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漪章袤君是個壞人反派不假,卻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他比之那幾個兄弟單純的多,心懷幾分善念,心中仍存一絲溫情,許是公孫月看出了,所以不斷的勸蘭漪棄惡從善退隱江湖。

    可是他太重情誼,他看不懂公孫月爲什麼抽身離開,既有能力爲什麼不幫兄弟,反而處處和兄弟作對,蘭漪入世是爲結義,亡亦是源於結義。

    論箏鳴是個立場不明確的人,所圖也不是庇護蒼生,於是她帶着出於個人的私心,出手了。

    蘭漪是試驗,也是考驗,試驗腦海中的劇情能否改動,考驗自己是否有此能爲。

    世上有諸多不圓滿,看在論箏鳴眼中,意難平。

    論箏鳴取出她的儒風劍,劍鞘翠色,鑲竹紋,內裏的劍身含月色流光,劍柄藏鳳,和劍鞘同色,青白劍穗輕擺,甚是好看。

    論箏鳴將劍抽出,用軟巾拭去劍上塵,然後仔仔細細的用黑布將劍和劍鞘裹上。

    論箏鳴取下玉冠,挽了個髮髻,抹上些脂粉,扯了紗巾半遮面,穿上了一身粉裙子,看起來像個嬌俏姑娘家了,論箏鳴心滿意足。

    越粉,打人越兇。

    ……

    三天時間,不長也不短,論箏鳴就看着蘭漪抓了一堆假人邪,假裝公孫月回來了,然後去敲蝴蝶君的門。

    爲了被坑一萬兩的仇。

    真的幼稚!

    一個是在門裏頭自己安慰自己的蝴蝶君,一個是在門外頭戲弄人的蘭漪。

    蝴蝶君抓不到蘭漪,只能自我安慰:“男子漢大丈夫,首要的的是氣質、內含、修養、包容、忍耐,就算開十次都是十隻死人斜,就算開十次都是臭章袤在搞東搞西,我也要忍耐。”

    片刻,門外的腳步聲再起,身影像極了公孫月,蝴蝶君激動的去開門,門一開,迎面又是一隻死人斜。

    蝴蝶君炸毛了:“蘭漪章袤君,你可以,可以再挑戰我的耐心試試看,哼!”

    蘭漪蔫壞:“一萬兩嘛,哪有這麼好賺,看看到底是誰先抓狂,哼哼哼。”

    論箏鳴:這在幹什麼,兩個小孩子耍脾氣?

    時至傍晚,公孫月歸來,略去蝴蝶君一拳頭誤傷心上人的結果,三人飲酒飲至半夜,公孫月藉着月色,看到一抹粉色裙襬。

    特意換一種別的形象,是怕被蘭漪記恨上嗎?

    月明星稀,蘭漪歸程,途經小樹林。

    風拂過樹林,帶起嘩嘩之聲,蘭漪覺得氛圍有些不對,身後好似有人尾隨。

    蘭漪站定,冷靜道:“出來吧。”

    只聞女子嬌笑聲:“哈哈哈,不愧是蘭漪章袤君,小女子佩服。”

    論箏鳴:我尾隨你一天了,大兄弟!

    “恭維免了,半夜恐不是來一觀蘭漪這麼簡單的吧。”

    論箏鳴:好的,沒問題,那就直接打吧。

    只見論箏鳴自身後拔劍而出,儒風劍鳴,一道粉色身影由暗轉明,直取蘭漪心口。

    蘭漪連退幾步,蘭花輕掃,片片蘭花瓣化作殺陣,見論箏鳴來勢洶洶,不是易於之輩,手中蘭花消失,取下發間簪劍。

    論箏鳴一劍碎蘭花,劍意之兇殘,和她那副嬌俏的打扮形成反差,很奇怪。

    蘭漪執劍以欲柔克剛,剛力卸去五分,卻還有五分柔勁,韌而不絕,十分難纏。

    論箏鳴:天險刀藏就是不懂欣賞,這份柔的底下暗藏剛意,這朵花的底下是殺機,蘭漪和花就是絕配。

    論箏鳴挽了個劍花,劍隨心而動,身法飄忽不定起來,蘭漪應接不暇,被幾劍劃傷,血染紅藍衣。

    論箏鳴輕喝:“注意了。”

    她手上劍勢愈強,劍影重重,以內力運劍,劍虛晃一下,取心脈下三寸,人霎時不見,蘭漪接下一劍,卻被劍中內力震傷,再觀劍,只是一道劍影,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論箏鳴一劍刺入,掌上運足內力,封其心脈,斷其經脈。

    論箏鳴伸手接住倒下的蘭漪,呼出一口氣:“打架上的事,陰一道怎麼能算陰呢。”

    論箏鳴將已經昏過去的蘭漪扛起來,送回陰川蝴蝶谷。

    蝴蝶君看着穿着小粉裙的論箏鳴,肩扛蘭漪,手拿蘭漪那把簪劍,遠遠而來。

    阿月仔是和他說了這人女扮男裝的事情,他怎麼覺得現在論箏鳴就像個,男扮女裝的山大王,剛剛從外頭擄了個美人回來。

    蝴蝶君:“這幅畫面應該畫下來。”

    公孫月:“你畫下來五弟會和你拼命。”

    委屈,少了一次笑話蘭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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