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姝眨眨眼,落水前的一幕幕還在她腦海裏浮現。
霍庭玉走後,她小坐了一會子,便也想着回去了。
她剛走到假山那處,便聽得有人說話的聲音。
“同爲郡主,憑什麼你就有封號?”
少女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鬱姝心中一凜,看來自己是闖入了別人的恩怨中了。
她探出腦袋瞧了瞧。
見一位着靛藍色衫裙的少女捏着時九璨的下巴,一臉不甘。
而那素日裏高高在上的璨陽郡主,卻是被婆子壓住手,令人隨意捏着下巴羞辱。
納蘭鈺兒手上又用力了幾分,瞧着嬌嫩的皮膚被自己捏出了紅痕,心裏便痛快不已。
又瞧着時九璨面露痛楚,她恨不能仰天大笑。
見她收回了手,拿手帕擦了擦手,垂眸輕聲喃喃道:“璨陽郡主,好一個璨陽郡主。”
她擺擺手,婆子便將時九璨押着,用力踹了她的腿彎,將她踹進了湖中。
見她在湖中掙扎,納蘭鈺兒面露得意的神色,看了一會兒便帶着丫鬟婆子走了。
留那時九璨繼續在湖中掙扎。
鬱姝站在假山後,面露不忍。
雖然這璨陽郡主與她有些不愉快,可到底是一條人命。
她想着,便走了出去,站在岸邊。
“你再堅持一下,我去尋人過來。”
她道。
時九璨見她這般,眼眶倏地紅了去。
方纔被納蘭鈺兒羞辱的時候她沒哭,這個時候倒是面露脆弱了。
鬱姝一見,轉身就要去尋人來。
卻見一位婆子朝自己走來,她身後站着面容冷厲如鬼魅的納蘭鈺兒。
她暗道不好。
那婆子伸出手,就將她推入了湖中。
她身子本就弱,落了水沒多久便暈了過去。
見她暈了過去,時九璨心中一慌,咬着牙朝她遊了過去。
岸邊的納蘭鈺兒見狀,冷笑一聲,“原來你會鳧水,剛剛做出那般樣子不過是想騙過我。”
她命人拿來一根長長的竹竿。
時九璨拉住鬱姝,讓她往自己身上靠着,不至於墜入湖底。
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她費力的轉頭看去。
見納蘭鈺兒陰笑着拿着一根竹竿用力戳着自己。
“納蘭鈺兒。”
時九璨猩紅着眼,咬牙切齒念出她的名字。
竹竿一下一下戳在她的身上。
那竹竿的末端略微尖銳,戳在身上,只怕是會見紅留疤。
可就算是這樣,時九璨也咬着牙儘量躲避,手用力圈住鬱姝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沒有放手。
這一幕剛好被墨竹樓的一個偷懶丫鬟瞧見了,立馬驚慌失措的跑入了樓中大喊。
霍庭玉來的時候,就見納蘭鈺兒拿着竹竿用力的戳着,臉上盡是得意癲狂的笑意。
她怕是魔怔了。
時九璨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卻仍是用力撐着,扣着鬱姝的腰,不讓她滑落。
她身邊的湖水已經泛起絲絲腥紅了。
鬱姝靠在她的肩上,小臉蒼白,好似毫無聲息。
霍庭玉一見,頓時殺意頓顯,擡腳用力踹在納蘭鈺兒的心窩上。
他悔。
他方纔就不應當留她一人在此的。
後面跟來的一衆人都十分震驚。
徐泱泱急得快要哭了。
問冬與景春脫了鞋襪縱身跳入水中,將人都救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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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姝隱去了自己與霍庭玉的那一番言語,只說自己是誤闖了竹林。
將自己昏迷前的事都盡數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