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箏鳴一覺醒來,有關慕少艾和他的私生女的八卦傳的沸沸揚揚。

    論箏鳴淡定的卸了易容,反正丟的是他慕少艾的臉,和她論箏鳴有什麼關係。

    仙鳳:替藥師掬一把淚。

    論箏鳴恢復了精神,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整潔,這才問起了龍宿。

    “阿龍呢?”

    仙鳳:聽聽這稱呼,主人沒把你趕出去真是他的大度。

    仙鳳答:“儒門天下事務繁多,主人最近歇在儒門天下。”

    論箏鳴惋惜道:“吾難得回來一次,竟見不到阿龍,吾心不甘啊。”

    仙鳳:是你的錢包不甘吧。

    不甘的論箏鳴還是出了疏樓西風,扣上面具,前往罪惡坑。

    罪惡坑內,肖仔狂龍正發着瘋,時笑時哭:“孤貓殺了罪惡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說我要怎麼辦纔好,嗚嗚嗚孤貓怎麼背叛了我。”

    站在旁邊的審官和判官嚇出一聲冷汗,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你們說啊,我要怎麼辦纔好!”

    審官怕自己言辭有失,一不小心腦袋不保,小心翼翼獻策:“這……這嘛,孤獨缺居然敢藐視罪惡坑,下官建議殺他以……以平罪首之怒。”

    狂龍猛得從首座上站起來,走了下來,歪着頭看他:“哈哈哈哈哈哈殺了他,好啊,讓誰去殺,你嗎?”

    論箏鳴緩步走進主廳:“不如讓吾前去。”

    追殺孤獨缺的任務她接下,一是替孤獨缺擋下一波追殺,二是省的別人去撞孤獨缺刀口送人頭,一舉兩得。

    破玄奇大喊:“哇,大咖回來了。”

    “嗯?你這段日子去哪裏了,小鳴鳴,你的心裏是不是沒有我了,罪惡坑說不回就不回,嗚嗚嗚那麼囂張,乾脆罪首換你做好了。”

    論箏鳴不喫他這套,他敢說她就敢應:“好啊。”

    破玄奇當真了,猛得哭着抱住狂龍大腿:“不要啊,老大,我就認你這一個老大!”

    狂龍踹開破玄奇:“哇哇哇,你總算說出了內心的慾望了嗎?”

    論箏鳴語氣平淡:“是啦是啦,罪首換吾做做啦。”

    狂龍遇到瘋不過的了,就只能勉爲其難的正常:“改天換你做,你先說說你去哪了。”

    “吾去訪友還需同罪首彙報嗎?”

    狂龍往地上一躺,打起了滾:“嗚嗚嗚,除了小龍龍,你竟然還有別的好朋友,我不依啦,我不依啦。”

    論箏鳴:“罪首……”

    狂龍:“叫我小龍龍。”

    論箏鳴對這熊孩子一腳踹過去,轉身就走,冷酷道:“孤獨缺交我。”

    看着論箏鳴的背影,狂龍露出深思的神情:“這人神神祕祕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

    破玄奇:“老大,我也想出去!”

    狂龍豎起食指搖了搖:“你想都不要想。”

    破玄奇學狂龍在地上打滾:“我要去找號崑崙決鬥啦,我要去,我要去啦。”

    審官和判官互相對視一眼,慶幸暫時保住一命。

    ……

    殘林,松竹翠鬱,清風徐來,一派安然之景。

    殘林之主皇甫坐在亭中,思緒不定。

    申屠東流上前稟告:“殘林外有一人自稱劍子仙蹟之友,前來探望友人。”

    皇甫笑禪脣未動,聲已出:“請她進來吧。”

    論箏鳴一步一詩號,聲音柔緩:“抱劍倚寒樓,江山映風流。弦中君子意,知交一樽中。”

    “在下論箏鳴,幸會了。”論箏鳴向前微微傾身。

    皇甫笑禪印堂開闊,看起來是個仁慈溫柔之人,然手摺足扭,不良於行,眼睛灰濛,視力有礙。

    皇甫笑禪:“論姑娘客氣了。”

    來者清風繞身,明月之姿,雖不見面容,氣度足見處事正派。

    “劍子仙蹟在亭後小舍養傷,弦中君順徑直走便可見。”

    論箏鳴輕聲道謝,忽而一顆石頭砸向論箏鳴,論箏鳴伸手一握,石頭化爲粉末,散於風中。

    “月不全孤獨缺,孤是定孤枝的孤,箏鳴丫頭,定孤枝嗎?”

    論箏鳴停下腳步,回頭看見孤獨缺從樹上跳下來,衣衫染血,左胳膊不自然就垂下來。

    “……你受傷了。”

    孤獨缺滿不在乎道:“小傷而已。”

    皇甫笑禪見兩人相識,解釋道:“孤獨缺前輩被人截殺,吾碰巧遇上。”

    然後就救了下來,詢問了一番過往,並向孤獨缺提出自廢武功,永留殘林的建議。

    論箏鳴複道謝:“多謝林主。”

    孤獨缺單手抱刀:“丫頭,狂龍讓你來追殺我了吧。”

    “是。”

    孤獨缺激動:“那我們出去定孤枝!”

    論箏鳴忍不住罵出聲:“定個屁,你老實在殘林待着,羽仔好不容易纔從陰影走出來點,你別再去悶聲搞個大,來個六翼斬狂龍,然後龍沒斬成,孤獨缺先死了。”

    “你放屁,我和狂龍還不一定誰輸呢。”

    論箏鳴:“你什麼想法你最清楚。”

    轉身向皇甫笑禪一拱手:“就拜託林主留住孤獨缺了。”

    皇甫笑禪曾贈神刀天泣給羽人,與羽人交情不淺,方纔聽他們話中說起羽人之事,作爲朋友,能幫則幫。

    “吾會盡力將前輩留在殘林。”

    孤獨缺不滿的嚷嚷:“喂喂喂,你們當着我的面就幫我決定了嗎?”

    論箏鳴對孤獨缺的抗議充耳不聞,殘林之主的實力毋庸置疑,得此一句,論箏鳴懸着的心落下了,順着殘林小徑往內走。

    養傷的劍子整日吃了睡,睡了喫,養胖了一圈。

    古塵給他遞意識:主人,你快胖的天下無雙了。

    劍子十分機智的給古塵用布裹上,它看不見就沒那麼多話了。

    古塵:我在布包裏也要大聲的喊出,胖劍子!

    劍子沉聲:“你知道的太多了。”

    在這種滅口的氛圍中,論箏鳴來了,看到一人一劍的互動,實在羨慕,下意識摸了摸背上的儒風劍,這把劍就送來的那天感覺到初生的意識,後來一直在沉眠。

    劍子高聲笑問:“遠處來的蒙面大俠,可是吾友箏鳴。”

    稍作寒暄,交換了各人的近況,論箏鳴又仔細看了劍子的傷勢。

    “好好修養就行。”

    劍子:“藥師也這麼說。”

    論箏鳴環顧四周,殘林之內屋舍衆多,踮腳望過去,還能見到別的殘疾病患。

    “少艾可留了藥方和藥了?”話中大有他若沒留,自己就留的意思。

    劍子頷首:“送吾前來那日,藥師見殘林內病患衆多,便挨個診治,留了藥方和藥材。”

    “如此就好。”

    劍子委婉的問道:“吾友龍宿近來如何?”

    論箏鳴沒領會到他的意思:“龍宿忙着一統儒門天下,吾昨日回疏樓西風小歇都沒能看見他。”

    劍子問的明顯了幾分:“那他對你小住疏樓西風是什麼態度?”

    論箏鳴一頭霧水:“什麼態度?很歡迎啊,一如你所說的熱情好客。”

    劍子發現論箏鳴沒明白,直言道:“沒發現是吾介紹過去的吧?”

    論箏鳴對自己滴水不漏的演技還是有點信心的:“沒有,你何時介紹吾去疏樓西風的,分明是佛劍大師介紹的。”

    龍宿確實沒抓到論箏鳴話裏的紕漏,但直覺告訴他,這事肯定跟劍子脫不了關係。

    這是和滿腹黑水的劍子做了那麼多年朋友的直覺。

    論箏鳴從劍子住處走出,皇甫笑禪還在亭中,桌上的茶已備好。

    “可否有幸邀論姑娘品茗?”

    論箏鳴點頭道:“榮幸之至。”

    皇甫笑禪和論箏鳴邊喝茶,邊談起現今江湖局面,說到新起之勢鬼梁兵府時,語氣隱有與有榮焉。

    論箏鳴裝作好奇:“林主與鬼梁兵府有舊?”

    皇甫笑禪語帶笑意:“吾與鬼梁兵府府主乃是鼎爐分峯的好友。”

    鼎爐分峯說起來好聽,其實就是六個人聚到一起煮火鍋,帶水的,帶木頭的,那五個人裏都沒有帶喫的,就殘林之主帶了一把能喫的小青菜。

    “傳聞中幫助中原正道對抗異度魔界的鬼梁兵府,令吾心生好奇了。”

    皇甫笑禪拿出請帖遞過:“這兩日正逢吾友鬼梁天下出關,宴請衆人,吾不便前去,弦中君若前往,還請爲吾帶上賀言。”

    論箏鳴收下:“吾正有此意,多謝林主了。”

    “你今日已謝過多次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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