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箏鳴的傷已經不礙事了,談無慾的眼睛是被橙裝閃瞎的,那就得靠橙裝復原,論箏鳴能做的只是遏制傷勢嚴重,她將事情稍作交代,向號崑崙和傲笑辭行。

    這回宵沒回到論箏鳴身邊。

    宵似是考慮了很久,鼓足勇氣道:“箏鳴,我就不與你同路了,離開凝晶雪峯很久了,我很想念雪梟和凝晶花,想回去看看。”

    論箏鳴頗有種兒子長大了要離開孃的心酸:“那就暫別了。”

    宵也很不捨:“我會去找你的。”

    論箏鳴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吾等着你。”

    翳流陰暗如舊,走入其中就好像步入黑暗,壓抑沉悶,標準反派陣營。

    重操舊業的隱蔽紅塵一線生和轎子炸了的寰宇奇藏掰扯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實在是這個翳流軍師太不好糊弄,抓到一點可疑之處就要刨根問底,恨不得把一線生小時候尿牀的事情都翻出來。

    一線生安慰自己,要耐心要耐心,這是爲了取得信任。

    醒惡者在一邊嗑瓜子,哪邊都不幫,一線生加入翳流,目的不明,不如讓寰宇奇藏好好盤問,但又不能表現出一邊倒的不信任,把人氣跑了怎麼辦,這位可是帶着金庫來的。

    論箏鳴不講究排場,回到翳流也是無聲無息的,甚至沒打擾兩個沉迷嘴上爭鋒的人。

    論箏鳴熟練的抓了一把醒惡者手裏的瓜子,問道:“這在幹什麼呢?”

    她願意回來,就代表願意接手翳流,醒惡者心上懸着的石頭可算落了地:“天下第一巧的隱蔽紅塵一線生想來加入翳流,並且帶來不菲之財,我們軍師和他友好交流呢。”

    論箏鳴何嘗不明白他倆的用意,瓜子殼原封不動的送回醒惡者手中,拍拍手道:“讓軍師收手吧,一線生是爲吾而來。”

    醒惡者滿頭霧水的抓着瓜子殼,就見論箏鳴擠進兩人戰圈。

    “好友一線生,久見了。”

    一線生借坡下驢,語氣熟稔:“好友你可算回來了,不然你們軍師可不打算放過我。”

    “哈,友好交流一番,互相熟悉熟悉,這個面子好友可得做給吾。”論箏鳴打了個圓場。

    一線生眯眼笑:“那是當然。”

    論箏鳴轉頭看向翳流軍師,白色羽扇,端的是溫文儒雅,目中深沉內斂,五官和才辭別的林主相象四五分。

    論箏鳴心裏有譜,表面未露出異狀:“軍師看起來有幾分面熟。”

    “我本名爲皇甫霜刃。”寰宇奇藏並不隱瞞,證實論箏鳴心中所想。

    論箏鳴恍然,難怪提出那種條件,性情立場再變,仍是血脈親緣。

    醒惡者把瓜子殼一拋:“既然教主回來了,那吾們談談翳流接下來的動向吧。”

    皇甫霜刃執扇輕搖:“四聖閣其餘三人已在天之界限等候教主多時,教主,請。”

    皇甫霜刃成爲四聖閣之首是有原因的,另外的三個人,一個又啞又殘,一個女裝大佬,還有一個肖仔。

    現在肖仔已經被論箏鳴捆住手腳倒掛在樹上了。

    瘋魔惡盜來回擺動:“教主,你放我下來,我還要挑戰你!”

    論箏鳴沒空搭理他,指着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螣邪郎,問道:“他怎麼還在這?”

    螣邪郎聞言嘴角一揚:“看見本大爺你驚喜嗎?”

    醒惡者也受不了這個囂張的傢伙在翳流作天作地,揉了揉眉心:“本是要和異度魔界交易的,但魔君說,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換回螣邪郎了,異度魔界和翳流有合作之誼,不如讓螣邪郎留在翳流,替翳流出力。”

    論箏鳴逼近了螣邪郎,臉上寫滿不懷好意:“吾翳流沒餘錢養閒人,就讓螣大爺憑本事養活自己吧。”

    醒惡者心領神會,讓一線生帶着螣邪郎去找個適合他的活計。

    螣邪郎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但氣勢不能丟:“女人,你等着看吧,吾螣邪郎必不會讓你失望。”

    在醒惡者看來,調走這兩個,剩下在場的都是可信任的自己人。

    論箏鳴在瞭解翳流近況之後,忽然問道:“螣邪郎得知異度魔君戰死,有什麼反應嗎?”

    皇甫霜刃回想道:“既不衝動去替主君尋仇,也沒有很激動,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論箏鳴:“哼,不管他是不是探子,都無法阻止翳流的行動,不必刻意去關注異度魔界,有中原正道盯着,吾等坐享其成便好。”

    “天來眼和芙蓉骨呢?”

    醒惡者:“兩人已恢復容貌,回了水瀧影。”

    論箏鳴皺眉思索:“這兩人對翳流積怨極深,不可不防,毒爲西南邙者最主要的手段,研究其毒製出解藥的任務就交付惡者了。”

    “嗯。”西南邙者的毒醒惡者早就研究大半了,這事對醒惡者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皇甫霜刃對於論箏鳴這番調度很滿意,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爲上。

    “教主,現在臺面上排除中原,還有罪惡坑。”

    三方聯合,罪惡坑是知道翳流底細的,練峨眉所換的假藥出自翳流的手筆,最後坑死了魔君也是翳流,所以罪惡坑對翳流威脅不小。

    論箏鳴笑得意味不明:“吾回翳流途中遭到罪惡坑之人的圍殺,這是狂龍的警告,可他所掌握的把柄真的是把柄嗎?”

    皇甫霜刃觀論箏鳴成竹在胸,便不再提,問道:“那接下來翳流的目標是?”

    “鬼梁天下。”

    呵呵,坑了我的還想跑?

    ……

    鬼梁天下確實慌了,本來是計劃應該是皇甫笑禪失手殺了金包銀,腦還顛通知號崑崙,讓號崑崙和皇甫笑禪打得兩敗俱傷,他去補刀的。

    計劃謀劃多年,一朝泡湯,五殘之招強就強無人可破,皇甫笑禪沒死,五殘之招就有弱點,而他的身份也在暴露的邊緣,就算能糊弄過去,也不會再被信任了。

    不如禍水東引,讓翳流來吸引注意,他藏於暗處。

    鬼梁天下寫了封信讓心腹落日潮送給賈命公。

    信中內容概括一下是這樣的:皇甫笑禪對我起疑了,到時候肯定要查到你頭上,我要死遁換個身份繼續搞事了,你自求多福,目的達成,以後不用聯繫了。

    至於落日潮到底送沒送到,那只有皇甫笑禪知道了。

    鬼梁天下敲響燕歸人的房門,在得到應允後推門進入。

    燕歸人將牀榻收拾整齊,看樣子打算要走了。

    “府主?”

    異度魔君死後,不知從何處來了一股毒氣,瀰漫整個嘯陽穀,羽人和燕歸人就被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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