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御回到自家後院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臥房門是打開着的。

    他頓時嚇了一跳,不至於吧,這纔出去一小會,孩子就被偷了?

    不過當他打量地面的腳印時,發現了滿院子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手印.......

    就連桃樹上都有.......

    不會吧不會吧,這纔出生幾天都能爬樹了?

    眼下已經是七月初五,樹上的桃子已經接近成熟,當然了,你要不怕酸,現在也能喫。

    剛進臥室,蘇御就看到了地上的幾個桃核,以及光着小屁股的女嬰,正在牀上啃着一顆桃子,見到蘇御進來,齜嘴笑了笑,露出了裏面潔白的兩顆小牙齒。

    “不是吧......這什麼時候都長牙了?還能喫桃子?你就不怕拉肚子?”

    念頭剛落,只聽噗嗤一個響屁,蘇御眼睜睜看着對方,拉在了自己牀上。

    要命了要命了,蘇御捏着鼻子跑到後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還要給她刮屎?還要給她換尿布?天吶,這日子怎麼過?”

    蘇御對養孩子是完全沒有經驗的,一下子也有些慌了。

    站在院子裏掙扎半天,沒辦法,他又硬着頭皮回去了,

    找出幾件自己不穿的內衣,撕成小布塊,用那柄淬鍊有雨花石的短刀,閉上呼吸,一點點將牀褥上的翔刮起來,甩進布塊裏,

    然後燒開一盆水,倒提着女嬰,給她清洗了一下小屁股,然後裹上布塊,以防她再拉到牀上。

    這小丫頭也不嫌冷嗎?

    蘇御不懂怎麼包孩子,只能是裏一層外一層的給她裹上,直到他覺得應該不會再凍着她。

    將孩子擺在牀上,蘇御忍不住笑了,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粉撲撲的小臉,活像一個小木乃伊。

    “這下子你可動不了了,讓你再熊,嘿嘿嘿.......”

    蘇御拿起一顆桃子,對着女嬰擺手道:

    “這個,不能喫,我給你找了奶孃,以後喫奈奈,喫奈奈懂嗎?那纔是你該喫的。”

    “奈奈.......奈奈.......”女嬰口裏咿咿呀呀的叫着。

    這丫頭學的挺快啊,

    蘇御託着腮幫子蹲在牀邊,心想着這熊丫頭還沒個名字呢。

    要不?我給她起一個?

    叫什麼好呢?自己身邊也沒個新華字典。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有了!

    “就叫許司純怎麼樣?你爹姓許,你娘叫司純,”

    “這名字簡直太棒了!”蘇御直呼自己是個天才。

    “奈奈.......奈奈.......”女嬰齜牙咧嘴的笑着,似乎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

    不過......蘇御轉念一想,叫這個名字固然是好,但是,也許會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許夫人出自一個叫崑崙頂的地方,本身又是苦修三百年的修士,應該不是一般人,如果孩子起這個名字,又姓許,落在有心人眼裏,這也太好猜了。

    崑崙頂是個什麼地方,蘇御不清楚,但直覺感到自己應該惹不起。

    萬一那裏的人對許夫人是有敵意的,找上門來的話,自己怎麼應付?

    一個趙無極的仙人遺蛻,沒有自主意識,修爲不及原身十分之一,都能擡手間將墨老頭灰飛煙滅。

    這是什麼水平?

    這是惹不起的水平。

    穩妥起見,蘇御覺得,還是給孩子起個別名,至於許司純這個真名,只限自己知道。

    叫什麼好呢?百姓家,賴名好養活,叫個阿貓阿狗的?

    城東不是有家肉鋪,老闆叫狗肉,他的婆娘叫膘肉嗎?這可是人家貨真價實的本名。

    “既然你這麼熊,以後就姓熊吧。”

    “名字又該叫什麼呢?”

    “有了!”

    蘇御靈光一現,驚喜的看向小司純,

    “小傢伙,你以後就叫熊初墨,初墨,初墨,多麼富有詩意的名字,也不枉你爹出身書香世家。”

    女嬰的小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下。

    .......

    傍晚時分,蔣虎來了,身邊還領着三個婦人。

    “嚯~~蘇老弟,你這麼包着孩子,不怕把她勒壞?”

    當蔣虎看到被裹成小木乃伊的初墨時,着實吃了一驚,這是裹犯人呢?

    蘇御心裏冷笑,勒壞?這都入秋了,人家能光着屁股摘桃子,還怕勒壞?

    “這三位就是蔣大哥給我找的奶孃?”

    “不是給你找的,是給孩子找的。”

    蔣虎覺得,確實非常有必要給孩子找個奶孃了,只看蘇御包裹孩子這一手,只怕沒幾天,他能把孩子玩死。

    “這個是劉氏,浙水鎮人士,在城裏染坊做活.......”

    蘇御聽着蔣虎的介紹,開始打量着三名婦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擁有望氣術的他,很容易通過眼神來判斷一個人的品性好壞。

    三個婦人年齡都差不多,大概二十出頭,身體也都健康,那裏不小,奶水應該還不錯,看樣子都是蔣虎精心挑選後剩下的。

    蔣虎這個人,蘇御還是清楚的,雖然愛貪小便宜,但辦事很穩,

    通過觀察,蘇御最後選定了浙水鎮的劉氏,不單單是因爲她那裏最大,主要是因爲對方的男人和孩子都不在了,身世挺可憐的。

    “既然這樣,你們兩個走吧,”

    打發走另外兩人,蔣虎瞥了一眼黯然垂首的劉氏,嘆氣道:

    “劉氏是早產,孩子生下來就沒保住,家裏的男人上個月去了綠水堡做苦力,給人打死了,她在城裏又沒有住處,蘇老弟你得安排一下啊。”

    “這個沒問題,”蘇御點了點頭。

    其實他早就想好了,給孩子找的奶孃,也是自己的廚娘,既要帶孩子,還得做飯。

    自己總不能一日三餐老是去外面解決。

    院子東側有間配房,收拾一下剛好讓劉氏住下。

    既然完事了,蔣虎也就不多待了,跳起來摘了幾顆酸桃,告別離開。

    “姐姐怎麼稱呼?我總不能老是劉氏劉氏的叫吧?”

    少婦諾諾道:“我叫阿玉,蘇公子以後可以叫我小玉。”

    “好的,就叫你小玉姐吧。”

    “首先,孩子叫初墨,以後就有勞小玉姐照看了,除此之外,院子裏的衛生和一日三餐也都需仰仗你,每月工錢嘛,三百文,怎麼樣?”

    蘇御思量過,三百文絕對是個很高的價錢了,封建社會,女人做工的工錢一直都很低,這裏沒有什麼男女同工同酬一說。

    “多了,奴家在染坊,月錢也就八十文。”

    人還挺實誠.......蘇御笑道:“染坊是染坊,我這裏是我這裏,就這麼說定了,我去給你將屋子收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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