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璨故作平靜道：“手一下就滑了。”
她看着鬱姝，笑：“你繼續說。”
她神態很是自然，瞧不出什麼來，鬱姝也不疑有他，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可惜他彆扭着性子，沒說。”
“這樣啊。”
小郡主拿了一個新杯子，給自己添茶，說道：“他年紀漸長，有了心上人，最尋常不過了。”
鬱姝嗯了一聲，“我也是這個理。”
“明月。”
“嗯？”
時九璨垂眸看着杯中，狀似無意道：“那你對你未來的弟媳，有什麼看法？”
鬱姝無奈的笑了笑：“能有什麼看法，阿柏喜歡就好了。”
“那你總得替他把關罷。”
“唔，是得把把關。”
鬱姝想了想，說道：“品行不能有問題，性子要和善的，溫溫柔柔的好。”
時九璨摸了摸鼻子，哂笑一聲，“溫柔？”
“是啊。”
鬱姝一本正經道：“若是性子太過霸道強勢，那阿柏可是會受苦的。”
“那家世呢？”
小郡主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鬱姝沒注意到她的神色，仍自顧自說道：“家世也不太重要，清白就行了，阿柏不是長子，對妻子的家世倒也不那麼看重。”
時九璨心情複雜的哦了一聲。
鬱姝看她，“你今日約我出來，所爲何事？”
“沒什麼啊。”
小郡主懨懨兒的，“就是尋你出來說說話。”
“你這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鬱姝笑着給二人的茶杯都斟滿了茶水。
時九璨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道：“沒事，就是有點困。”
鬱姝抿嘴笑了笑：“是挺令人意外的。”
“不過，池青涯居然能一舉奪得頭名，成爲狀元。”
時九璨撇撇嘴，“他前兩次都失手了，沒想到殿試居然運氣這麼好。”
鬱姝語氣淡淡，“也不能說是運氣好，他才情本就過人，得了頭名也很尋常的。”
她看着時九璨，好奇道：“聽你幾次說起他，好似語氣都不太好，是對他有意見？”
“這......”
小郡主用手撐着下巴，漫不經心道：“也不是說有意見，我不喜歡他這個人。”
她頓了頓話頭，又繼續說道：“這股不喜歡也不知道從何而起，先前我與他不相熟，因此態度淡淡，後來因爲你的緣故和他近了幾分，那股不喜就愈發強烈，大概這就是每個人的緣分罷。”
“有的人，你僅看了一眼，便心生不喜，有的人你看了一眼，便春心淪陷。”
說到最後，她還嘆了口氣。
而鬱姝聽到她最後那兩句話，臉頰微燙。
嗯。
這大抵就是緣分罷。
一眼萬年，說的就是這吧。
“不過，說到池青涯，我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時九璨挑眉，“我記得，殿試取得頭名者，將成爲公主駙馬。”
鬱姝點頭：“我也記得這事兒。”
“只怕池青涯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時九璨笑得幸災樂禍。
鬱姝不解，“此話何意？”
“琳琅公主表面性情溫和，卻是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又是皇族之人。”
“嘖。”
“只怕是東都又會上演一出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