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知興致缺缺的又試了試婚服,很是不耐,“這都試了幾次了,趕緊拿下去。”
她心情有些不虞,語氣便帶着幾分冷意,“都下去都下去,一個個站在這兒礙眼。”
宮婢嬤嬤們都退了下去,留她一人在殿中。
忽然覺得有些無聊,她便起身來,走到後院兒去,散散心。
宮婢想要跟來,她眉眼冷着,“跟着我作甚?監視我?”
宮婢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使勁兒磕頭,“奴婢不敢,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滾下去。”
李意知看都沒看她,繞過她往後院兒走去。
甫一出了屋子,就聽見一陣迅猛的風聲響起,她頓時眉目冷冽,往後一退,那一根來勢兇猛的利箭直直的插入了門框上,箭頭那處還有一張紙。
李意知冷着臉,定了定心神,不理會那些驚慌失措的宮人,伸出手去,將那張紙取了下來。
上邊兒赫然寫着:祝殿下與臨溪公子,齊眉舉案,琴瑟和鳴。
她看完,冷笑一聲,將紙團成一團,隨意一拋,沒當回事兒。
到了九月九這日。
李意知面無表情的坐上了喜轎。
一路吹吹打打,進了池家。
池家高朋滿座,很是熱鬧。
人人都面帶笑意,只是這心裏想的是什麼,就不得知了。
新娘子穩穩當當的坐在婚牀上。
池青涯推搡着好友,無奈笑道:“可別來鬧了,當心我惱了去。”
有人笑嘻嘻的揶揄他:“你惱啊,左右今日又不是我們成親,若是不然,你讓我們瞧瞧,你是怎麼惱的?你怕你這一惱,嫂子也要惱了。”
池青涯仍是好言相勸,“大家真莫要鬧,殿下性子嫺靜,不喜鬨鬧,還請大家回到前廳,暢飲一番如何?”
他笑着掃了一圈衆人。
見他如此,衆人也不好強行鬧婚,何況,裏邊兒坐着的可是當今的琳琅公主,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貿然上去。
“那不行!”
有人擠着進來,“這婚房,我今日是鬧定了!”
見他醉醺醺的,手裏還拿着酒罐兒,顯然是醉得不輕。
池青涯臉色有些僵硬,他吩咐道:“快將這位小友扶下去歇息,好生伺候着。”
有人就要上前來拉走這醉漢。
豈料怎麼拉他都紋絲不動,他一揮手,反而將那些下人揮倒在地。
“你說說你,大好的日子,不讓咱們鬧婚房,這叫什麼理?兄弟們說說,這婚房,鬧還是不鬧?”
“自然是要鬧的!”
“就是就是,成親哪有不鬧親的說法!”
“......”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有人則是喝醉了,一起起鬨來了。
池青涯臉色有些難看了。
這些人素日裏是人精沒錯,可如今都醉了,誰還管他臉色是如何。
有的人沒醉,也裝着醉了,一起混着起鬨來了。
池青涯沉着臉,隱隱有發怒的徵兆。
那醉漢上前來,將他猛地往旁邊一推,給他推得還趔趄了兩下。
於是池青涯眼睜睜看着那些人進了婚房去。
他黑着臉,顯然是氣急了,可他又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