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玉看着他。
宋明辜沉吟片刻,後道:“霍家雖是太子黨羽,但是太子怎麼會爲了你的未婚妻,去得罪琳琅公主李意知?何況那還是他的妹妹,怎麼想,怎麼都想不通。”
霍庭玉仔細想了想,認真道:“我認爲是你多慮了,霍家是太子黨羽,如今霍家姻親有了事兒,太子爲了穩定霍家,教訓一下李意知也十分正常,再就是,李意知與他到底不是一母同胞,更沒有什麼感情,因此,他做出此事來,倒也不足爲奇。”
宋明辜微哂,“罷了罷了,太子在想什麼,咱們也不知道,由他去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含笑看着少年,“臨近九月九,你就沒有什麼大禮要送給池家與李意知嗎?”
霍庭玉冷哼一聲,“自然是要送的,還要送得他們畢生難忘。”
“李意知定是會提前佈防的。”
宋明辜道。
霍庭玉不以爲然,“提前佈防有什麼用?我是去送禮的,又不是去砸場子殺人的,放心,我呢,還是有些良善的。”
說着,他還朝宋明辜擠眉弄眼。
宋明辜輕笑一聲,搖搖頭,沒有接話。
鬱家,月明小築。
鬱姝還是有些虛弱。
她本就體弱,先天不足,這次風寒來勢洶洶,倒是教她吃了些苦頭。
“景春。”
她倚在軟塌上,靠着迎枕,未施粉黛,明眸善睞。
景春上前去,“姑娘有什麼吩咐?”
鬱姝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輕聲道:“九月九快到了,咱們送一份禮給池家罷。”
鬱姝擡眼看她,眼底是一片冰冷。
距九月初九沒幾日了。
池家表面一片歡歡喜喜的樣子,實則底下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池家一處偏僻的小院兒。
一陣風吹過,那破破爛爛的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滲人又難聽得緊。
丫鬟一臉不耐的端着飯菜,“喫飯了!”
她一腳踢開那破爛的門,端着飯菜進了屋去,將飯菜“砰”的一聲扔在桌上,她掃了一眼牀上的人,翻了個白眼,嘟囔道:“真是晦氣,偏要讓我來伺候,都要死了,還伺候什麼伺候,真是不嫌事兒多。”
她說完,跺了跺腳,便疾步走了出去。
牀上的人掙扎的起身來,見她臉頰凹陷得厲害,臉色蒼白,嘴脣烏青,頭髮亂糟糟的,一身衣裳也是佈滿了污跡,還散發着惡臭。
那人顫顫巍巍扶着牀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桌子。
她好似是快要支撐不住,趔趄一下,用手撐住了桌子,赫然見她右手斷了一根小指,那小指處的傷疤還帶着血跡,看來並未處理得當。
這人,就是那宋蒹葭了。
她看着桌上的飯菜,並未靠近,都能聞到那餿臭的味道,這就算給狗喫,狗都不會喫。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一天只有這麼一頓,若是不喫,會被餓死了。
沒有筷子,她便伸出手,直接將碗裏的飯菜塞進嘴裏。
強忍着噁心,咀嚼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