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開連鎖餐廳娶太子 >第 97 章 第 97 章
    美味居,觀竹閣。

    陸應禹一隻手隔空罩在常璃丹田上,引導着常璃嘗試轉變爲龍形。

    常璃閉着眼,嘴脣用力抿着,準備進行這個下午的最後一次嘗試。

    她從午飯以後一直嘗試到現在,可惜沒一次成功的。

    靈力順着丹田在四肢遊走了數遍,常璃還是有點不得要領,始終不明白陸應禹說的“以形化物”。

    難道是把靈力先變成小龍?

    先壓縮靈力試試?

    常璃轉而把遊走的靈力往丹田中壓去。

    “大哥——!”觀竹閣外響起一聲高呼,伴隨着侍衛連忙過去攔人的嘈雜聲,“大哥你見我一面——”

    常璃被嚇的一個哆嗦,再睜眼時只覺得頭頂慢慢罩下一層輕紗衣衫。

    她費力地伸手去撥:“殿下,你不必……”結果發現自己伸出來的不見細長五指,只有不到人指甲蓋那麼大的小龍爪。

    頭頂一輕,露出陸應禹含笑的臉。

    他把小龍捧在掌心,指縫避開她的尾須,聲音裏難得有些激動:“阿璃做到了!”

    常璃也後知後覺地興奮起來,在他掌心裏不住地打滾:“噫!”

    龍吟也十分稚嫩,如奶貓撒嬌。

    陸應禹由着她撒歡,龍瞳浮現一瞬又轉而退了下去,眼中的專注亙古而情深。

    “大哥!——唔!”外頭的叫喊還在繼續。

    陸應禹以靈識一探,外頭吵鬧的正是三皇子。

    “阿璃先歇一會兒。”他說着把常璃往袖中送去。

    常璃卻竄向他的發冠,把自己收尾相銜纏成了一個圈。

    常璃:“呸。”,尾須有點多,會咬到。

    她轉而從陸應禹頭髮中鑽了出去,把自己渾身繃成一條直線,假裝自己是一隻髮釵。

    三皇子進來的時候,就見陸應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整潔,就是頭髮微微有點違和的亂……並且髮釵長的有點違和。

    龍形髮釵戳出去那麼長一段,尾巴上還掉下來絲絲縷縷的銀白絲線,皇兄什麼時候喜歡起了這麼……有個性的髮釵?

    再定睛一看,這髮釵還挺逼真,有四個爪子,每爪五趾。

    三皇子:!!五爪龍?!

    皇兄果然對皇位勢在必得!

    三皇子頓時爲自己及時上門慶幸不已。

    “皇兄約莫是聽說過了,”他小心翼翼,“父皇將監考一職交給了臣弟。”

    頭頂髮絲被常璃背後的鱗片勾住,陸應禹擡手按了按那塊被扯住的頭髮:“嗯。”

    三皇子的視線跟着他的手一起,眼見他按了按頭髮,又彷彿愛不釋手地在髮釵的龍頭出輕輕撫了一下。

    皇兄一定是在暗示我!

    預感到自己馬上可以丟出燙手山芋的三皇子興奮道:“可是臣弟無能,實在擔當不起這樣大的責任,不若皇兄教教臣弟?”

    陸應禹:“孤沒空。”

    三皇子興奮:“謝皇兄——??”他一下就垮了臉,不可置信地問:“皇兄說什麼?”

    “沒空。”

    “可是、可是……”三皇子滿臉糾結,想說“難道皇兄還有別的事情”,又不敢問出口,就這麼站在原地發起了呆。

    常璃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窗外陽光過分明媚,屋子裏也十分亮堂,把她一雙龍瞳照的豎起,和擡眼望着太子的三皇子視線撞上。

    三皇子立刻揉了揉眼睛。

    常璃連忙定住視線,不再亂轉眼珠。

    “皇兄,你的髮釵……”三皇子怎麼都想不明白,“方纔眼睛是睜着的嗎?”

    陸應禹臉色沉了下來,陽光充足的房內陡然清涼了不少,一股沉沉的、無形的力量纏在三皇子周身,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渾身汗毛束起。

    “無事便退下吧。”

    三皇子覷着他面色,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轉身跑了。

    起初是快步,最後逐漸變成了小跑。

    觀竹閣門口的侍衛們只見一陣風過,方纔叫嚷着要找太子的三皇子便一溜煙的跑沒了,像是白日見鬼一般。

    直到跑出了美味居,背後那股寒毛直豎的感覺才徹底消失。

    三皇子驚魂未定地揉了揉胳膊,心裏嘀咕:皇兄如今好是嚇人,比父皇都還要威嚴幾分,讓人不敢忤逆了。

    想起監考的活還在自己手裏,他又頓時苦了臉。

    -

    勤政殿中,新上任的禮部官員正在面聖,君臣只見對弈幾局,那新戶部尚書踩着點悄悄給興帝餵了好幾枚子,終於幫着興帝把自己的白子圈了起來。

    興帝渾然不覺自己被餵了棋,瞧着棋局沉吟片刻,露出了一副把握十足的笑意:“愛卿這一步,倒是草率了。”

    戶部尚書連忙遞笑:“臣棋藝不精——”說着便見興帝把一枚子落在自己嘴邊,只要一個龍擡頭,興帝的大片白子便都要收入自己的囊中。

    興帝這一步棋,直接讓對方喂棋的舉動無用武之地。

    圍觀棋局的戶部侍郎早瞧出了自己上峯給聖上喂棋的舉動,頓時替戶部尚書捏了一把汗。

    聖上……難道看出來了?故意不走那一步?

    那尚書大人該怎麼辦?

    戶部尚書捏着黑子,反覆品着方纔興帝的神情,最終還是賭注一般,再次給興帝餵了棋。

    興帝定眼一瞧,頓時樂了:“看來愛卿沒有謙虛啊,”他指了指戶部尚書上一次喂棋的地方,“此處若是愛卿落子,那朕怕是損失慘重,居然沒叫愛卿看出來。”說着把子落過去填補空缺,這纔算是挽回了自己的局勢。

    戶部侍郎:可這明明是上一次喂棋的點……

    戶部尚書也鬆了口氣。

    總算不至於做古庚國第一個當尚書第一天就被廢掉的人了。

    “倒是臣疏漏了。”他道,“還是聖上棋高一着。”

    興帝勾着嘴脣,毫不掩飾自己的預約。

    這一賭算是賭對了,聽家中世叔說,興帝兒時曾因不習君子六藝而被先帝責罰過,想來即便後來在先帝敦促下學了一些,打心底裏不愛這些的興帝也不會自己去鑽研,這纔有了今日這般的棋藝,竟連別人喂子都瞧不出。

    棋如其人,棋藝如此,興帝治國之道又如何呢?

    且看如今古庚國中,行的皆是先帝之策便能窺見一二了。

    一局棋結束,君臣幾個又說起了秋闈之事,聽見是那位慣會喫喝玩樂的紈絝三皇子監考,戶部尚書不着痕跡皺了皺眉,斟酌一番道:“學子矜傲,三殿下既無功名,也無爵位,怕是難以服衆。”

    “啪”的一聲,興帝把手中桃木鎮紙拍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愛卿難道覺得,朕的口諭還不夠服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聖上有令,底下豈敢違背?

    可是書生們心裏有幾個瞧得起這般紈絝作爲監考呢?日後說出去,萬萬學子都是一個無功名無官爵的門生,只怕今年秋闈的考生日後要在官場上擡不起頭了。

    心裏是這麼想的,戶部尚書嘴上卻說:“是臣思慮不周了。有陛下口諭,想必天下讀書人皆會感恩戴德。”

    戶部侍郎聽得心驚肉跳。大人這是……帶了分怨氣在說話吧!

    然而興帝到底還同這位新尚書不那麼相熟,只當對方說的是心裏話,分外舒坦。

    只是等到人走以後,自己提筆寫着摺子,不知道第幾次看見有人上書提議回覆太子監考時,終於摔了手中奏摺,將那三番兩次替太子上書的御史中丞喊了過來。

    “你且說說,朕爲何不能讓三皇子監考?”興帝壓抑怒氣,胸口不住地起伏,情緒激動之下,那被貔貅隔空點過的地方有些灼熱。

    自古文官死諫言,武官死戰場,每一次面聖時御史中丞都抱着赴死的心,一串批評三皇子只會喫喝玩樂的話頓時涌到嘴邊就要吐出,然而張開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個字。

    “愛卿?”興帝等的有些不耐。

    御史中丞無聲“阿巴”着嘴,滿臉焦急地向興帝示意。

    興帝不知他在玩什麼把戲,不耐地警告:“三皇子監考是朕御筆親批,即便有何不對,也該等到他犯錯之後再說,此時說這些,言之過早了,你可明白?”

    話音落,只見御史中丞立刻磕了幾個頭,嘴裏一串讚頌興帝、肯定三皇子、反思自己的話就涌了出來,不帶絲毫停頓。

    和來時的就義表情形成了天壤之別。

    興帝心裏涌上些奇怪的感覺,聽了一會兒便道:“退下吧。”

    “……臣亦然覺得——是。”話說一半的御史中丞立刻起身,機械地往外走去。

    聽話的過了頭。

    這般異常引起了興帝的深思,他試探性地命令:“站住。”

    外頭御史中丞腳步果然打住。

    “回來。”興帝說着,這次他感受到了額心一閃而過的熱意,視線裏則是御史中丞果斷回頭的身影。

    “沒事了,退下吧。”興帝再次命令道,看着御史中丞玩偶般乖乖走了出去,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等到人走之後,興帝又在貼身內侍和幾個宮女身上試了試,結果也十分明顯。

    只要額頭一熱,那些人必然會乖乖聽話,讓往東不敢往西,讓磕頭不敢站着。

    這般絕對的說一不二,讓興帝自登記以來,再次感受到了心底悄然滋長的野心。

    ——朕果然是龍氣加身,天命真子!

    興帝眯起了眼,翻出了記憶中一樁已然久違的舊賬:“來人,宣豫王進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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