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看着霍庭淑的眼睛,點了點頭。
“鬱三姑娘爲何不說話?”
嬤嬤問。
“難不成真是鬱三姑娘將貓兒佔爲己有嗎?”
“鬱三姑娘是這樣的人嗎?”
“但這也說不一定。”
“是啊是啊,說不定是見貓兒可愛,私藏了唄。”
“......”
不知爲何,樓中突然響起了許多聲音。
鬱姝看了一眼霍庭淑,見她微微頷首,便站起身來。
“適才那位姑娘說,好似見得我懷中抱着一團白色。”
鬱姝語氣不疾不徐,“那麼,到底是見着了,還是沒有見着,一句‘好似’就要將我推入火坑嗎?”
“再者,說是‘好似見得我懷中抱着一團白色。’那麼,這團白色,一定就是貓兒嗎?”
她絲毫不慌,語氣平靜,很有說服力。
李意知勾起一抹笑意來,語氣卻是帶着幾分哭腔,“我貓兒身上有着特有的香味,不知道鬱三姑娘可否讓人去聞一聞?探一探?”
她語氣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若是沒有,也好洗清鬱三姑娘的嫌疑,可若是有......”
她欲言又止,最後化爲一聲嘆息,還是什麼都沒說。
鬱姝心裏一片冰涼。
這人,真會做戲。
她想起鬱明深的話,斟酌用詞片刻,後道:“怕是不便。”
衆人譁然。
李意知眼底浮現着惡意的光。
鬱姝語氣裏帶着幾分不解,“若是我讓人來聞一聞,探一探,說不定那與貓兒身上一樣的香料就被有心人沾染到了我身上,屆時我可是百口莫辯了。”
鬱姝當即眉目冷厲,“放肆!我是聖上親封的鄉君,任你是幾品的嬤嬤,也得對我客氣幾分,莫要仗着公主殿下肆意胡來!”
那嬤嬤啞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衆人這纔想到鬱姝還有一層鄉君的身份。
“鬱三姑娘莫惱,是下邊兒的人不懂事。”
李意知語氣溫溫柔柔的,“既然鬱三姑娘有顧忌,那就作罷吧,唉......”
她幽幽嘆了口氣。
雅間裏的時九璨快要蹦起來了。
“這李意知是不是病得不輕啊?上回我見她的時候,沒有瘋得這樣厲害啊?”
她替鬱姝生氣。
鬱姝朝她搖頭,“不氣,乖。”
她語氣寵溺,小郡主一下子就被順毛了。
霍庭淑在一旁看着她們的相處方式,挺感興趣的。
“啊——不好了!”
有丫鬟闖了進來,花容失色。
嬤嬤冷着臉訓斥,“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奴婢......奴婢在後院的假山後,看見了......看見了納蘭郡主,還有.....還有一隻鮮血淋漓的貓兒,納蘭郡主身上皆是血跡。”
丫鬟一張臉毫無血色,看來被嚇得不輕。
李意知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周身戾氣頓起,不過她很快便收斂了去,笑得燦爛,“這樣啊,那我們當真是誤會鬱三姑娘了。”
她朝鬱姝所在的雅間高聲道:“在此同鬱三姑娘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