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什麼。”

    鬱姝心頭涌上一陣無力感。

    她現在開始擔憂了。

    她那樣喜歡他,那他呢?

    他說他對海棠香不適。

    說不定,他對她真的是隻有從小長大的兄妹情誼。

    她開始猶豫,這南牆,她到底撞不撞。

    “若站在你身前的是池青涯,你怕是,會毫無顧忌的全盤托出吧。”

    霍庭玉看着她,言語極盡尖刻。

    鬱姝猛地擡眼看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霍庭玉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他本就嘴巴厲害,說出的話也很是尖銳。

    那話剛出口他就忍不住懊惱。

    他怎麼能用那樣的話對自己的小姑娘呢。

    可是。

    可是見她反應這般大,他情緒隱隱有些失控了。

    “也對,臨溪公子溫潤如玉,定是能撫平你的不快,不像我,嘴巴又賤又不討喜。”

    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

    鬱姝用力掐着手裏的手帕。

    還不等他開口,她繼續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

    霍庭玉見她閉着眼不肯看他,心裏的戾氣頓時傾瀉而出。

    好。

    好得很。

    他緊緊盯着少女,狠狠一拂袖,轉身就走了去。

    少女睜開眼,一臉茫然。

    “發生了什麼?”

    戚暄和看着一身戾氣的少年,有些不解。

    霍庭玉靠在欄杆上,仰着頭半晌,才悶聲道:“你說,我要是將池青涯給滅了,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

    戚暄和睨了他一眼,“我是沒有想到,你對鬱三姑娘居然用情至深。”

    “是啊。”

    向來意氣風發的小公子此時有些頹然,“可是,用情至深又有什麼用呢。”

    “霍小公子。”

    徐泱泱走了過來,“麻煩告知一下阿姝在何處。”

    留她一人在那兒,霍庭玉心裏也不太放心,聽徐泱泱這般問,便道:“她在西北方的竹林裏。”

    “多謝。”

    徐泱泱朝他道了謝,就要往樓下走。

    “不好了!郡主落水了!”

    有人慌張的跑了過來。

    徐泱泱腳步一頓。

    霍庭玉仍是靠着欄杆仰着腦袋。

    “鬱三姑娘也落水了!”

    “!”

    見少年猛地轉過身來,握着欄杆就從二樓翻了下去,給一旁的徐泱泱嚇得不行。

    “她在哪裏?”

    -

    待鬱姝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回到了月明小築。

    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點着燭火。

    鼻尖充斥着海棠香。

    “不過是去赴一個宴,居然落水了去,你們是怎麼照看姑娘的!”

    鬱姝睜開眼看着牀帳,除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沒別的了。

    路氏嚴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鬱姝有些恍惚,她還沒見過阿孃這般嚴肅呢。

    皋夏眼尖瞧着她醒了,趕緊道:“姑娘醒了!”

    “明月!”

    路氏坐在牀畔,牽着她的手,眼眶泛紅,“你怎麼樣了?”

    “阿孃,我沒事。”

    鬱姝朝她揚起一抹安慰的笑意來。

    自己也真是倒黴的。

    竟是連連落水。

    路氏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大夫也說了,沒什麼大礙,喝點兒藥,養一養就好了。”

    路氏給自己說得淚眼朦朧,“你本就先天不足,又落水兩遭,你這身子,怎麼受得了啊!”

    “對不住,阿孃。”

    鬱姝虛弱的笑着,“我會好好保重身子的,不會讓您擔心了。”

    “你落水是怎麼一回事?”

    “阿孃雖聽了下人稟報,但是還是想聽你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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