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箏鳴神清氣爽的回了翳流,見着坐在大門口看門的螣大爺,螣大爺也正好一個擡頭看到了論箏鳴,冷呵了聲。

    “你還知道回來。”

    這話幽怨的就像獨守空房的妻子抓住了在外有人的丈夫。

    論箏鳴強忍笑意問道:“他們人呢?”

    螣邪郎滿臉不爽的指向屋子。

    論箏鳴看看禁閉的房門,又看看螣邪郎,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儒風:工具魔螣邪郎實錘了。

    太慘了,用完就一腳踹出來。

    論箏鳴把螣邪郎從門口支走,敲響了門,醒惡者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進來。”

    論箏鳴推開了門,主廳內整整齊齊坐了三個人,皇甫霜刃和一線生坐在兩側,醒惡者坐在主座上,見論箏鳴回來了,醒惡者起身讓她,坐到一線生身邊的位置,論箏鳴的視線在一線生身上停留了一瞬,徑直走向主座。?

    可以啊,屈阿杯,這纔多長時間,就被醒惡者和皇甫霜刃視爲自己人了。

    論箏鳴對屈世途的業務水平深感服氣。

    “教主此行可有什麼收穫?”醒惡者率先問道。

    論箏鳴是藉着打着探聽江湖各大勢力接下來的動向出去的,雖說幹了點私事,但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回來的路上論箏鳴已經有了想法。

    “公法庭正在廣招人手,似在爲接下來取得神器做準備。”

    皇甫霜刃手上的扇一頓,露出興味盎然的神情:“看來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是翳流啊。”

    “吾本不屑和公法庭交鋒,是他們先惹吾不快。”論箏鳴平日裏斂鋒慣了,突然說出這種話,讓在場三人一驚。

    一線生想大概和羽人非獍被傷成那樣有關係。

    醒惡者權衡利弊:“公法庭屬正道組織,若吾們公開對上,素還真那方……”

    “哈,素還真必不會插手,甚至還會想辦法把葉小釵從公法庭調出來,你們以爲只有吾看不慣公法庭嗎?”

    此時一線生插話了:“教主,此事忽起,恐怕是有心人的刻意挑撥和針對,意在讓翳流轉移目標。”

    “哼,鬼梁天下,暫如他意又如何。”

    皇甫霜刃聽明白了:“看來教主已經心有謀劃了。”

    論箏鳴嘴角含笑:“是,吾想一奪造化之鑰。”

    三人聞言,心思大同小異。

    論箏鳴明顯對神器興致缺缺,如今奪神器,一方面是爲了限制鬼梁天下的實力,而且只要鬼梁天下不放棄神器,就不得不對上翳流,另一方面則是籌碼。

    一線生老神在在,想起素還真對論箏鳴的評價。

    “箏鳴極爲單純,屈世途好友千萬別把她往復雜了想。”

    呸,都黑成煤炭了,素還真這回肯定是眼瘸了。

    “造化之鑰現在儒門龍首手上,其人現在正在琉璃仙境。”一線生想都不想把一手消息給了出來。

    “如此……”論箏鳴拖長了語調,立刻做出決定,“惡者與吾同行,再有勞霜刃撥些人隨行,即刻出發。”

    “是。”

    ……

    鬼梁天下又換了馬甲,和手下德充符一起臥底進了公法庭。

    本來以爲對付一羣智商在線的,肯定要費好大的功夫,哪知道公法庭二五仔和攪屎棍那麼多,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搶着被當槍使。

    比如,前兩天他諫言,提到了取回銳感之纓一事。

    鬼梁天下(千秋一醉)拱手:“庭主,銳感……”

    南冥道真浮塵一抖:“千秋先生說的不錯,目前失落的神器是該拿回來了。”

    鬼梁天下:我說什麼了?==

    瓔珞耶提打了個梵唄:“此言不差,公法庭豈容邪魔外道猖狂。”

    法無吾怒色盡顯:“翳流藏匿殺吾師侄的兇手,此行可一併討回。”

    楚君儀皺眉,覺得同僚們太過急躁,正打算出言勸一勸,就見身邊的好友薄紅顏插話了。

    想到恨不逢屍體邊留下的名字,薄紅顏目露恨意:“翳流殺吾摯愛,此仇薄紅顏必報,望庭主准許薄紅顏一盡綿薄之力。”

    楚君儀:算了。

    昭穆尊也正有此意,翳流三番五次不給他公法庭面子,連神器都明擺着不交出來,是要去教他們做人了。

    昭穆尊沉穩開口:“諸位所說皆有理,翳流一害不得不除,就有勞儒都令招收人手,做好準備,擇日出發。”

    楚君儀點頭:“好。”

    “千秋先生可還有好建議?”

    千秋一醉笑道:“無,諸位都令思慮周全,庭主行事謹慎,此行定大獲全勝。”

    ……

    琉璃仙境內,造化之鑰再現神器之力,素還真身上劇毒慢慢消退,奉夜之能忽然出現,爪一伸便攻向疏樓龍宿背後。

    “夜重生的爪牙,來得好快。”龍宿化出邪之刀。

    只聞鏘然一聲,奉夜之能頓退三尺。

    龍宿語帶三分諷:“嚯,汝來得真是巧。”

    “特意掐準時機,讓儒門龍首欠人情啊。”

    論箏鳴握住飛回的劍緩步走入。

    龍宿挑眉:“汝倒是直言,那便讓吾好好一觀汝之人情。”

    言罷,龍宿手按邪之刀,論箏鳴瞭然,劍出如虹。

    夜重生領兵在琉璃仙境外對上談無慾。

    “談無慾,交出造化之鑰,也許本座可以饒你們一命。”

    忽來一陣濃烈魔氣,修羅邪子帶衆魔兵現身。

    “九禍降妖令,中原災禍臨。”

    談無慾神色一凜:“異度魔界。”

    同一時間醒惡者帶着翳流大軍來到:“談無慾,奉吾翳流之主之命,特來相助。”

    夜重生:“多一個翳流又有何懼,殺!”

    獨步尋花出劍:“儒門與爾等之戰,今日結清吧。”

    外面打得熱火朝天,裏面卻安靜的有點詭異。

    論箏鳴看着奉夜之行留下的斷臂問道:“龍宿,夜重生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遜宵遠矣。”

    龍宿收起邪之刀,論箏鳴出現在琉璃仙境時,他就明白論箏鳴的目的,未有絲毫猶豫,把造化之鑰交給了論箏鳴。

    “收下,汝將是下一個焦點人物。”

    “正是吾之目的。”

    龍宿瞥了一眼還在牀上的素還真:“素還真,汝還要繼續躺下去嗎?”

    “有兩位出手,何需劣者。”話雖這麼說,素還真還是起身了。

    論箏鳴笑道:“這筆人情賬你倒是欠的心安理得。”

    “好友的想法,素某如何不明呢。”

    另一邊夜重生和談無慾的交手已是最後一招。

    “天蠶蝕月。”

    “明聖劍法。”

    三人來得正是時候,素還真趁勢出劍合招,明聖劍法威力更上一層,夜重生猝不及防,轎子都炸了。

    旁觀的論箏鳴發自內心感嘆:“日月才子合招的眉……明聖劍法,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儒風:眉來眼去劍法,妙啊。

    論箏鳴:你又懂了。

    夜重生目光掃過三人,在論箏鳴手上的造化之鑰上停住,身形一動,衆人未反應過來時,造化之鑰已落夜重生之手。

    論箏鳴眉頭一皺:“嗯?”

    夜重生狂肆大笑:“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們大意了。”

    龍宿邪之刀再出:“且看汝今天能否活着離開吧。”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起來。

    忽然詩韻聲起,一道曠世的身影步入局中,打斷了兩人將要開始的決鬥。

    “公法赫赫震蒼冥,橋天威威鎮穹宇。”

    昭穆尊手捧蟠龍珠:“異邪之主,昭穆尊今日榮幸一會。”

    夜重生心生退意,沒空理會昭穆尊,手一揮帶着敗血異邪和魔兵就走了。

    “素還真,慶幸今日的幸運吧!哈哈哈哈哈!”

    論箏鳴才搞到手的造化之鑰就丟了,語氣不大高興:“既然事已瞭解,吾便離開了。”

    素還真心知她不願與公法庭有過多接觸,便不挽留,只言:“此情素某承下了。”

    龍宿華扇輕搖,話裏有話:“吾備好香茗,等汝帶着好消息而來。”

    “好,請了。”

    論箏鳴先行一步,和昭穆尊來了個擦肩而過,兩人眼中是如出一轍的打量和審視。

    昭穆尊提醒道:“與翳流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素還真:“素某知曉。”

    龍宿心裏嗤笑一聲,暗道還不知誰纔是虎。

    “公法庭既然成立,就是爲了維繫武林和平而存在。”昭穆尊遞給素還真一封信,接着道:“近來,公法庭將全力收回五大神器,未知衆人可有其他消息?”

    昭穆尊看向疏樓龍宿,行動已經表明未挑明的意思。

    龍宿恢復了閒哉哉的樣子:“造化之鑰已在方纔被夜重生所奪。”

    “嗯,我明白了。”

    待送走昭穆尊和疏樓龍宿,素還真將自家同梯請入內,奉上香茗。

    “清茶一杯,以慰好友之辛苦。”

    “合該如此,論箏鳴此來爲何?”

    “一是爲葉小釵在公法庭的事,二是造化之鑰。”

    “公法庭和翳流戰局將開,她不想吾們插手,至於造化之鑰……呵。”

    “飲茶,飲茶。”

    “吾是要好好一品素還真所奉之茶。”

    ……

    “西風。”

    涉盡千山萬水,終再聞熟悉的聲音。

    西風擦了一把汗,欣喜溢於言表:“你回來了!”

    “嗯,辛苦你了。”

    宵看着不遠處緊緊相擁的戀人,爲西風感到開心,不懈的堅持終於等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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