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都沒有動靜,鬱香桃一臉疑惑的睜開了眼,見少女笑得眉眼彎彎,“二姐姐,你胭脂濃些纔好看。”

    說完,她便轉身就走了,徒留一臉茫然的鬱香桃。

    待反應過來,她忙問身邊的丫鬟,“三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奴婢也不知道。”

    鬱香桃想了想,提起裙襬就往一旁跑去。

    “姑娘這是去哪裏?”丫鬟趕緊跟上。

    “我去尋阿孃!”

    少女的聲音輕快而又活潑。

    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春闈如期而至。

    這日還下着毛毛小雨。

    鬱姝撐着一把油紙傘,着水綠色襖子,杏白馬面,梳着墮馬髻,娉娉嫋嫋,很是好看。

    她看着鬱明深,遞出食盒,溫聲道:“這是按照大哥的口味特意做的。”

    鬱明深接過食盒,低低的道了一聲謝謝。

    “大哥!”

    少女身着靛藍襖子,提着裙襬跑了過來。

    鬱香桃跑近,她有些不敢看鬱明深的眼睛,直愣愣開口:“祝大哥......金榜題名。”

    鬱明深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提着食盒出了府門。

    鬱姝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嘆了口氣。

    待到這春闈放榜,想必又是有人憂愁有人喜。

    春雨連着下了好些日子。

    那轟轟雷聲常常是將小孩子嚇得不能入睡。

    就連鬱姝也是。

    偶爾一道明亮的閃電,也能將她嚇得不行。

    於是屋子裏點着燭火。

    徹夜通明。

    春雨停了,春闈也結束了。

    天兒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趙氏提議小輩們一起出去踏青,緩解鬱明深這些日子來的壓力和焦慮。

    幾個小輩紛紛應好。

    鬱姝約了徐泱泱與時九璨。

    到了踏青這日。

    “泱泱怎的沒來啊?”

    小郡主着明黃色立領襖裙,上邊兒繡着白色的蓮花,她梳着雙螺髻,襯得人嬌憨可愛。

    鬱姝站在湖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笑道:“她在回帖中言明有事纏身,不便赴約。”

    她着煙粉色立領花枝長襖,白色纏枝馬面,梳着倭墮髻,斜斜的簪着兩支白玉流蘇簪,項間是銀鎏纏荷瓔珞。

    眉目溫柔,樣貌出衆。

    單就站在那處,就引得無數人頻頻側目。

    時九璨掃了一眼四周,打趣道:“我以後都不同你站在一處了,人都看你去了,嘖,我這心裏,好生嫉妒啊。”

    她說着,還把自己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鬱姝抿嘴笑了笑,眉梢帶着些羞澀,“瞧你,素日裏慣喜歡插科打諢。”

    “那不然多沒意思。”

    小郡主把玩着肩前的髮辮,四處看着。

    湖邊是排排楊柳。

    那楊柳剛抽出了嫩芽,枝條上都是嫩綠嫩綠的。

    風一過,無數根嫩綠的枝條隨風而動。

    鬱姝站在樹下,含笑看着一旁說笑的親朋,笑意溫暖。

    暖雨晴風初破凍,柳眼眉腮,已覺春心動。

    “阿姐,你站在那處作甚?”

    鬱松柏高聲喚她。

    鬱姝還未作答,就見少年拿着風箏,一臉明媚的笑意,朝她走來。

    待他走近,便將手裏的風箏往長姐面前一送,“阿姐瞧,我這風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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