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開連鎖餐廳娶太子 >第 34 章 第 34 章
    次日早晨,就在常璃準備恢復主樓用餐這天,她僱傭的菜農又出了意外。

    半車食材被砸爛,菜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瘸一拐地推着小板車,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半個多時辰纔到。

    “可看見了臉?是誰幹的?”常璃壓抑着怒氣。

    菜農鼻子底下淌下兩行血,他接過阿桐遞來的帕子捂住,靠着牆角坐了下來。

    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卻雙腿直打顫,連聲音也是虛的,抽着冷氣:“沒看見……只認得其中一個男子是個光頭,說話有涼城口音,聽着不像是盛京人……”

    夜色裏那顆光頭朝自己奔來時,明晃晃反射着月光,很是顯眼,讓他一眼就記住了。

    古庚國男子人人留長髮,光頭這樣的特徵倒是十分好辨識。

    常璃記在了心裏,吩咐阿桐去請大夫,讓小二把人先攙去了裏頭歇着。

    任七正巧從外頭趕來,瞧見這一幕,多問了一嘴。

    聽完常璃的解釋,他道:“……京中大街小巷,只有東街四二巷子裏有個光頭,聽說從前當過兵,後來不知怎的,去了護國寺當撞鐘和尚,後來莫名被掃地出門,便在四二巷子裏當了個地痞憊懶貨。”

    倘若這事當真是他做的,那倒算是有跡可循。

    常璃便將此事擺脫給了任七。

    不出一個時辰,任七便帶着消息回來了。

    “常姑娘,確實是那光頭所爲!……”

    根據任七所說,那光頭沒有大名,只有一個諢名叫石頭,整個人瘋瘋癲癲,十分不着調。

    但他有一點,認錢。

    任七隻花了五十兩銀子就撬開了他的嘴,知道了指使他率人阻攔菜農、砸爛那些菜的人是芙蓉堂掌櫃。

    任七彙報這些時,常璃在後廚切菜。

    刀刃切開半邊碎裂髒污不能用的蘆筍,聲音清脆;刀刃落在砧板上時,聲音卻沉悶若雷鳴,迴響在整個廚房。

    “我還道他三日期限過了呢……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

    常璃將切下的蘆筍扔進桶裏:“有勞任大人了。那些銀錢,我稍後補給您。”

    然後她喚來店小二,湊過去耳語吩咐了幾句。

    ……

    傍晚,盛京中的百年老店芙蓉堂這日出了件大事。

    午後有三兩個人去喫飯,結果無一例外在喫過之後腹痛難忍、倒地抽搐,甚至還有一人口吐白沫。

    芙蓉堂飯菜有毒的消息瞬間傳遍大街小巷,直到次日都無人敢進門問津。

    有那好奇羣衆多問了一句“中毒之人現在如何了?”

    卻得到芙蓉堂掌櫃曹林咬牙切齒的迴應:“當日大夫一到,他們便爬起來,竟是連病也不瞧地就跑了,至今不見下落!”

    話裏話外,頗有暗示對方成心陷害,甚至想喫霸王餐的意思。

    圍觀羣衆無一人敢信此話,紛紛背地裏議論,不出幾日,話趕話傳變了樣,大家紛紛言說:芙蓉堂不愧是百年老店,出了人命竟然都能掩蓋過去!

    更是有那膽子大的,言語當中直指芙蓉堂背後靠山是國相、此店當年是國相夫人的嫁妝!

    留言傳至此處便像是踢了鐵坂,悄無聲息被壓了下去,給人留下了個欲蓋彌彰的話柄。

    不論這一晚的國相府和芙蓉堂發生了什麼,常璃這一晚過的很是開心,她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從系統中拿出、騰空了耗油的玻璃瓶被她拿去找到了家鍊鐵的鋪子,融成了一支透明的髮釵和三兩個大小不一的杯子。

    那鐵匠手藝尚還不熟,做了許多個,最後只有一個算是成品。

    但往後的玻璃瓶總算是有地方去了。

    一拿到玻璃髮釵,常璃就想用它換掉那隻“假”寶漆筆。

    “崽,你看這個,這個多好看,透明的,這個比你那個好多了!”

    陸應禹爪下按着寶漆筆,擡頭盯着那髮釵。

    常璃找鐵匠鋪時,他全程都在她袖中,再清楚不過這被她稱作“玻璃”的東西是何來源。

    他還以爲常璃做這釵子是爲了留着,沒想到竟是爲了給自己麼。

    小龍擡了擡爪子,接下了常璃遞來的玻璃釵。

    然後低頭去嗅時,從中瞧見了自己的倒影。

    小小的腦袋,稚嫩的龍角,渾身覆蓋着的銀白鱗片。

    它毫無心理準備地嚇得後退兩步,腳一滑,往牀下跌去。

    接着被一雙柔軟的手接住。

    “你也太可愛了吧!!”常璃說着,把小龍捧到面前,埋臉進去深吸了一口。

    “呼——”

    爽!

    鱗片冰冰涼涼的又很光滑,臉蹭上去想蹭在絲綢之上,舒服極了。

    和吸貓吸狗的柔軟觸感完全不同,但也有一種令人多巴胺瘋狂分泌的幸福。

    常璃深吸一口氣,意猶未盡地抓過小龍又吧唧一口:“崽!”

    這一刻,常璃和世間其他的鏟屎官並無區別,而它的“寵物”也高傲冷漠地和其他寵物並無區別。

    常璃甚至是被小龍的尾巴抽開的。

    “好啦好啦!”爲了避免被小龍的爪子抓傷臉,常璃連忙把它放下,轉身去洗漱。

    被放在毯子上的小龍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僵直地彷彿一尊雕像。

    ……

    入了夜,陸應禹飛去觀竹閣中化爲人形,處理卞西帶來的書信和事物。

    觀竹閣二樓的房中只點了一盞燭火,星光微芒,甚至不如月光明亮。

    陸應禹發間釵子剔透,像是於銀河中取了一縷星芒,別在了發中。

    取看完的書信在燭火上燃盡,陸應禹將薄薄信紙扔進火盆,壓下睫羽,眼尾輕折,道:“孤身上有何不妥?”

    從今日來了開始,卞西已經偷偷看了陸應禹無數次了。

    卞西忙收回視線,扶着腰間佩劍小心道:“回殿下,殿下的簪子…”

    陸應禹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笑了笑,“嗯”了一聲,也沒有再解釋。

    一盞茶後,卞西離開,陸應禹一人坐在窗邊,靜待靈力耗盡恢復成龍。

    卻不想,直到蠟燭燃盡、又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他還是坐在原地。

    比起往日,他維持人形的時間,似乎又多了半個時辰,加起來能有一個時辰了。

    陸應禹扶着額際,思索起其中緣由。

    這一日同前些日子並無什麼不同。

    若要真說起不同……大抵是常璃睡前的舉動。

    她吻了吻她眼中的小龍。

    ……

    短暫的套餐日結束,美味居歇業一日,常璃在外頭奔波了一天,傍晚纔回。

    她手裏捧着一朵從京郊摘來的野花,裙襬沾染了些塵土,心情卻不錯,臉上笑意盈盈,分外靈動。

    有一人忽然從拐角冒了出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擠出一點笑容:“常掌櫃日安啊,您這是剛回來呢?”

    常璃也回了一個甜甜的笑,閃的曹林眼睛一花,被那好顏色晃了神:“是啊。出去踏了個青。如今生意不好做,我這是出去調整調整心情呢。”

    曹林笑的有些尷尬。

    遠安街上最熱鬧的就是她的美味居了,客人流水一般來、銀錢花花的流;可芙蓉居呢?這兩日門可羅雀,此前“有毒”的傳聞尚在,在沒有得到正經回覆之前,誰敢上門用飯?

    芙蓉居眼下才叫生意不好做,就差沒有關門大吉了。

    “常掌櫃的真是說笑了,您這生意,那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曹林擡了擡稀疏的眉毛。

    話語間的油膩做作讓常璃淡了笑意。

    “曹掌櫃謬讚了。您可是大忙人呢,今日光臨小店,可是有何指教嗎?”

    他豆豆大的瞳仁一轉,精明算計藏都藏不住,一縷鬍子,頓時收起那副做小姿態,挺起了腰板:“常掌櫃是個爽快人。那在下也就直說了——此前咱們是有些不愉快,可這些算什麼大事呢?只要常掌櫃高擡貴手,把那三個人交出來,咱們一切都好說。各退一步,如何?”

    常璃整了整手中的花,興趣缺缺地走了個神。

    翠綠的藤、白色的花,怪好看的,興許可以拿來給小龍纏個環,放在窩裏面?

    它往裏頭一躺,肯定很好看。

    “什麼三個人,我竟聽不懂您這意思。”常璃裝傻,“不過您要是有話要問我……那麼我的條件一開始就給您了呀。”常璃輕聲嗔怪。

    “什麼?”

    常璃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眼裏倒映着漫天紅霞的火光:“讓你的主子貴人親自來見我。”

    常璃說完這話就轉身上了樓,後頭草掌櫃的嚷嚷她一句也沒聽進去,都讓小二給攔住了。

    回了房,小龍先是飛到了毯子上,睏倦地打了個哈欠。

    常璃兀自坐到窗邊,吹着晚風編起了花環。

    她小時候常去摘院子裏的草藤和花編花環,對此十分熟悉。

    手指翻飛間靈活異常,不一會兒就編好了一個。

    打着盹的陸應禹之忽然聞見一陣花香和草木氣息靠近,接着整個被一隻柔軟的手推了推,被套進了一個略顯冰涼的東西里。

    樹葉戳到他的鼻子,讓他打了個帶着祥雲的噴嚏。

    懵懂地睜開眼時,還沒看清楚身邊的東西,只見常璃淡櫻色的脣靠近,接着頭頂一暖,柔軟觸感轉瞬即逝。

    “吵醒崽崽啦?乖,你繼續睡吧。”

    常璃聲音很輕,帶着股黏黏糊糊哄人的一團柔軟,撫在背後的手也極有節奏。

    陸應禹甚至沒來得及徹底睜開眼睛,就又被哄得睡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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