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也沒有住什麼大人物,名貴的藥材也不會放在這裏,而是放在宮中的庫房,那麼……牆後這些人在做什麼呢?

    祝良宵握緊了手中的劍,眸色沉冷。

    沒過一會兒,牆那邊的腳步聲漸漸散了,並不是離開了,而是向各個方向去了,祝良宵則藉此翻過牆,輕飄飄落地,又一路隱蔽着,跟上了其中一小隊人。

    來的人大約有十餘個,分成了五個方向,兩三人一組,祝良宵跟着其中一組,而恰好……他們要去的方向,正好是她今天早上纔來過的,衛礪的屋子。

    現在那屋子的燈已經熄了,說不定衛礪已經睡下了。

    那幾人也穿着夜行衣,分工也很熟練,一個負責從窗戶往屋裏放迷煙,一個負責撬門,另一個負責把風。

    可惜這個把風的不太給力,祝良宵就站在那裏他都沒看見,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瘸。

    當然,那是因爲這個人是祝良宵,所以才能不被發現——這些可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幾乎也就是吐息之間,撬鎖的那人將門推開一個小縫,其餘兩人正打算進去,腳步邁到一半,祝良宵的劍乾脆利落從身後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

    “來幹什麼的?”她冷眼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第三人提刀就砍,他看向地上同伴的屍體,十分費解剛纔怎麼會一丁點聲音都未曾聽見?

    祝良宵這邊畢竟還挾持着一個人,只能格擋,她原本還以爲這人看見同伴被挾持多半會想和她周旋一二,沒想到竟是半分猶豫也無,這也讓祝良宵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八成是暗衛了。

    想通這一點之後她也不再猶豫,出手每次都是殺招,哪怕她只有一個人一把劍,也打的兩人節節敗退,竟是不敵!

    兩人對視一眼,看起來似乎是想放棄這邊,直接跑了,祝良宵哪裏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她一手長劍挽出了花,刀光劍影之中只見血色飛濺,兩人很快倒下。

    今天他們成羣結隊,想來是衝着衛礪來的,衛礪平日裏結的仇家就不少,可能是想趁着這個防守鬆懈的時候來撿個漏,可惜時運不濟,碰上了祝良宵。

    既然知道是暗衛,那逼問就沒用了,祝良宵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乾脆利落了結了二人的性命。

    屋子裏的燈還沒亮,也不知道衛礪是不是睡了。

    按理來說衛礪不該這麼早睡,也不該睡的這麼死,門口的這番打鬥雖然稱不上激烈,但是衛礪是習武之人,一向是十分警醒的。

    難道已經出事了?她神經一緊,推開門走進了房內,依舊是沒點燈,屋裏黑漆漆的,空氣中卻瀰漫着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她眯起眼,踏步走近牀榻,可還沒等走近,身後卻悄無聲息覆上來一個人,劍也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動。”對方輕聲道,是個年輕男子。

    祝良宵稍稍一頓,目光仍是放在牀榻上,方纔她模模糊糊看到牀上有拱起,便以爲衛礪在這,原來並不在,想想也是,剛纔那麼大的動靜,如果衛礪真的在這早就出來了。

    但眼下,這位又是誰?

    祝良宵看不見那人的臉,但是聽呼吸肯定是個練家子,並且……她垂眸看向兩人的足尖,從那人穿的靴子來看,地位不敵。

    “閣下是何人?”她淡淡道。

    “本王也想知道,你是何人?”那人開了口。

    祝良宵瞬間就愣住了,她瞪圓了眼睛,“太子?不是…肅王?”

    結果肅王也愣住了,他把劍挪開,然後看着祝良宵,露出一個十足愕然的表情:“衛夫人?”

    祝良宵:“……”

    兩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後,祝良宵不耐煩的將橫在她脖子上的劍推開,皮笑肉不笑道:“肅王殿下恐怕認錯了人。”

    什麼叫死鴨子嘴硬,這就叫。

    肅王也不是個傻子,這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心裏很是有些驚訝,但他畢竟是個君子,乾脆利落收了劍,拱手道:“是本王失禮了。”

    祝良宵問:“衛礪呢?”

    肅王說:“如今正在另一個房間。”

    “帶我去看看。”祝良宵冷冷道。

    肅王擡眼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眉目精緻卻隱隱帶着怒氣,心裏轉了一圈,立馬就覺得……衛子淵估計要涼。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肅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坦然道:“整件事情子淵後續可以解釋給你聽,但現在他們都在那邊,你現在過去恐怕會……添亂……”

    添亂這兩個字他實在是昧着良心說的,恐怕誰也想不到,這位名滿京城的花瓶美人實則是個帶刺的,還是能把人扎死那種。

    果然,祝良宵輕輕挑眉,“我?添亂?”

    肅王立馬覺得是自己太自信了。

    但他畢竟是個皇子,頗有幾分要面子,反正那邊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又存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便指了個方向:“那邊側院第一間。”

    祝良宵蹙眉,看也不看他,跟針風似的消失了,只留肅王一個人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這幫會武功的,可真氣人……”

    肅王肯定不會騙她,剛纔她看見的那些人,的確很多都朝那個方向去了,是她關心則亂了,纔沒想到這邊防守如此薄弱,顯然不是衛礪的作風。

    她很快到了肅王所說的側院,離的稍近了一些之後便能聽見刀兵相接的聲音,她還在裏面看見了暮風和暮羽。

    她在牆頭蹲了一會,結果因爲她穿着和刺客一樣的夜行衣,差點被自己這邊的人認錯,頗有些着惱,乾脆一溜煙進了房間。

    房間裏,衛礪正和一個黑衣人纏鬥,無暇顧及其他,他手臂上被劃了一刀,地上還有些血。

    祝良宵揉了揉手腕,順手一劍戳死了一個偷襲的,結果又來了一個,祝良宵自然是幫着衛礪的,論起武功來她和衛礪基本不相上下,但衛礪受了傷,這可就不一樣了。

    屋子裏刀光劍影人數衆多,因此衛礪一時半會也沒看見她,直到祝良宵自己殺上頭了,滿身戾氣道:“我的男人你也敢動?給你個機會,自我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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