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姝不想與他們同處一室,便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先走一步了。”

    說着就要往外走。

    李意知挑眉,道:“不急不急,我還想與鬱三姑娘多說說話呢,可是鬱三姑娘厭了我,所以想早早離開嗎?”

    她故作委屈。

    看得時九璨心中作嘔。

    鬱姝面色自然,“殿下哪裏的話。”

    “那不就得了。”李意知笑眯眯的看着她。

    鬱姝蹙眉,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纔好。

    李意知見她這樣,有些得意,她轉頭看向池青涯,剛想開口,就聽得一道急速的風聲。

    她眉目頓時凌厲了起來,側目看去,見一根紅尾箭脅迫着疾風破空而來。

    千鈞一髮之際,她突然伸出手,將劉芝惜拉了過來,擋在了自己身前。

    噗嗤一聲。

    劉芝惜一臉痛色,艱難的低下頭。

    眼瞧着紅色的箭尾露了出來,那根箭正穩穩當當的插在自己的心口處,只留了箭尾在胸口,看來這刺殺之人手段狠辣,箭法極高。

    衆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李意知暴戾開口:“還不來扶我!”

    婢子們趕緊湊了上去,卻見那根插在劉芝惜心口裏的箭,頭部插入了李意知的胸口,還沒入了好大一截。

    衆人見狀,心中大駭。

    一根箭,射中兩人,可見這刺殺之人的功力極深,纔會射出這樣精準且力道極大的箭來。

    這一根箭,可是射得好極了。

    鬱姝三人這樣想。

    只是看着劉芝惜一臉灰敗的倒在地上,那根箭還插在她心口處,正往外冒血,她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看上去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鬱姝想着她往日的所作所爲,嘆了口氣,道:“咱們走吧。”

    丫鬟婆子們扶着、簇擁着李意知上了馬車,劉芝惜倒在地上,死死地瞪着眼。

    還記得,她初次見鬱姝的場景。

    她歪着腦袋看着鬱姝,片刻後,指着她,叱道,“你爲何與我梳的是一模一樣的髮髻?我不管,你快些改一改,可不能同我梳一樣的。”

    說完,她便收回手,把玩着自己肩前的辮子,一臉嬌蠻。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想起這段往事,莫名其妙。

    漸漸的,她呼吸微弱,直至毫無聲息。

    池家的表姑娘,就這般,死不瞑目了。

    暗香樓的另一處,少年把玩着手裏的弓,嗤笑一聲,“李意知這個狗東西,果然是心狠手辣。”

    “怎麼突然想起要殺她?”

    宋明辜出現在他身後。

    霍庭玉聳聳肩,拿帕子擦着大弓,漫不經心道:“就是突發奇想,我一直看不慣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婚期將至,你的事兒,籌備得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

    -

    等大夫來過,看了傷口,開了藥,池家才安靜了下來。

    池青涯端着藥碗,看着穿着雪白中衣的女子,溫聲哄道:“來,喝藥了。”

    “我不想喝。”

    女子拿被子掩面,聲音悶悶的。

    池青涯騰出一隻手來,將被子往下拉了拉,看着她,無奈道:“快些把藥喝了,傷口才能好,若是不然,等藥涼了,會更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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