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峨眉和藺無雙回了白雲山浩然居,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藺無雙看着眼前垂目的佳人,不敢想若是他遲一步,手顫抖着舉起又放了下來,藺無雙想到罪魁禍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握成拳頭。

    狂龍一聲笑!吾藺無雙勢不饒你!

    練峨眉雖設局在先,但仍是棋差一籌。

    此事還需從頭說起,慕少艾和論箏鳴兩名醫者耗費心力,製出解決練峨眉體質的藥,練峨眉便藉此佈局,慕少艾另製藥丸,讓異度魔界以爲練峨眉所需乃是此藥,偷樑換柱,若沒有狂龍一聲笑插手,此招能給魔界沉重的打擊,可狂龍一聲笑和異度魔界合作了,殺害練峨眉的姐妹金八珍,引練峨眉入罪惡坑問罪,和閻魔旱魃一起把練峨眉圍爐了。

    狂龍這個熊弟弟是真的坑姐。

    不缺藍的練雲人單打獨鬥那是不怕,羣毆那就難說了,當時練峨眉鎮定的向閻魔旱魃拋出一對一的邀約,閻魔旱魃這種自信的強者,自然是欣然接受,打了一招又一招,練峨眉不見疲態,閻魔旱魃才發現自己中計,但爲時已晚,練峨眉陰陽分流之招已落,重創閻魔旱魃,狂龍是想站在勝者的位置上跟練峨眉提條件,現在贏面傾斜,非狂龍所願,閻魔旱魃跟狂龍使了眼色,一齊動手了。

    練峨眉一人難敵,性命垂危,藏身隱蔽處的藺無雙坐不住了,明玥爲練峨眉而出,劍氣震退在場衆人,玄色一晃,藺無雙帶着練峨眉旋身抽退。

    練峨眉壓抑的輕咳,使藺無雙回過神來,關切道:“峨眉!”

    練峨眉擺擺手,示意無礙,話在嘴邊口難開,問他如時知道萍山落地,還是問他怎麼知道她身陷危境,萍山拔起時的不告而別,讓練峨眉懷愧在心。

    藺無雙怎會看不出練峨眉心中所想,語氣多有諒解:“峨眉,吾不曾怨你,能再見到你,藺無雙很歡喜。”

    練峨眉輕嘆一聲:“無雙。”

    那麼多年了,還未放下嗎?

    藺無雙心猛得一跳,慌張道:“峨眉你在白雲居好好療傷,吾,吾去尋大夫。”

    看到藺無雙嚇得落荒而逃,練峨眉心疼愧疚摻雜,五味雜陳。

    罷了,現在恢復功體要緊。

    練峨眉盤腿坐下,運轉真元,閉目療傷。

    ……

    罪惡坑

    狂龍一聲笑氣炸了,他敢保證這是最恨藺無雙的一次,目的就要達成,阿姐就要是他的了,那個煩人的藺無雙又雙叒出現了。

    到底是誰把藺無雙弄出來的!

    狂龍表情陰沉不定,讓熟悉狂龍的罪惡坑衆人頭皮發麻,如臨大敵。

    狂龍喊來向日斜:“去查查到底是哪個敢跟我作對。”

    向日斜沒動,因爲他知道是哪個膽肥的玩意壞了罪首的計劃。

    “論箏鳴。”

    狂龍現在聽到論箏鳴的名字就頭疼,抱着柱子框框的撞,嚎道:“啊!!!怎麼又是她!!!”

    要麼就失蹤找不到,要麼就什麼事都有她。

    狂龍一不高興,就要讓所有人都不高興,他指向站成一排排的小嘍囉。

    “你,你,你,還有你,去給我把論箏鳴做了!!”

    被狂龍指到的人個個都臉色蒼白,手腳發抖,更有甚者嚇尿了褲子。

    狂龍不指望這幾個人能給論箏鳴帶來什麼傷害,純粹給論箏鳴添堵,他狂龍不高興,論箏鳴也別想好過。

    而被罪惡坑追殺的論箏鳴,正在崑崙山上。

    號崑崙收回太極內勁,坐在地上的論箏鳴睜開了眼,臉色依舊不好看。

    號崑崙面色沉重道:“這是笑禪五殘之招最兇殘一招,掌氣入體迅速摧毀經脈骨骼器髒,吾只能助你暫時壓下。”

    壓迫肺腑的力量暫消,論箏鳴感覺終於能呼吸了,起身道:“無妨,待笑禪清醒便可解。”

    號崑崙問出了宵也同樣困惑的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麼?”

    論箏鳴:“詳情聽說……”

    皇甫笑禪被關在禁錮之窗後,素還真和談無慾來了一趟,向林主商借水晶湖,沒過多久金包銀和腦還顛就來質問,是否是他出手打傷了談無慾,皇甫笑禪聽後打破禁錮之窗,向腦還顛他們攻去,這個時候的皇甫笑禪狀態明顯出現問題,論箏鳴豈能坐視,趕緊拔劍就護。

    號崑崙白鬍一捋:“依你所言,好友笑禪未離開禁錮之窗一步,那打出五殘之招的另有其人。”

    論箏鳴冷靜分析:“笑禪起肖的時間太過巧合,若無吾阻攔,腦還顛和金包顛怕有一人命喪當場,到時笑禪未做之事,也變成是他所爲了。”

    號崑崙不涉世不代表他看不清狀況,懷疑的人選已定五分。

    此時小紅小跑着過來,拽了拽論箏鳴的衣袖,指着笑禪所在的小屋子:“去,去,醒了。”

    論箏鳴點頭道了聲謝,往小屋方向挪去,慢吞吞的比烏龜爬快一點,宵習慣性一陣風似的衝到前面,按照往日,論箏鳴早在他邊上了,而此刻身邊空空,宵回頭一看,論箏鳴尚百米之外。

    宵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沒事人一樣的人,確實傷的不輕。

    宵只好轉回去攙了論箏鳴一把,把她帶進小屋。

    皇甫笑禪躺在牀上,神情恍惚漸漸陷入癲狂,他捂住頭,似在經受着無邊的痛苦折磨。

    論箏鳴見狀,急忙抽出銀針,下手穩準狠,銀針入體,皇甫笑禪眉頭一鬆,又昏了過去,論箏鳴扳過笑禪的手,替他診看。

    片刻,論箏鳴收手:“果然是中毒了,這毒針對笑禪來的,有迷幻心智之效。”

    “幕後黑手心急了啊。”笑禪不死,他的身份肯定會引起懷疑,這是一步險棋,卻又不能不下。

    從笑禪來就一直幫忙照看着的傲笑紅塵問道:“可有解法?”

    論箏鳴找了紙筆寫下藥方,交給號崑崙:“有勞了。”

    “吾爲笑禪之友卻沒能幫忙,實在有愧。”

    另一處清香白蓮從白雲居走出來,輕輕一笑,幫個小忙提個小建議,就當是劣者的贈禮吧。

    武林變動波橘雲詭,練雲人身亡一事在武林中傳開,緊隨其後的是刀戟聯手戡魔,閻魔旱魃被寰宇奇藏驢了,以爲嘯陽穀能毀神刀天泣,結果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刀戟在戡魔後不知去向,魔界大將赦生童子被吞佛救走,異度魔界開始隱藏。

    論箏鳴收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瞬息萬變的武林已經開了新局面。

    腦還顛手上的天地風雲圖,引出鬼沒河的五大神器,神器素還真是通關到手了,卻被各方勢力逼着開了軒轅之傳,導致神器失落。

    多次疊加受傷的談無慾被送到崑崙山掛號。

    論箏鳴幫他查看傷勢:“談兄,你這波傷的不輕啊。”

    談無慾代素還真開軒轅之傳,被爆射的金芒灼傷了雙眼,又受五殘之招一擊,現在還能醒着說話就很厲害了。

    談無慾對待這事心態特別好:“我傷,素還真忙碌奔波,素還真傷,就得換我奔波了,喫力的事談無慾可不做。”

    論箏鳴樂了:“你這話說得好像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談無慾:“耶~”

    “吾兩這算什麼?難兄難弟一起受苦?”論箏鳴端起一碗藥湯,豪邁的一飲而盡,對着談無慾做了個請的手勢,做完纔想起談無慾看不見了,拿起同樣的一碗藥湯在桌上磕響。

    談無慾向聲音發出的地方伸手,摸到溫熱的碗,往嘴邊一遞。

    “應該這麼說,同甘共苦,往後情更堅。”

    “哈哈哈。”

    皇甫笑禪的毒終於解了,清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兩個身中五殘之招的可憐人解招。

    性命之憂已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皇甫笑禪來時,論箏鳴正給談無慾換藥。

    論箏鳴繞到談無慾身後,解開談無慾雙眼上的白布,換上新藥。

    忽然接觸到冰涼的藥膏,談無慾條件反射性避了下。

    “有反應了,看來情況轉好。”

    論箏鳴將白布繫好,擡頭問笑禪:“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皇甫笑禪想了想:“和刀瘟決戰時,有人插手救走刀瘟,我懷疑皇甫家血案並非表面那麼簡單。”

    “你不想知道誰在背後害你?”

    迴應論箏鳴的是皇甫笑禪的沉默,半晌笑禪苦澀開口:“已知之事。”

    “哎,你心有疑便去查吧,事情總要弄個清楚明白纔算結束,若有吾可幫忙之處,還望直言。”

    皇甫笑禪:“好。”

    談無慾感覺到殘林之主的氣息已離開,吐槽身邊的人:“得,以後天下大事找素還真,撈人救命找論箏鳴。”

    “你歇歇吧。”你的嘴歇歇吧。

    細微破風之聲傳來,論箏鳴伸手一抓,一封信。

    翳流來信,醒惡者向論箏鳴表示,翳流真的不需要你掏錢,你快回來主持大局吧,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了。

    談無慾半蒙半猜:“翳流?”

    論箏鳴風淡雲輕道:“嗯,天涼了,某些人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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