下，目光溫柔似水，“我們有一天的時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她由始至終，都是懵的。
他一頓，“我沒通知人，家裏人也沒告訴，你會怪我嗎？”
“不會。”董眠笑着搖頭，“我覺得這樣，挺好。”
結婚，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們彼此想清楚了，就足夠了。
“但婚禮，我會在孩子出生之後，再安排的，你覺得這樣，好嗎？”
“好。”
她都沒意見。
黎越鎧笑了，拉着她上了車，然後又把他們的小紅本拿了出來，揣在懷裏細細的看着，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然後，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董眠看了眼過去，“你在做什麼？”
黎越鎧放下了手機，打着方向盤駕車離開，“沒什麼。”
他話音剛落下不久，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董眠看到了，是林晚的電話，她提醒了一句。
“你幫我接。”
董眠只好拿了起來，“喂，小晚，越鎧他現在——”
“你們結婚了？”
林晚那邊聲音拔高又尖銳，聽得董眠耳膜發痛。
回味過來後，她頓了下，“你怎麼知道的？”
黎越鎧不是說了，這件事他誰也沒說的嗎？
“越鎧，不，你老公他剛纔發了一條朋友圈啊！”
原來如此。
“這麼說，你們是真的結婚了？怎麼這麼大的事，你們也沒跟我們說？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纔……”
“怎麼忽然想到——”
話還沒說完，她就頓住了，“不對，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董眠羞澀的笑了笑。
“擦，我們本來今天還想這給你一個生日驚喜的，可結果，你們卻先把驚喜給了我們！”
林晚聲音挺大聲，但董眠聽出來她是真的替她高興。
“算了，”林晚說完，笑了，“新婚快樂。”
“嗯。”第一天當人妻子，這種感覺……
甜蜜又溫暖。
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真好。
“還有，生日快樂。”
“謝謝。”
林晚的電話剛掛，又有電話打進來了。
這次是程潁東。
他的反應和林晚一樣，董眠聽着，心情飛揚，臉上想笑容，一直都沒間斷過。
她才知道，原來，結婚，還能如此的幸福。
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董眠聲音都有點幹了。
而緊接着，又來了一個電話。
看到這個來電顯示，董眠卻頓了下，“越鎧……”
“你接。”
“我——”
如果是平常，她接沒什麼，但現在她和黎越鎧的身份更親近了，她反而有點怯情了。
黎越鎧只好拿了過來，自己接起，“媽。”
“越鎧，你……你真的和董眠結婚了？”
“嗯。”
“怎麼這麼突然？”
“不突然了，我已經計劃了一段時間了。”
說完，他看了眼董眠，“來，小眠，叫媽。”
董眠神色羞赧，有點不自在，倪舒亦然，訕笑了下，“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那好吧。”
然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