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松柏一臉凝重的走了。

    鬱姝站在廊檐下,看着他的背影,一臉失神。

    “姑娘,還是進屋吧,外邊兒風大。”

    景春站在她身後勸道。

    鬱姝進了屋,想了想,問道:“春闈是什麼時候?”

    景春恭敬答道:“二月初九始。”

    鬱姝點點頭,一臉若有所思,她想了想,屏退了衆人。

    退下之前,景春及時問:“姑娘可要用午膳了?”

    鬱姝思忖片刻,後道:“半個時辰後襬膳罷。”

    她獨自一人坐在屋中,神色莫測。

    上一世這個時候,皇室奪嫡的戰況十分激烈。

    太子黨處爲下風。

    後來新帝上位,拿中立的霍家開了刀,滅了門。

    算算日子,今年霜降,便是霍家滅門之時。

    想到這裏,鬱姝就一陣心絞痛。

    可是奇怪的是,這一世,霍家並未像上一世那般低調,反倒是經常在朝野露面發言。

    她一個深在閨中的女子,哪裏能挽救霍家,哪裏能改變霍家的命數。

    但是她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霍家滅門。

    想到這裏,她就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罷,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想。

    -

    春闈逼近。

    東都局勢又緊張了起來。

    不止是那些參考的公子們,還有各個家族。

    科考關乎家族命運,不能掉以輕心。

    池家。

    “宋姨娘還是回罷,可莫要誤了公子籌備春闈。”

    守門的丫鬟一臉不屑。

    宋蒹葭差點咬碎一口牙,要不是劉氏讓她來,她哪裏肯來,求她來都不會來。

    想到劉氏的叮囑,她重新揚起一抹笑容,“姐姐就通融通融,我......”

    “姨娘自重。”

    丫鬟面無表情,“賤婢們可擔不起姨娘的姐姐。”

    宋蒹葭臉色一僵。

    意思是,她當下這般低聲下氣的求着賤婢,還不如賤婢了?

    她臉色頓時難看得緊。

    丫鬟見她還杵着不走,便翻了個白眼,“姨娘緊着自個兒的身份,莫要讓我們做下人的難堪。”

    “公子可是明言了,不讓姨娘打擾的,若是姨娘硬闖,奴婢們也只能用粗了,屆時冒犯了姨娘,傷的疼的,可就是姨娘自個兒了。”

    丫鬟語氣鄙夷,眼裏全是輕視。

    宋蒹葭氣得身子直打顫,“你們......”

    她伸出手去,指着那些個丫鬟,看來氣得不輕。

    丫鬟語調漫不經心,“姨娘請回罷。”

    宋蒹葭聞言,轉頭就走,哪裏還記得劉氏的叮囑。

    她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邊兒丫鬟的嘲笑聲。

    “瞧她那副模樣,我真怕她在這兒暈倒了。”

    “怕什麼,暈倒了就潑一盆水唄。”

    “就是,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呸。”

    “......”

    丫鬟們也不管她走沒走遠,就站在那兒肆無忌憚的嘲諷她。

    宋蒹葭只感覺氣血上涌,胸腔裏全是怒火。

    她轉身,將手裏端着的膳食都掀翻在地,在丫鬟震驚的目光中,拎起說得最得勁兒的丫鬟的衣領,揚手就是幾個耳光。

    院門口頓時響起清脆的耳光聲。

    丫鬟們都尖叫起來。

    想去拉人,又怕那鮮紅的蔻丹會刮到自己的臉,便都不敢上,只顧着站着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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