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着眼,回想當時的場景,“她估計是真不知道麝香有問題。”
鬱姝扯了扯嘴角。
又聽霍庭玉繼續說道:“不過管她知道不知道,反正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她就該受罰。”
他一臉心疼的看着她,“你別怕,攬月樓今後會更加小心謹慎,不會再讓你發生意外了,今日之事,是我不好。”
“也不能怪你。”
鬱姝情緒稍稍穩定了,她嘴角彎了彎,“好了,該罰的都罰了,就別說這件事了。”
一說這件事,她心裏就堵得不行。
“好好好,我們不說這件事了。”
霍庭玉笑着看她,“你可得好好養着身子,自今日起,就開始食補了。”
鬱姝頓時就垮了臉去,“食補啊。”
她最是不喜歡了。
鬱家。
路氏看過了益州路家給她遞來的信,心裏對路吟的事兒有了個大概。
“路姨......”路吟挽着她的手陪她散步,言語之間皆是小心翼翼。
路氏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吧,雖說是遠親,但到底是有些聯繫的,早年間我也是聽過你們益州路家的,你也別擔心,不會虧待你的。”
路吟有些激動,她道:“就麻煩路姨了,讓您操心了。”
路氏笑着搖頭,“不礙事,你與明月也是朋友,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也不說什麼操心不操心的話了。”
路吟笑着嗯了一聲。
“府中的姑娘們都嫁人了,你來,陪我聊聊天,倒是也挺好的。”
路氏帶着她逛着鬱家的後院兒,帶她熟悉熟悉。
少年拿着一柄彎弓正練着箭。
他腿廢了,手沒廢。
經歷了一些事,鬱松柏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插科打諢、活潑純真的少年了。
斜飛入鬢的眉,冷硬的輪廓,及眉眼的冷厲都給他增添了不少男子氣概,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時九璨來的時候,他正聚精會神的練着箭。
“阿柏!”
她笑着拎着衣裙跑了過去。
少年原本冷厲的眉眼頓時就柔和了下來,他收了手,將弓箭遞給了下人,驅使着輪椅往少女那處奔去。
時九璨忙上前去握住他的輪椅,道:“你別來,我來就好了。”
鬱松柏笑了笑,任由她推着輪椅,“你今日怎麼得了閒來看我。”
“近日來,對你的思念滔滔不絕,心下難安,就來看你了。”少女言語活潑,大膽直白,將自己心裏的情愫都坦然告知。
倒是鬱松柏被她這番大膽的言語刺激得面紅耳赤。
他臉頰微紅,“璨璨。”語氣有些無奈。
小郡主笑嘻嘻的看着他,而後擺了擺手,屏退了一干人。
“這是做什麼?”
他問。
時九璨難得有些害羞,她扭扭捏捏道:“我有事想告訴你。”
少年挑眉,“嗯,你說就是了。”
“我想嫁給你。”
少女眉眼帶着幾分羞澀,一雙剪水秋瞳裏帶着滿滿的情意。
她彎腰,在少年耳邊輕語,“你要娶我嗎?”
鬱松柏一愣,接着,他反應過來,沒有說話,只是握着輪椅的手緩緩收緊,骨節分明處泛白,昭示出他不平靜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