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亭中不知爲何,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一陣風都能聽見。
鬱姝見氣氛有些尷尬,便問道:“阿柏怎的在這處?”
“我也來逛逛,左右無事。”少年說得煞有其事。
鬱姝點了點頭。
只有鬱松柏自己知道,他得知時九璨在這處,便眼巴巴的湊了過來。
他十分唾棄自己這種行爲,但又控制不住自己。
“鬱小公子還有什麼事兒嗎?我們幾位姑娘想要說說話。”
時九璨面不改色的下着逐客令。
鬱松柏冷笑一聲,進了亭子去,坐了下來,“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
時九璨見狀,眨眨眼,也沒管他了。
徐泱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倒沒受什麼影響,她看着時九璨,問道:“璨璨可是好事將近了?”
一旁的少年當即就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時九璨垂眸,撫了撫衣袖上的褶皺,淡淡開口,“此事我自己定了之後,便與阿孃說,再由阿孃去與對家商談婚事。”
她說着,還嘆了口氣,道:“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徐泱泱勸她,“說什麼年紀大小,只要與心悅之人兩情相悅,多晚成親都無礙,最怕的就是草草找人嫁了,寧缺毋濫。”
“寧缺毋濫......”
時九璨呢喃着這句話,她笑出聲來,“你說得對,寧缺毋濫。”
鬱姝瞧了一眼一旁神色平靜的少年,又轉頭看着時九璨,說道:“上回你說的那幾位公子,如今進展怎麼樣了?”
“你倒是看誰都是不錯。”鬱松柏陰陽怪氣來了這麼一句話。
時九璨也不和他吵起來,笑道:“大概吧,我這個人,眼光不咋地,但是我後邊兒還有我阿孃,她會替我相看的。”
她不溫不熱將少年堵了回去。
鬱松柏一臉鬱悶。
鬱姝將他們的神態和言語都盡收眼中,眼底浮現起一抹訝異來。
好像事情,正不受控制的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幾人在亭子裏說着話,少年時不時插上兩句嘴,但不管他怎麼嗆時九璨,小郡主的態度一直不溫不火,叫他一顆心像是被扔進了油鍋裏炸,難受得很。
有沙彌疾來,“幾位施主,因寺中突起變故,還請速速離開。”
幾人站起身來,時九璨問,“發生了何事?”
“是琳琅公主遇刺了。”
這個回答教幾人詫異不已。
“遇刺了?”
時九璨冷哼一聲,道:“怕不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沙彌將腦袋垂得更低了,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道:“殿下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此時寺中不安全,爲了各位的安全,還請各位速速離去,莫要逗留。”
幾人見狀,便紛紛朝外走。
“我還是不信她會遇刺。”時九璨悄悄咪咪的對鬱姝說了這麼一句話。
鬱姝微微一笑,“這沒什麼的,說不定是殿下樹敵太多。”
時九璨挑眉,想了想,道:“這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