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開連鎖餐廳娶太子 >第 98 章 第 98 章
    朝中不少元老都記得,先帝最愛的兩個皇子,非興帝和豫王莫屬。

    興帝那時乃正宮嫡子,出生既被封太子,尊貴無比;豫王乃一個侍寢宮女所生,身份低賤,卻天生好學聰穎,是一衆皇子中課業最出衆的,也是容貌最肖似先帝的。

    “一看到你,朕彷彿又想起了父皇。”興帝在豫王的陪同下往後花園走,語調幽遠,彷彿當真在追憶過去,“朕記得,從前朕同你在這樹下打了不少架。”

    豫王背後是策馬疾奔兩日的汗,額角是被興帝冷冷目光注視下的冷汗。

    “那時臣弟年幼,最是頑皮愛鬧,同兄弟們沒少打架。”

    豫王年長興帝兩歲,在所有皇子中排行第二,興帝排行第三,仗着自己的年齡優勢,拳頭更硬一些的豫王打了不少勝仗。

    “是啊,朕記得很清楚,有一次朕也想去樹上玩,後來父皇來了,朕就再也沒能去那樹上了。”

    兩人停在一個被鋸的只剩木樁的殘根面前,那截面上斷口殘缺,樹皮還被扒掉了大片,興帝彎腰看了看,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

    旁邊豫王額角的冷汗卻是終於流了下來。

    這樹被砍的原因有些複雜。

    童年時候的豫王聰明好動,在先帝面前讀書識字不在話下,在兄弟們面前仗着自己拳頭硬,從來以“力”服人。

    然而他偏生會在先帝面前裝乖,每次和兄弟們打架,他總是先發覺先帝到來的一個,也是先收起拳頭、顯得像是自己單方面被毆打的那一個。

    和興帝的那一架也是如此。

    先帝既不喜歡見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兒子打架,也不喜歡自己的太子爲了這麼點小事去和兄弟相爭,甚至大打出手,這纔將這樹直接伐了。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二十來年也有了罷。

    豫王哪裏想到登基之後和氣面孔端的那麼穩的興帝會和自己算這遲來二十多年的舊賬?

    “皇上……”豫王正想說點什麼緩和這莫名壓抑的氣氛,興帝開口了。

    “豫王,你幼時那麼喜歡爬樹,你說,朕讓你把宮中的樹都爬一遍,如何?”語氣帶着股陰冷。

    豫王正要拒絕,興帝額心已然一熱,所想成真了。

    只見豫王滿臉抗拒,動作上卻果斷謝恩,接着扭頭就跳到了背後的樹上,雙手抱着樹幹,腳下蹬了兩下就爬了上去。

    知道爬到樹幹之上,豫王才終於回過神,臉色陡然蒼白。

    方纔發生了什麼?爲何他的身體會不受自己控制?

    興帝負手站在屬下,看着他回過神的表情,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看來豫王這些年不曾生疏啊,朕倒是合你意了。既然如此,你便……爬的再像個猴兒些吧。”

    心底曾經壓抑藏着的惡意,終於噴薄出來。

    -

    三皇子在接了監考任命之後一臉三天不曾去過一次戶部,戶部尚書三番兩次派人去請,卻見三皇子賴在美味居中,說什麼都不肯走,誰勸就罵誰,還說別人“包藏禍心”,說的戶部沒一個人趕去再請。

    不得已之下,新官上任的戶部尚書只能前去宮中稟告興帝。

    然而滿心都是獻寶太子的三皇子,見了興帝第一句話卻是:“父皇,兒臣瞧見您讓人送給皇叔的金桃了,可還有多的?兒臣瞧着分外好看,也想要一個。”送給太子。

    他默默嚥下後半句話。

    父皇還在呢,他卻已經滿心效忠新帝了。

    興帝面無表情:“你去將宮中所有的樹都爬一邊,朕便再賞你一枚金桃。”

    三皇子:我看起來很像猴子嗎??

    “……兒臣忽然覺得那桃子有點壓手,不要也罷。父皇找兒臣所爲何事?”三皇子還不知自己被戶部“告狀”的事情。

    “你準備在美味居中監考秋闈麼?”興帝嗓音冰冷,凍的三皇子立刻低下腦袋,打了個寒戰,“速去忙你該忙的事情。”

    感受到額心一燙,興帝滿意地讓三皇子退下了。

    這必然是他的龍威再次顯靈了。

    被“龍尾”震懾的三皇子果真身心一震,一改前兩日的徘徊,思考起了正事。

    ——到底怎麼才能讓太子幫自己呢?

    -

    越是臨近秋闈,常璃就越是忙碌。

    前來百尺客棧購買各種秋闈所需東西的人絡繹不絕,預定乾糧的隊伍更是從門口排到街口,所有人都安分遵守着店裏不許大聲喧譁的規定,讓來往行人側目,不由得也跟着放輕了聲音。

    一時之間曾經喧鬧的西市仍然熱鬧,卻悄然安靜了下來,也算是盛京當中的一道奇觀了。

    “二爺,這櫃子放此處如何?”昌義鏢局中身強力壯的鏢師被何恭從兄長手下接來使喚,身強力壯、渾身腱子肉的鏢師往店中四個角一站,無一人敢放肆。

    何恭捏了捏這些日子以來被瘦到顯形的下巴:“可。把書都擺上去。”

    幾個鏢師便用摸刀練出老繭的手去捏着那些書冊,何恭連忙警告:“可小心些,若是碰壞了,當心常老闆不發你們工錢!”

    幾個彪形大漢頓時謹慎得捏起了蘭花指,看得旁邊的讀書人不忍直視。

    獨自在桌子跟前盯着半片梨戳了半天、想找弟弟又怕被罵的紹令岳擡頭一瞥,湊巧看見了和弟弟結伴下樓梯的汪浩元,於是起身朝兩人揮了揮胳膊。

    邵令陽臉當時就黑了。

    他才結識汪兄沒幾日,若是因此覺得自己是個離不開家中和哥哥的人可如何是好?

    汪浩元卻看了看紹令岳、又看了看邵令陽:“那人在朝你招手……你們長的很像。”他疑惑道:“是兄弟吧?紹兄好福氣,我從小便盼着能有位兄長呢。”

    邵令陽:“送你了。”

    汪浩元:“?”

    看到新交的好友表情有點呆,邵令陽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我的哥哥,便是汪兄你的哥哥。”

    總結:送你了。

    汪浩元撫掌而笑,行至桌邊,朝紹令岳行了個同輩禮:“久仰大名,在下汪浩元。聽紹兄說,你們兄弟二人兄友弟恭,真是羨煞旁人。”

    紹令岳不可置信:“令陽同你這麼說的?”他滿臉“我的付出終於有人看到”的表情,激動之下拍着汪浩元肩膀,豪氣萬丈道:“你既然同我弟弟是朋友,那麼我便也是你的哥哥了!”

    汪浩元更加驚喜:“紹兄也是這麼同我說的!”

    紹令岳頓時高興得同他抱成一團,握着手一見如故,好不開心。

    旁邊被兩人暫時忽視的邵令陽面無表情吃了口最愛的醋溜排條,草草嚼了兩下,喝了口茶。

    今日的菜怎麼有點太酸了。

    不想看他們二人一見如故的邵令陽索性放下筷子,撐着下巴無趣地左右打量,忽然瞧見門口一個衣裳華貴的公子懷裏抱着個精緻的盒子,探頭探腦地往後廚跑。

    這兩日通讀史書的邵令陽腦海裏登時就冒出“圖窮匕見”的典故,立刻朝店中守着的鏢師吼:“那人想行刺!抓住他!”

    攆着蘭花指的鏢師立刻甩開手中書冊,眨眼之間到了那人面前,把人掐着胳膊反壓在了桌子上,下巴磕在桌面上,說不出一句話,懷中小心抱着的盒子也隨之摔落。

    旁邊鏢師一把抓起盒子:“你便將兇器藏在了這……裏?”

    木盒裏,用木屑妥善墊好,裝着一隻純金打造的……牛。

    旁邊壓制着三皇子的鏢師見同伴不說話,乾脆探出腦袋過來看,一個不留神,讓三皇子掙脫開了。

    “放肆!”他一把搶回祭出私庫熔的金牛,氣的滿臉通紅,像只煮熟的蝦,“誰讓你們動本殿、本公子的東西的!磕壞了賠得起麼!”

    見狀不對的何恭連忙過來道歉,一句話沒說出口,瞧見三皇子那張尊貴的臉,忽然想起了另一張尊貴的臉。

    瞧這年齡……

    二殿下在被圈禁,雙生子中,聽聞此前四皇子捱了興帝一通訓斥之後,頗有些鬱鬱寡歡,唯有剛從禁足中出來的三皇子得了監考秋闈的差事,正是春風得意。

    “……黃三爺?”何恭小心試探。

    三皇子整理衣衫的動作一頓,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聲:“總算有個有眼光的了。”

    何恭縮了縮脖子,輕聲把人往後廚引:“不知您大家光臨,有何貴幹?”餘光示意那幾個沒眼力見的鏢師速速退下。

    三皇子擺擺手:“沒你的事,本殿、爺是來找你們掌櫃的,快帶爺去見她。”

    想起常璃曾有被其他皇子爲難過的前史,何恭保不齊這位是過來示好還是砸場子,只能先拒了再說,未料三皇子不依不撓,非要親手把東西送到常璃手上。

    問及原因時,竟然語出驚人:“爺一定要讓常姑娘看見爺的好!”

    他早查過了,皇兄日日在這美味居中,同這家掌櫃、前戶部侍郎的女兒常璃交往甚密——皇兄定然瞧上這常氏女,想讓她當側妃!

    那就是自己未來的嫂嫂!

    嫂嫂在上,他先送嫂嫂一尊金牛,也好拜託嫂嫂千萬在皇兄面前多說自己幾句好話!

    這話聽在何恭耳中,卻讓他從腳到頭,簡直如同被雷轟了一般的酥。

    兄弟鬩牆!

    三皇子這是……對常掌櫃起了非分之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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