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玉笑了笑,說道:“東都起了浪,有人想設計你。”
他雖是在笑,可是眉梢帶着幾許戾氣,頗重,看着有些駭人。
鬱姝訝異,“是李意知?”
她腦海裏想到的第一人就是李意知。
霍庭玉嗯了一聲,“她與三皇子聯手,想要設計你。”
“可是我已經是許久未與她有過什麼接觸了,她爲何還要加害於我?而且爲何選擇是這個時候?”
鬱姝一想起李意知心裏就煩躁不已。
真真是陰魂不散。
霍庭玉倚在她身上,“別理她,她是個瘋婆子,早些年間被那位昏迷不醒的給逼瘋了的,見不得別人好,即便你不與她交惡,她只要看你過得好,就不順眼,便會發難與你,至於爲何會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他沉吟片刻,才慢慢繼續說,“今年秋闈之前奪嫡之戰必須見分曉,所以三皇子有些急了,所以太子纔會將段仰召回來。”
“爲何今年必須見分曉?”
“今年又是秋闈。”
霍庭玉閉上眼,鼻尖縈繞着海棠香和槐花香,“朝廷又會涌入一大批新人,屆時再動手,怕是有許多的麻煩和變故,故而纔會這樣急。”
“那麼說,是段仰見李意知要害我,纔會故意將我拐走嗎?”鬱姝有些不太理解段仰的腦回路。
霍庭玉冷哼一聲,“他就是有病,打着保護你的旗號將你拐了去,實則是他有病。”
他今天說了很多遍段仰有病。
李意知的手段,他分明可以盡數接下來的,誰要那有病的段仰來橫插一腳?
鬱姝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東都現在怎麼樣了?家裏人都好嗎?”她問。
男人嗯了一聲,在她膝上躺了下來,“他們都好。”
他隻字不提齊氏說的那些糟心話。
屋子裏明晃晃的,陽光灑在鬱姝的手上,灑在男子的睫羽上。
鬱姝垂眸,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低頭,輕輕在他眼上落下一吻,溫柔而又繾綣,這一吻,是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情和這些日子的思念。
她想,他定是能感受到的。
東都。
此時情勢變化頗大。
有人聽說,那霍小夫人根本沒有被拐走,而是與霍小公子一起去遊山玩水去啦!
這流言,迅速在東都蔓延開來。
有人不信。
那孫白瀟在酒樓裏大罵霍庭玉當了甩手掌櫃,將一干事務都扔給他,教他苦不堪言。
霍庭玉已經好幾日沒有露面了。
好些人已經信了。
霍漾在墨竹樓噘着嘴與時九璨“訴苦”。
“你是不知道,他們二人說走就走,簡直不給人說話的機會,氣死了,我也想去玩嗚嗚嗚。”
她以帕掩面。
時九璨滿不在乎,“人家小倆口去玩,你幹嘛去?沒一點兒眼力價,真的是。”
不能出去玩,還被嫌棄了。
霍漾扁了扁嘴,更是委屈了。
那些一同喫茶的姑娘聽了,心裏多了幾分思量。
霍庭淑拎着茶杯,面上帶着幾分淺笑,“臭小子,說走就走了。”
“霍姐姐還去莊子裏嗎?”
徐泱泱給她續茶。
霍庭淑搖頭,“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