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缺狠狠坑了論箏鳴一把,這兩人表面和平,實則都是假象,暗地裏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論箏鳴可能對公孫月放水,肯定不能對孤獨缺放水,況且論箏鳴與這師徒倆在一起,才更容易會露出破綻,向日斜如是想。
其實也不怪向日斜這麼想,全罪惡坑都流傳着論箏鳴和羽人師徒的複雜三角關係,什麼孤獨缺爲護徒弟,抓了徒弟女友去頂包,導致師徒關係進一步破裂。
論箏鳴若是知曉,必會感嘆罪惡坑羣衆真是腦補太多,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
現在的她只覺得:小太陽真是有夠貼心的。
論箏鳴頂着監視的名頭,跟着羽人師徒喫喫喝喝,向日斜來看看時,論箏鳴就立刻從桌前竄起來,鑽進樹林子裏,擺出認真工作的樣子。
向日斜幾次一來,好似打消了疑慮,不再到孤獨缺這兒來,專心監視公孫月。
孤獨缺喝着酒:“你把那個賊眼的傢伙做掉了?”
“吾還不想被罪惡坑追殺。”
羽學家孤獨缺幾乎什麼事情都能往羽人黑歷史上扯。
“罪惡坑的追殺算什麼,羽仔他……”
羽人冷着臉一拍桌子,氣氛降至冰點。
“哈哈哈你不讓我說我非要說,羽仔那時候殺了罪惡坑第三罪首和他老母,這個你沒聽羽仔說起過吧?”
論箏鳴沒什麼表情,平淡的問羽人:“因爲什麼?”
論箏鳴的語氣讓羽人恍惚的感覺,好像在說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孤獨缺:“是意外,要我說他阿母不配當個母親,哪有母親滿不在乎的對姘頭說讓他殺了自己兒子的。”
羽人有心病,論箏鳴感覺到了,可是是因一件什麼樣的事情導致的她就不知道了,他的朋友沒人提起這件事,但並不是不提就沒有發生過,羽人不去正視,永遠不會癒合。
當論箏鳴聽到孤獨缺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情緒,有的只是恍然大悟。
羽人頭壓得低低,看不見臉。
論箏鳴掰正了他的臉,羽人紅着眼睛被迫和論箏鳴直視,羽人從論箏鳴眼中看到醜惡的自己。
“羽仔,聽我說。”
“我不會因爲你的過去,而遠離你,這只是一場意外,你非是有意,我知你內心的自責,你想要贖罪,我尊重你,但也希望你正視過去,否則贖罪都沒有了意義。”
“我想你一步步踏出,而非深陷其中,我會陪着你。”
羽人哽咽着:“我殺了自己的母親……”
論箏鳴心疼的抱了抱這個命途多舛的朋友。
羽人其實需要那麼一個人,撕開化膿的傷口,不因他的罪孽而遠離他,支持理解他的懺悔與改正。
羽人是需要成熟和長大,但也不必要來的那麼慘烈。
三日之期已到,山雨欲來。
論箏鳴敷衍的和向日斜彙報情況,然後藉口溜了。
孤獨缺拎着酒罈子,來到公孫月三人準備出發的地方,酒罈落地一聲碎響,刀起刀落,黑羽飄散空中,在場衆人來不及反應,色無極身亡,蝴蝶君反手將公孫月推到身後,抽出蝴蝶斬,一刀砍向孤獨缺。
蝴蝶君忙抱起色無極:“色無極!”
色無極口溢鮮血,嘴脣動了動,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好似力氣用盡般閉上了眼。
公孫月焦急:“色無極!”
孤獨缺擋招,再出刀,刀光劃過,公孫月捂着嘴,血液順着指縫滴落,她跪倒在地,滿臉詫異。
“阿月仔!!!”
蝴蝶君的世界一片灰暗,再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眼中只有血泊中的公孫月,他顫顫巍巍的走向已無氣息的公孫月,緊緊摟住。
在蝴蝶仇與恨的哭泣聲中,滿天紅蝶墜落,心碎而死,猶如下了一場蝶雨。
孤獨缺大笑兩聲,搞完事就跑。?
察覺到孤獨缺異樣的羽人緊趕慢趕,仍是差了一步,看着孤獨缺殺了色無極和公孫月,揚長而去,羽人立刻掉轉頭去追他。
孤獨缺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蝴蝶君痛苦的抱着公孫月和色無極上了船,船伴隨着蝴蝶君溫柔細語行向遠方。
不知船行了多久,色無極的手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
公孫月也隨之甦醒過來。
“阿果辣!!!你……你……”
大悲大喜後的蝴蝶君抱着公孫月不願鬆手,害怕這是夢境,醒來後看見的還是兩具冰涼的屍體。
公孫月咳了咳,環住了他,輕聲安慰:“讓你擔心了。”
蝴蝶君將下巴架在公孫月肩上,拱了拱,悶聲道:“沒事就好。”
公孫月安撫的拍了拍蝴蝶君的背。
色無極剛醒就吃了口狗糧,本打算說些什麼,忽然聽見船室內“嗚嗚嗚”和踹門的聲音。
色無極膽大,擼起袖子就去開了船室的門。
從裏面滾出來一個被塞住嘴,捆成糉子的蘭漪章袤君。
色無極替他把堵住嘴的布巾拿了出來。
章袤君:“我要打死論箏鳴那個狗比!!!”
論箏鳴站在遠處,目送船隻遠去,突然感覺鼻子癢癢的,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噴嚏。
“好像有人在罵吾。”
“吾思慮如此周全,怎麼可能有人罵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