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晚膳,鬱姝提議猜燈謎。

    鬱菱、鬱香桃還有鬱松柏皆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就連鬱明深也面帶笑意,一起猜了燈謎。

    燈謎過後,又開始行酒令,鬱松柏跟鬱香桃二人將鬱老太爺和鬱老太太逗得捧腹大笑。

    鬱菱也別出心裁準備了表演,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鬱姝與鬱明深二人稍顯才情,衆人皆五體投地,一臉佩服。

    而鬱香桃看着鬱姝,眸子閃了閃,見她低着頭,沉默着。

    等所有表演都完了,就開始守歲了。

    鬱姝笑着看鬱松柏與鬱香桃拌嘴,而鬱菱則是與鬱老太太說着話。

    鬱明深與鬱老太爺談心。

    瞧得這一副場景,鬱姝心頭一軟。

    往日的爭辯與不和,都在此刻化爲烏有。

    怎麼說了。

    有時候鬧得臉紅脖子粗,鬧得難堪。

    但到底是一家人。

    開始守歲的時候,小輩們都是精神抖擻的。

    時間越往後推移,便開始有人受不住了。

    鬱香桃趴在趙氏的懷裏撒嬌,說是不行了。

    趙氏哭笑不得,讓她回院子去。

    但鬱香桃瞧着其他兄弟姐妹都沒有說什麼,反倒是自己撐不住了,便有些逞強,不管困成什麼樣,都不願回院子去。

    鬱姝是很困,但是心情有些激動。

    即便路氏勸過她好幾回讓她休息,她也只笑着搖頭拒絕了。

    瞧那鬱松柏倒是與鬱明深聊得挺歡快的,一點兒乏意不顯。

    突聽得外邊兒響起一陣肅穆的鐘聲,衆人才鬆了口氣。

    鬱松柏笑,“各位,新年好,可有紅包予我?”

    “不要讓我在大過年揍人。”

    鬱蒼瞪了他一眼,“明日早早的來拜年,保管有你的紅包。”

    趙氏溫和的笑了笑,“都回去歇着罷。”

    衆人紛紛道了吉祥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休憩了。

    翌日,年初一。

    鬱姝着一身紅色長襖,梳着墮馬髻,抱着手爐,笑吟吟去往主屋給各位長輩拜年。

    待再出主屋時,她懷裏揣着好幾個厚厚的紅包。

    她還給鬱松柏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少年高興得不行。

    東都各家各戶都掛着大紅燈籠,貼着喜氣洋洋的對聯,氣氛很是喜慶。

    就這樣連着過了好幾日。

    這期間鬱姝也不曾出門,都是在府中陪陪鬱老太爺和鬱老太太。

    再就是同路氏做做繡活、說說話什麼的。

    轉眼就到了初十、十一了。

    鬱姝同時九璨與徐泱泱二人小聚了一會子便回府了。

    臨上馬車之際,她餘光瞥見池青涯與宋蒹葭並肩出現在附近。

    那池青涯面上依舊是溫潤的笑意,宋蒹葭則是一臉僵硬的笑。

    察覺到了視線,池青涯蹙着眉頭轉頭看來。

    鬱姝來不及調轉視線,就與他直直的對上了。

    她眼見着池青涯甩開了宋蒹葭的手。

    宋蒹葭也看見了她。

    但奇怪的是,宋蒹葭並未向以往一樣對她露出假惺惺的笑意,亦或是不甘、憤怒的神情。

    而是有些複雜的看着她。

    有些哀求,有些嫉妒,有些羨慕。

    總之鬱姝讀不懂她的眼神。

    “姑娘。”

    景春低聲提醒。

    鬱姝回過神來,對着池青涯禮貌的頷首,轉身便踩着小杌子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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