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爲衛礪和樂安郡主的婚事,她也懶得對皇后下手。

    影一抱拳行禮,然後道:“陛下今日從柔妃娘娘處出來,然後怒氣衝衝去了椒房殿,兩個時辰之後,便下令封了椒房殿。”

    祝良宵挑挑眉:“又是禁足?”

    影一猶豫了一下,說:“似乎不是,陛下怒氣衝衝,下令將整個椒房殿翻了個底朝天,瞧着倒是比上次要嚴重。”

    可不是麼,上次只是禁足了皇后一個人,沒有封鎖椒房殿,這次是連帶着整個椒房殿都封了,可想而知陛下氣成了什麼樣。

    “那婚事?”衛礪下意識問道。

    影一搖搖頭:“屬下不知。”

    也對,他能瞭解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祝良宵說:“你先下去吧,這段時間不要再進宮了。”

    總不能太冒險,影一雖然身手極好,但他頻繁進宮,雖然每次進宮的方法方式都不一樣,保不齊會被人看見臉,要是被人認出來了可就不妙了,再說了事情做到這一步,也差不多了,畢竟是皇帝和皇后。

    ……

    椒房殿內,皇后餘怒未消。

    宮女在她身旁小聲勸道:“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陛下與您多年的夫妻情分,總不會就這麼捨棄了您。”

    皇后閉了閉眼,心中總覺得有些許的慌張,“可我怎麼覺得陛下如今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從前無論如何,他對我無意,卻也不會這麼不給我面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其實宮女心中也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但還是勸道:“總不會有事的,您可是大鄴的皇后呢。”

    大鄴的……皇后。

    皇后想到這句話,又覺得腦子裏混混沌沌的,她這個大鄴的皇后做的有什麼意思呢,動不動就被禁足,恐怕這世上也沒有誰是真正在意她的,他們只在乎自己這個位置,雖然她自己也更在意這個位置。

    皇后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早前就禁足過一次,居然又來了一次。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藥丸不是我給樂安的麼,怎麼會害了柔妃?”皇后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到了柔妃手裏的,樂安到底有沒有把藥丸給祝良宵?這都這麼久了,天氣漸冷,祝良宵不會真的快死了吧。

    宮女垂眸道:“與其猜測,倒不如讓樂安郡主親自過來與您聊聊,她自己當然知道的更清楚。”

    皇后順了口氣,說:“也對,我當初也沒仔細問過她,這孩子做事一向魯莽,說不定是放錯了。”

    宮女彎了彎眼睛,說:“說不定是樂安郡主惦記着現在柔妃風頭太盛,想先替您除了禍害呢,若是真能成功,不是誰也懷疑不到您身上麼?”

    也對……

    皇后一向很喜歡樂安郡主,這個孩子相當於是她看着長大的,除了性格驕縱一些,她也一直覺得樂安很聽自己的話,其實是因爲樂安什麼都沒有,她沒有母族,只是空有一個樂安郡主的虛名罷了,她只能倚靠着自己。

    作爲一個幾乎沒有什麼實權的皇后,在樂安郡主那裏,她也可以獲得不小的成就感。

    宮女見狀,立馬揮手說要請樂安郡主前來。

    樂安姍姍來遲,她心裏也正犯着嘀咕呢,皇后娘娘當初同她說的是這東西只給了她,也只有她纔有,怎麼會到了柔妃那裏?今天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說是柔妃最近身子不舒服,接連病了兩次,查來查去之後沒查出來個根本,直到今天,陛下在柔妃宮裏用早膳,用到一半的時候,柔妃忽然暈了過去,數個太醫當着陛下的面,將柔妃殿裏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牽來了細犬,最終嗅出在柔妃的珠寶盒裏夾層裏竟然藏了毒丸。

    陛下震怒,下令徹查,太醫戰戰兢兢的說柔妃娘娘這兩個月以來的症狀恐怕都是毒丸導致的,這時候柔妃娘娘就哭着說這個匣子是皇后賞賜的……

    如果只是到這一步,並不能證明就是和皇后有關,畢竟皇后娘娘作爲後宮之主,如果有人想利用她去害柔妃,那也不是沒可能,畢竟皇后沒什麼實權,身後的家族也並不強勢,這恰好表明了她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去害柔妃。

    ——她皇后的位置是穩穩的,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很快,柔妃宮裏就死了一個自殺了一個宮女,那宮女留下一封血書,大意是說對不起柔妃娘娘,毒丸是她放的,緊接着又很快查出,這個死了的宮女之前和皇后殿裏的大宮女來往甚密,不僅如此……

    還查出她的姊妹就在椒房殿做活。

    事到如今,已然無需再查,陛下去了一趟椒房殿,具體說了什麼無人得知,但是陛下很快就下令,封了椒房殿。

    樂安一路過去的時候又忐忑又擔憂,她當然害怕自己這個靠山沒了,皇后在這個位置上也坐了這麼久了,一直都是順順利利沒出過什麼事的,結果上次想插手祝衛兩家的婚事被禁足了一次,這次居然因爲謀害寵妃又被禁足了一次。

    她去了一趟椒房殿,然後果然沒能進主殿,主殿外面已經封鎖了,她只能進了偏殿等候,結果也沒見到皇后,只見到了皇后身邊那個大宮女,叫冷兒。

    這個冷兒也是有點意思,最開始侍奉皇后的是她的母親,是皇后的貼身嬤嬤,但是後來得了急病死了,冷兒就成了皇后的貼身宮女,這一晃也幾年過去了,樂安愣愣的看着冷兒,問道:“娘娘呢。”

    冷兒臉上有些疲態,行了禮之後道:“郡主,娘娘如今已經被禁足了。”

    樂安驚了一下,下意識問道:“那我們也都進不去了?”

    “是啊,娘娘知道您今天要過來,特意讓奴婢在偏殿等候您,還讓奴婢問問您,那個……那個藥丸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到後面的時候,冷兒便放低了音量。

    樂安郡主一聽就懵了:“我?我怎麼知道啊,這事和我可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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