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嘛要挑軟的捏,在場五個人深諳此道,最後的結果就是楚君儀便前往儒門天下,商借邪之刀。
“昭穆尊,你給我下來!”
一道年邁的聲音在公法庭響起,讓三位都令側目。
這是挑事的上門了?
昭穆尊走了下來,向三位都令解釋道:“是位故人。”
既然是私事,他們也不好插手,法無吾、瓔珞耶提和法無吾三人只好嚥下口中的話,充作背景板。
“七巧神駝,尋吾何事呢?”昭穆尊不氣不惱。
七巧神駝冷笑:“當初你和尹秋君用這支破杖騙走我的孤問槍,還說這支龍頭銀杖暗藏祕密,這麼多年了,我什麼都沒發現!”
七巧神駝銀杖往地上一敲:“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昭穆尊面露難色:“這……”
好嘛,尹秋君踢皮球把皮球踢到他這來了。
素還真恰在此時踏入公法庭,見公法庭內氣氛冷凝,“素某可是來得不巧?”
七巧神駝扭頭看向素還真:“你是素還真?”
素還真頷首:“正是素某。”
“來的正好,你來評評理,詳情如此……”七巧神駝正愁沒人替他出頭。
素還真聽罷,溫言道:“孤問槍的下落,劣者倒是知曉,斷極懸橋之主將其贈給了燕歸人。”
七巧神駝火冒三丈:“好個尹秋君,居然糊弄我!”
事關燕歸人,素還真不能坐視:“前輩鑄造神槍,一定也希望神槍能有所發揮,盡其特性不是嗎?”
七巧神駝語氣有所緩和:“這……這是當然。”
“懸橋之主將孤問槍贈與燕歸人,乃是因爲其武學特性適合,加之品行端正,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素還真說得有理有據,正好合了鑄者的心思。
七巧神駝哼了一聲:“燕歸人我聽說過,比尹秋君那隻狐狸和眼前這個只會說大話的好多了。”
昭穆尊趁機甩鍋:“吾實不知尹秋君告知你龍杖內暗藏祕密。”
聽了這話,七巧神駝轉頭又嚷嚷着不划算,素還真見狀,從中周旋,既全了既昭穆尊的面子,又給了七巧神駝公道,這才讓昭穆尊答應了彌補。
七巧神駝其實也沒想着把孤問槍要回來,只是想讓兩個人正面承認孤問槍比這支破杖有價值的多,示弱,道個歉,說些好聽的話,可偏偏兩個人都傲得不行,這才鬧這麼一出。
待七巧神駝走後,昭穆尊客套感謝:“素還真,多謝你的解圍。”
素還真亦客套迴應:“哪裏。”
南冥道真忍了好一會兒了:“行了,素還真,你來做什麼?”
南冥道真說話素來如此,素還真也不在意,“劣者此來是爲了葉小釵和臥龍行之事。”
不知在想什麼的瓔珞耶提回過神來:“哦?”
“素某想向庭主商借執法葉小釵。”
這事昭穆尊自然不能攔着,但想到下一步要奪取造化之鑰,難免要和敗血異邪打起來,人手緊缺,昭穆尊神色爲難。
“庭主可是有難處?”素還真見狀問道。
昭穆尊嘆氣:“正是,公法庭決定奪回造化之鑰,葉小釵若此刻走,公法庭一時找不到人手。”
話說到這個地步,素還真知道葉小釵暫時走不了了,只能先表明態度,“素某之事雖急,但還是以庭主之事優先。”
意思就是這次之後,葉小釵非走不可。
“多謝諒解。”這步退讓已是給了他昭穆尊十分的面子。
法無吾更關心後一件事:“臥龍行一事,可是清醒之法尋到了?”
素還真:“正是。”
南明道真急切的追問:“如何?”
素還真將得知的消息告知衆人。
“唯有穿顱磁震之術尚無頭緒。”
昭穆尊沉思片刻道:“吾未曾聽聞過此術,不知諸位都令可有知曉?”
南明道真看不慣他們磨磨唧唧的,“事態緊急,還是先把凝晶花取回來吧。”
南明道真前腳剛走,楚君儀後腳就回來了。
顯示儒字的燈籠亮起,紫色的身影出現在燈籠之後。
楚君儀執了禮,“庭主,素賢人也在。”
素還真回了個禮。
昭穆尊坐回上方首座:“邪之刀取回來了?”
楚君儀點頭:“但據龍宿所言,邪之刀已制裁不了夜重生。”
“嗯……此事或許可以尋七巧神駝一助。”
楚君儀另提一事:“龍宿將邪之刀交付於吾時,提了兩個要求,一是要劍子仙蹟的下落,二是要日後能剋制夜重生的武器。”
昭穆尊:“無妨,此事吾會着手,你先去吧。”
“好。”
……
黃泉之都
夜重生將造化之鑰拎至眼前,越看越不對勁。
伏天塘:“發現了什麼嗎?”
夜重生握緊造化之鑰,還未來得及催動神器,就聽到手中之物發出細微的碎裂之聲。
夜重生一僵,暗道不是吧,神器那麼脆弱的?
伏天塘明顯也聽到了那聲音,看向夜重生。
邪首徒手捏碎神器?
主僕兩人面面相覷。
夜重生緩緩展開手,手中除了造化之鑰的碎片還有一張紙條,他將紙條拿起展開。
上面只寫了一個字:宵。
夜重生掛在臉上的門簾動了動,似在推測此內容的涵義。
伏天塘扇子在胸前停住,“邪首?”
夜重生收起碎片和紙條,緩緩道:“此仿造品想必是出自那位翳流教主之手,真品應在奈落之夜·宵手上,就是不知其目的是借異邪之手鏟除宵,還是另有圈套了。”
伏天塘一驚:“那不是……”
夜重生仰起頭:“哼,失敗之作,這倒是提醒吾該處理他了。”
一個小小的失敗品罷了,伏天塘也沒放在心上,將得來情報整理上報:“翳流教主論箏鳴爲人低調,江湖上少有她的消息,不過有一事倒是蹊蹺,曾有蜘蛛見過論箏鳴與奈落之夜·同行,似與其相交甚篤。”
“哈哈哈,這倒是條有趣的信息。”
世間最難測的便是人心,吾兒你可知啊。
……
宵與太一行至中途,途徑小樹林,涼風乍起,被頭髮糊了一臉。
他忽然想起論箏鳴和他閒聊時說過的一句話。
[在苦境小樹林是最危險的場所,你看多少人是在小樹林裏急急而奔被打死的!]
宵拉住往前走的太一,太一回頭:“怎麼了?”
宵抿脣:“我們繞個路。”
太一:“?”
宵看向小樹林的眼神猶如看什麼喫人的怪物。
太一失笑道:“前往崑崙山的路只有這一條。”
“我們小心一些。”宵猶是一副警惕的樣子。
太一很不解,未見敵人,也未見任何危險,爲什麼這麼警惕?
“這是爲何?”
宵嚴肅道:“箏鳴說過,小樹林是最危險的地方,是諸多英雄俠客埋骨之地。”
“噗嗤。”太一笑出聲,“這種說法太一倒是第一次聽,不過細想好像也沒錯。”
宵一臉“是吧,我家箏鳴是不會有錯的”。
太一生出好奇心來:“有機會定要見見你口中的箏鳴。”
話音剛落,一邊的小河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好似河底隱藏着什麼東西。
宵和太一嚇得退後幾步,互相對視了一眼。
突然從河裏冒出一個渾身溼噠噠,滿臉頭髮的人,像極了曾經因美貌出名的地理司,她手裏還抓了一條項鍊。
“少年人啊,你丟的是這把空氣之鑰,還是這把虛無之鑰,亦或是這把造化之鑰。”
太一鼓起勇氣上前,正打算問問這人的來路,就聽到身邊小夥伴驚喜的喊了一聲。
“箏鳴!”
對不起,我後悔了,我不想見了。