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就見納蘭鈺兒衝了進來,“誰將這死貓扔在我身上的?”
她髮髻凌亂,臉上還有貓兒的抓痕,血跡斑斑,很是駭人。
“這下鬱三姑娘可以查驗身上有無香味了罷?”
一道清脆乾淨的聲音響起。
鬱姝凝眉。
霍庭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她是我好友,不會發難於你,你猶豫一會兒,應下就是了。”
鬱姝抿抿嘴,點頭站起身來,等了一會子,道:“自是可的,不過姑娘們的嬤嬤也要來。”
於是樓中的姑娘們皆派了嬤嬤來鬱姝所在的雅間,當然,還有李意知的嬤嬤。
嬤嬤們一齊上前去聞了聞,沒有一人觸碰鬱姝。
“鬱三姑娘身上除了海棠香,並未有別的香味。”
“老奴沒有聞到除海棠香以外的香味。”
“老奴亦是。”
“雅間裏也並無什麼奇怪的香味。”
“......”
嬤嬤們都退了出去。
鬱姝平靜的坐了下來。
李意知笑意不改,“的的確確是誤會了鬱三姑娘。”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蘭鈺兒一臉暴躁。
李意知看着她,失望的搖了搖頭,“鈺兒爲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做什麼了我?”
納蘭鈺兒一臉茫然。
“你還不承認!”
李意知一臉悲憤。
納蘭鈺兒眸子閃了閃,沒有接話。
“死人了!死人了!”
又有丫鬟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原是墨竹樓後院的湖裏突然暈染開大片的血跡,還伴隨着絲絲的血腥味,引得墨竹樓裏的人前去查看情況。
那屍體還未僵硬,顯然剛遇害不久。
樓中頓時恐慌起來。
今日詭異的事情怎麼這麼多。
姑娘們都嚇得不行。
李意知終於不再笑了,她看着納蘭鈺兒,目光陰冷,嘴裏卻道:“姑娘們都嚇壞了罷?快些回去罷,都是花兒一樣的人兒,可莫要受了驚。”
說完,她便一拂袖,也走了。
很快,樓中沒什麼人了。
時九璨等人也要走了。
鬱姝道:“你們先走罷,我靜一靜。”
“可是覺得委屈?我陪你一會子罷。”
徐泱泱道。
鬱姝搖頭,“不必,你們先走就是了,我呆一會子就走。”
見她執意如此,幾人便只好應是,各自走了。
鬱姝獨自一人站在樓上,看着官兵將那水中的屍首擡走了。
“姑娘。”
景春斟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鬱姝接過茶,喝了幾口,定了定心神。
墨竹樓又有新的客人進來了,樓中恢復了平靜。
鬱姝一人坐在雅間裏,食指與中指曲起來,一下一下敲在桌面,清脆而綿長。
今日,怕是有兩齣戲。
她想。
只是,這戲都撞在一處去了,因此都不能成。
想到這裏,她微哂。
天色漸晚。
東都下起了小雨,衝散了幾分暑氣。
鬱姝站在墨竹樓的西角門,站在廊檐下,看着這雨,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墨竹樓這條路狹窄,不允馬車駛入,怕是要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